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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听途說 第22頁

作者︰叢闕

後園里就只剩下小沈一個人傻傻看著枯樹。

去北方的路上,是他說為了省盤纏只要一間房。

在辛家的時候,不避嫌地叫她上藥。

昨天……更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自己是他的心愛之人……

師傅真的早就知道她是女兒身,為什麼又要做出那麼多令人誤會的事出來呢?

是不是,她可以假設,師傅也是對她有意的呢?

想到這里,全身血液就像要沸騰起來似的,如果是那樣的話,該有多好啊。

圓圓的眼楮瞇成一條線,遐思邇想。

枝頭上忽然飛來一只喜鵲,嘰嘰喳喳。

「師傅,師傅,小沈想出了一個很好的主意,讓她說給你听!」文章拖著不情願的小沈來到涂存雅的書房。

這幾天飛來軒里的氣氛很奇怪,小沈在十丈開外看見師傅的人影就躲,師傅見了小沈就傻笑,卻是什麼行動都沒有,讓人看了就火大。

「小沈,妳快說啊!」所以,這個撮合的任務,就只能由在一邊干著急的他來執行了。

「我、我沒什麼要說的,我要走了……」仍是一身男裝的小沈看見涂存雅似笑非笑的樣子,照例又面紅耳赤,準備逃跑。

「不行!你剛才明明說得好好的,怎麼現在又這個樣子,不準走!」文章死死拽住她。

「文章,放手」涂存雅放下筆,走到拉拉扯扯的兩人跟前。

「……是。」不會吧,他不就隨便拉了人家一下而已,至于這麼凶狠地瞪人嗎?我是在幫你唉,師傅!

「小沈,妳有什麼想法直接對我說就是了,我又不會笑妳。」

如果不是過分遲鈍的話,就應該听出「為師」到「我」之間的轉變吧。

「我、我……」真是的,干嗎靠她那麼近?都快沒空氣了。

「妳什麼?」涂存雅又繼續跨前一步,兩人之間幾乎沒了空隙。

「你--」小沈更加驚慌,想往後退卻發現已經到了牆邊。

涂存雅用鼻尖頂了一下她的鼻子,笑得惡劣,「我怎樣?」

調戲!鮑然的調戲!

文章在心里大呼。

師傅,你就算再饑渴也不要在我面前表現出來呀,會教壞小孩子的!我可是清純羞澀的在室男,心靈被污染了你賠我啊?

「師傅,她不說我替她說。」再下去的話對他的眼楮不好,「小沈說,我們可以在有些文章里面加些介紹性的東西,方便大家開拓眼界,對事情有更多的了解。比如說這次的東瀛劍客向中原武林挑戰,我們可以在這條消息後面加上對于東瀛武士、忍術之類的介紹。又比如說華山派掌門的六十大壽,我們就可以來一個華山派近十年的大事記。這樣內容豐富很多,而且大家應該都有興趣看,您說小沈的建議是不是很棒?」

涂存雅凝視埋在胸口的腦袋半晌,直到她不安地抬起頭來,才滿意地道︰「很好的建議,我們下次就開始這麼做吧。」

很好就很好,干嗎用這麼沙啞的聲音說話?害得人家方寸亂跳!

又旁若無人了是不是?

郝文章在一邊無奈嘆息。人家是濃情蜜意軟語溫存,而他則是孤家寡人形影相只,真是鮮明的對照,悲慘的人生啊。

還是出去吧,杵在這里想想都心理不平衡。

悄悄撤離,才轉身關上門,就听見炸雷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有人嗎?有人沒有?」

「這麼大的地方就一間破屋子,老三,你確定這是飛來軒?」

「門外的匾額上都明寫著了,那還有錯?」

「那怎麼沒人啊?」

很好,安靜了沒幾天就一連來三個雷公--並且是十分俊美的雷公。

掏掏遭受無妄之災的耳朵,文章打起笑臉迎上前去,「幾位公子光臨飛來軒,不知有何貴干?」

最年輕的那個俊俏男子趨前一步,熱切地打量他,「你是飛來軒主?」

「家師現在有些急事待理,不便招待客人,幾位有什麼事,讓在下轉告也是一樣的。」不知道里面的「急事」理成怎麼樣了?

