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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俠之金蘭結義(下) 第7頁

作者︰叢闕

「這湖深不見底,你想淹死害我?」

霍昭黎想起他之前更改的結義誓詞,傻傻一笑,走回去,蹲下看那老人情況。

「大哥,你這迷藥什麼時候能醒?」

程逸岸哼了一聲,「什麼迷藥?我用了疾行斷腸散。」

霍昭黎記得他提過「疾行斷腸散」是劇毒,不禁大吃一驚,「那、那老伯不會被毒死吧?」

「都能在冰上睡大覺了,這點小毒哪里傷得了他?」說完不理霍昭黎阻止,去踢老人身體,「喂,你說是也不是?」

老者猛然間一掌掃向程逸岸,程逸岸似早有準備,施施然向後飄出五尺。

那老者哼哼唧唧坐起來盤起腿,鼓掌道︰「好俊的功夫!」

程逸岸不屑地道︰「什麼俊不俊的,你又看不見。拍馬也要到點子上。」

霍昭黎听老人講話中氣充沛,想他至少中毒不深,暗暗放心,對程逸岸道︰「大哥,這位老伯的眼楮看不見了,你能不能幫忙想想辦法?」

「我又不是大夫,能有什麼辦法?」程逸岸打個呵欠,涼涼續道,「年紀大了血氣不順,眼楮就此瞎了的,也不是沒見。」

那老者尚在怔忡,霍昭黎卻急了起來,「那可怎麼辦才好?老伯伯眼楮看不見,以後一定過得很辛苦……大哥,真的沒有辦法治了?我用內力幫他打通穴道行不行?還是有什麼藥草之類可以治眼病的?大哥你有沒有听說過?李姑娘應該有許多藥材,要不老伯我帶你去找她,可是眼下這里也找不見出口,恐怕又要耽擱一點時間……」

程逸岸看他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不耐煩地道︰「又不是我瞎了,你著什麼急?」

霍昭黎想也不想地說︰「你瞎了有我照顧你,老伯只有一個人,日子才難過。」

程逸岸听了臉色和緩許多,繼而又逞強似的繃緊,「哼,你不添麻煩已經謝天謝地,給你照顧我還不如直接一頭撞死。」他隨即又轉頭對老人說,「你南方來的?眼下這種癥狀呢,叫做雪盲。只要現在起四肢著地,爬行三個時辰,三日內便能復元。」

霍昭黎听得將信將疑。

老人直接大笑,「多謝這位兄弟告知,爬行倒似是不必。老夫確是南方人,雪盲之事,雖曾听聞過卻從未遭遇,方才一時慌了手腳,差點連累小兄弟,實在抱歉之至。小兄弟仗義相助,老夫在此謝過。」

