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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舞男 第17頁

作者︰杜若唯

「阿媽,我現在去找她回來。」他急急地往老阿媽比的方向走去。

「真正是大帥哥,跟外國電影的男主角一樣。」老阿媽人老心不老,叨叨念了幾句,又轉身去張羅其他事。

***

回去之後,絕對要打她的小一頓。

他南北尋人得滿頭大汗,花錢費心思耗體力,她竟然一派悠游自得的獨自欣賞夕陽將落的自然美景。

她如此獨樂樂也,他可不同意。

輕輕繞到她身後,一身暖暖冬陽籠罩的孤獨美人仍然沒有察覺身後一對藍眼楮正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她。

唉,獨自散步欣賞落日之美實在是太寂寞了,總要習慣寂寞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才行,瑾琛凝望著煦和燦爛的片片雲彩,縱有千情萬緒但與誰人說?

「你很差勁,拋下我一個人獨自在這兒欣賞自然美景,也不通知一下,你真不夠意思。」查克開口,真的就讓瑾琛嚇得跳起來,她一轉頭,看到查克竟站在她身後。

她曾擬想查克伴她品嘗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情致的情形,而此時,模擬變實境,查克真的出現了。「你怎麼會在這里?這個時候,你應該是在前往俱樂部的路上啊!」乍見查克的驚奇被喜孜孜的甜蜜蓋過了。

「誰叫我的保姆擅離職守,不好好照顧我,害我表演情緒沒了,還要南下千里尋母,我的工作損失、精神賠償,你準備怎麼付?」他先嚇嚇她以示薄懲。

「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是自動蹺班來找我的。」想起俱樂部變成災難片的混亂場面,吳老板氣得頭更禿了,這些後果都不是她可以負責的。「你來找我做什麼啊?」

「我來問你,為什麼要跑掉?」他的眼楮又變成一片清澄。

「跑掉?」她回避他眼底的漩渦。「那件事以後再說,你現在趕搭飛機回去,我先打電話告訴他們,你的表演延遲開始。」她看看手表,計算還剩多少時間。

「我不能回去。」他裝作一副無辜樣。

「為什麼?」她一切都安排好了,沒想到會出這個亂子、害她被炒饑魚的居然是她自己。

「我答應你阿媽,要留下來吃喜酒。」他的理由多光明磊落啊!

「什麼!」他果然是萬人迷,老少咸宜,連阿媽都被他收買了。「吃喜酒重要,還是你的表演重要?」她急了,開始用吼的。

非常好,這才是他要的效果。

她太習慣壓抑自己的情緒及情感,他不要她做一個木頭女圭女圭。

「別激動,我跟你一樣都已請好假了。」她的反應令他非常開心。

她不太信任的梭巡他的神色。「真的,沒騙我?」

「人格保證。」他舉起右手發誓。

「被你嚇死了。」她拍拍胸膛,露出甜甜的笑容,正想責問他為何要嚇她時,卻發現他的藍眼楮變成和平時不同,好詭譎多端,讓人弄不清他的心情。

「為什麼要不告而別,你明明告訴我你要回去上班的。」

「我沒有不告而別,是臨時接到我父母的電話,他們今天一早要去美國,我哥哥在那里出了點事,他們要趕去處理,所以由我代表出席我表哥的結婚喜宴。等一下,你怎麼知道我阿媽的住址?」唯一知道阿媽住址的只有秀亞,莫非她也為了男色當前而出賣了她。