「那好,跟你說也一樣,」那其中一個年輕男子倒也不刁難,爽快地說,「《飛來月鈔》上是不是可以登尋人啟事?」

「是的。幾位要找人嗎?」只要將所尋江湖中人的年貌特征描述出來登上,寫明懸賞價碼,就會有人幫忙找人,據說通過這樣找到的人還不在少數。

「那好,你就幫我們寫一個啟事,要找最近江湖上出現的、武功非常高強俠女或者魔女一名--」

「文章,是誰在外面?」涂存雅開了門出來,身後跟著滿臉羞澀的小沈。

文章還沒回答,就被三股深厚而柔和的內力推到一邊,然後又是一陣響雷︰「阿貞?」

幾乎在同一時間被推開的涂存雅臉上頓時黑了一大片。

什麼阿貞?以為自己長得好就可以亂叫人家閨女名字了?他都還沒這麼親熱呢。

小沈看來十分興奮,「哥哥?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我們--」年紀稍幼的男子正要細說從頭。卻被老二搶了話頭去︰「阿貞,妳怎麼在飛來軒?」

「哦,我在這里當師傅的徒弟啊。」說著把一邊臉色不好的涂存雅拉到他們面前,「這位就是我師傅哦,他就是飛來軒主,你們應該听說過的--」

三個大男人听到「飛來軒主」四個字,眼楮同時一亮,跑到涂存雅周圍,像是看到了什麼新鮮玩意兒般,上上下下打量不夠,還用鼻子嗅來嗅去。「哇,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飛來軒主啊,我們都很崇拜你哦!我們兄弟可是看著你的《飛來月鈔》長大的!真是太好看了,你能不能把《飛來月鈔》搞成每天出一期啊?這樣就不用讓人家一直等一直等了嘛。」

「咳咳……謝謝你們的支持。」涂存雅有點招架不住。還有什麼看著《飛來月鈔》長大?他有那麼老嗎?辦《飛來月鈔》可是這五六年的事情。

「軒主,你能不能給我簽個名?」老大不知從哪里弄來了枝毛筆,非常豪邁地敞開上衣,指著胸膛說道。

「你就簽這里吧!要寫上是特地給我簽的,回頭我把它拓下來!」

小沈感覺從來沒有那麼丟臉過。

「三哥,他還不知道你們是誰呢。」

三人恍然大悟,動作一致地拍了拍自己腦袋,站直了身子,分別邁上前一步,「我是沈道元。」

「我是沈道亨。」

「我是沈--」

涂存雅一邊作揖,一邊笑說︰「閣下一定是沈道利了。」

「呀?你怎麼知道?」

「元亨利貞,既然小沈叫做貞,閣下的名諱自然不難猜。」

沈道利美麗的眼楮大放光芒,「哇!軒主你果然好聰明啊!」

涂存雅忍笑說道︰「過獎。」

「師傅--」被威脅的眼芒一掃,小沈硬著頭皮換了稱呼,「那個,存雅,我哥哥都很小孩子氣,你不要跟他們計較。」

「存雅?存雅是誰?」雖然神經大條,沈家兄弟的耳力可是一等一的好,任是小沈故意說得很小聲也被听了個一清二楚。

「那是在下賤名,幾位也可以這樣喚我。」對于未來的舅子們,禮數是絕對不能缺的。

「你不是我們家阿貞的師傅嗎?怎麼--」還沒說完,似乎是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三兄弟面面相覷。很久很久以後,沈道元才出聲︰「阿貞,妳拜了飛來軒主做師傅?」

「是啊。」小沈紅著臉應聲。雖然他規定說以後不準叫師傅,否則……

「這幾期《飛來月鈔》上的那個署名小沈的,不會就是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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