他驚魂初定,心中大石放下,說起話倒頗為得體。

霍昭黎道︰「老伯不必客套,大家武林一脈,義當互助,那個……」

他好不容易有機會,想將前幾日听過的那幾句套話說上一遍,說了一半竟然忘記了。

老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霍昭黎滿臉通紅。

程逸岸明明笑得比他更大聲,卻質問道︰「你竟敢嘲笑我兄弟?」

老人從容道︰「老夫只是覺得這位小兄弟為人寬厚仗義,如今江湖,少有如此淳樸的年輕子弟,心中十分欣賞。」

「多謝老伯夸獎。」霍昭黎笑開了眼。

程逸岸白他一眼,「人家拐著彎罵你笨,你還道謝,真是個豬腦袋。」一句嘲諷的話說到後來,聲音卻有些發顫。

原來此時仍然風大雪大,霍昭黎與那老人內力深湛,並不覺得如何,反而在此地長大的程逸岸有些經受不住。

霍昭黎看他臉色發青,猜他大約覺得寒冷,想了想後說道︰「大哥,這兒風大。咱們把老伯帶到暖和點的地方去吧。」

程逸岸看了那老人一眼,道︰「他自在這里受寒,與我何干?走了。」

說是這樣說,見到霍昭黎又將老人負在背上才跟過來,倒也不講什麼。

霍昭黎往他走的方向看去,除去山冰雪覆蓋下的山壁以外,什麼都沒有。

「大哥,我們要去哪里?」

程逸岸尚未回答,老人已經搶先說話︰「那邊有個山洞,被樹木冰雪遮住了看不出來。」

程逸岸一听,轉身質問︰「你怎麼知道?」

「嘿,我可是住在這里許多年了。」

「你住在山洞?」程逸岸眯起眼楮,聲音危險。

老人突然「啊」了聲,一拍手,道︰「原來那堆小人書和小玩意兒是你的!」

程逸岸眼神閃了閃,冷冷地道︰「不是。」

霍昭黎好奇地道︰「老伯的家在山洞里?」

老人微笑點頭,道︰「你要這麼說也無妨。」

霍昭黎听程逸岸說過些江湖中人被仇家打落山崖,大難不死、苦練武功的事情,心想大概就是老人這一類的,心中對他又多了些同情。走著走著忽然又想到一事,「老伯,你之前捉到的東西和鞭子,都掉到湖里,恐怕找不回來了。」

那老人先愣了愣,似乎沒反應過來他所說何物,之後才恍然道︰「無妨無妨,我只是一時興起,想捉只雪絨蟲看看,也不派什麼用場。」

程逸岸卻停下腳步,臉色大變,「你是說雪絨蟲?這湖里……有雪絨蟲?」

那老人點頭,「便是雪絨蟲。老夫最近才發現世上竟真有此物……」

程逸岸不等他說完,抓了霍昭黎的手,急切地道︰「是兄弟不是?」

霍昭黎莫名其妙,「是啊。」

「好,去把那個東西撈上來!」

「大哥……」霍昭黎上一次見他如此熱切,是在即將得到「千人一面」之時,猜到應是什麼稀奇物事,看看寒氣逼人的冰湖,忍不住遲疑。

程逸岸見他遲疑,沉下臉轉身就要回去,「你不撈,我自己去。」

看他牙關不住打戰的樣子,也知道絕撐不到找到東西,霍昭黎趕忙將老人放下,搶上前去攔住他,認命地道︰「你在這里,我去!」心中不禁有點委屈︰剛才還拉住了不讓他去,現在為了寶貝,又可以連義弟的性命都不顧——任性。

明知任性,要他出口拒絕,卻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早說不就好了!」程逸岸也無半點褒獎之意,理所當然地將他往那邊推。

霍昭黎無奈前行,慢吞吞到了湖邊,望著猶在飛雪的灰暗天空,嘆了口氣,開始卸下衣衫。

程逸岸直到他月兌完上衣,看著雪花片片在他身上化成水滴,才驚覺那東西是要下到冰湖里才能拿到,大聲叫道︰「笨蛋!你是不想活了?快給我回來!」

霍昭黎無所適從,提著褲帶站在湖邊,茫然看他。

程逸岸又大罵一聲「笨蛋」,提一口氣,轉眼間來到霍昭黎跟前,戳著他的鼻子大罵︰「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這種天氣鬼都不會想要跳進湖里去吧!別以為自己長得結實就到處炫耀,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霍昭黎被他罵慣了,並不生氣,只是更加委屈地小聲辯解︰「是你叫我去撈的……」

「我叫你去撈你就去撈,這麼大的人了,自己就沒有一點主見嗎?」

「你是我大哥——」

程逸岸不知為何發起怒來︰「大哥大哥,什麼都不懂,只會傻乎乎地學別人講什麼義氣!大哥就不會害你了?我之前害得你殺了人,你不是氣得快發瘋了?怎麼沒過幾天又跑來黏人?回家盤纏不夠,指著我要嗎?」

「我不缺錢。你放在馬鞍下的銀票,夠我過一輩子的了。」霍昭黎憨憨地笑。

程逸岸看得渾身不自在,嘀咕道︰「我說怎麼少了錢,原來落在那里了。」

「我說了那樣的話,你還是為我想得周到。所以我想通了,大哥總是裝出一副壞人的樣子嚇人,其實心軟得不得了。」霍昭黎執起程逸岸冰冷的手,合在掌中,「這樣心軟的大哥,絕不會無緣無故殺人,所以我自然不放心離開。」

程逸岸難堪地掙開,生氣地道︰「我只是為了要你感恩,才特地對你心軟,你看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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