「一場電影加一客牛排。」他得意地模模眉角。

丙然,看來她要重新考慮秀亞對她的忠信程度了。

「我還以為我嚇到了你。」他坐上她剛才坐的階梯上。

「我沒有被你嚇到。」她十分倔強。

「那麼你喜歡我親吻你嘍,」他看不到她的臉,只能對著她的背影說。

「我沒有!」她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她在鏡中明明看到一臉陶醉的自己。

「那麼你討厭我親吻你嘍!」他等著答案,以便作下一個應變。

她緊抿著雙唇,她向來就不擅說謊,誠實又是潘氏家訓之一,說一句不實的話,可要懊惱個老半天,經濟效益太不合了。

然而,現在她寧願讓自己懊惱。「是的,我討厭。」

「眼楮看著我。」他半命令道,眼神最會泄漏一切秘密,只要她敢正視他,就算他輸了,從此對她不再心存欲念。

她的腳步轉移半圈,又不動了。

她無法對得起自己的心。

他得到答案了。「我多想搖醒你這顆小腦袋,但是我舍不得,為什麼總要壓抑你的感情,為什麼不釋放你的熱情,為什麼總用淡漠來面對一切,太累了!」她的拘謹嚴肅讓她失去很多生命的樂趣,小心謹慎是對的,但偶爾讓自己喘口氣,用笑臉看待世間事,不是會快樂得多嗎?

她想大聲呼喊,她不是他說的那種人。但她十分明了,他每一項指責都是正確的,她就是這種人,她嚴肅不浪漫是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運用她的喜怒哀樂。

「我不覺得累。」她咬牙挺直背脊,絕不因為他的揣測而泄漏她的軟弱,她不能輕易地讓情緒崩潰,她是個大人了,不是嗎?再也不能像個小孩子隨便賴皮、撒野、撒嬌,她長大了。

明明心軟還嘴硬,對她太好,她不領情,把他一番真情真意當作一朵蒲公英,風吹了就散,想他迷倒多少女性同胞,卻得不到她的一縷芳心。

他想搖晃她穿著毛衣的身子,問問她的心腸怎會冰冷到這種地步,等到他看見她的身子在刺冷北風中搖晃不定,他又推翻了先前的想法。

「你這個小笨蛋,你難道不知道南部天氣日夜溫差大,雖然沒有台北冷,你也不能只穿著一件毛衣就出來閑晃,這樣晃下去,包準你回去,頭痛眼花鼻涕流。」

他心疼她不懂得照顧自己,還硬要裝成熟,急忙月兌下長大衣披在她身上,他兩只手也沒閑著,不停地搓著她凍僵的手。「手都冷成這樣,你是準備讓自己得重感冒啊!」

「我有穿衛生衣。」手心漸漸暖和,她的心窩也跟著揚起一道暖流。

「衛生衣也不足御寒,別讓我為你擔心好嗎?」他輕輕捧起她的手在唇邊吹著氣。

「別對我這麼好,我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你?」她眼泛淚光。

「傻丫頭,我要對你好是我自己願意的,別說什麼回不回報的事。」他將她攬人懷里。「有什麼委屈,你就大聲哭出來吧!」

一句委屈讓她強裝的面具頓時破裂。「哇嗚……」斷續的嗚咽聲變成驚天動地的嚎啕大哭。幸好她選了個清靜的地方散心,她放聲大哭也不致引起好事者的指指點點。

「哭吧!讓一切不快樂隨著淚水流出你心中,哭完之後,你又是個快樂女孩了。」他無比溫柔地拍拍她的背。

「他說,他說,我是個木魚。」濃重的鼻音讓查克听得不甚清楚。

「他說?他是誰?」查克先猜著一個人名。

「唐本烈,他說我是個木魚,沒有激情,平淡又笨拙,因為我是個人,有體溫,所以比死魚好一點,只能算是個木魚,所以他不要我,他要熱情如火的女孩。」積藏在心中一年的不平及難過隨泛流的眼淚嘩啦啦地傾泄而下。

又是這個渾小子,雖然他不愛動粗,但是唐本烈的惡劣真讓他嫌惡,下次唐本烈再出現,最好先戴頂安全帽,否則他一定打花他的俊俏小白臉。

「他說你是木魚,那是他沒福氣,不知道該如何引發你的潛在情感,你的情感若被帶引出來,你絕對是個感情豐沛的女孩子。昨天我吻你時,就發現你是個熱情洋溢的女孩,只是一直沒有人發現到,不然你自己說,你昨天的表現像木魚嗎?」她躲在他的長大衣內,接受他的開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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