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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中情人 第32頁

作者︰楚茜茜

「哦!你沒說我倒忘了。」

午磊跑到吉妮的身邊坐下。

「吉妮——你的傷好一點了沒?」

「好多了。」吉妮笑著答。

「那可以再回我身邊當我的翻譯秘書嗎?」

「你打的是什麼主意啊?」吉妮睇凝著他。

「別這樣嘛!我打什麼主意,怎麼瞞得過你。我哥哥一個人在維也納好孤單。」

「是嗎?那邊多的是漂亮的褐發美女。」

「哎啊——呀!我說不過你。蜜羿,我看還是你來,你這個姊姊不是普通的難纏。」午磊拍拍自己的臉。

「吉妮——」蜜羿半撒嬌的喚她。

「好了,你們兩個別設計我,想結婚就去結吧。我又不妨礙你們,放我一馬吧!」吉妮躲到房間去。

「怎麼辦?我們還結不結婚啊?午磊著急的問。

「先擱著吧。」蜜羿也往房里走。

崔回來,看午磊一個人坐在客廳,問他︰「怎麼啦?」

「沒有。」他有氣無力的說。

「蜜羿呢?」

「在房里。」

「你們吵架了?」

「沒有,是吉妮,她不肯到維也納去。」

「是嗎?她說她不去嗎?」崔似笑非笑的,好像很了解內情。

「她會去嗎?」?午磊反問。

「等著瞧不就知道了。」她賣關子。

二月十四號情人節。

一大早崔家的門鈴好響。

花店送來一大束的海芋,指名是給崔的。

看得她的兩個女兒好嫉妒,直問︰「是誰啊?是誰?」

「沒署名,不曉得。」

「會不會是午伯伯?」蜜羿一想就想起午伯伯。

結果當然不是。午伯伯打了電話來約崔吃飯,問起送花

的事,一概不知。直說︰「還沒送呢?怎麼你已經接到花了,

看來我的情敵還真不少。」

兩個女兒在分機偷听,忍不住的一直笑︰「不會的,午伯伯我會幫你。」蜜羿出聲。

連崔都忍不住大笑。「你們這兩個死丫頭。」

午磊送蜜羿一瓶夜巴黎,還有一套姬仙蒂婀內衣,尺寸符合的讓蜜羿忍不住要質問他。

而午葉的情書,從蘇黎世滑雪事件之後,一直沒斷過。

蜜羿一直在旁邊刺激吉妮。

「情人節你就一個人在家吧,乖乖的看家。我和媽咪會很很晚才回來,你要是無聊,可以幫我做做家事,例如幫我洗洗衣服啦,或者擦迭地板。」

「我的脊椎才好呢,你就忍不住要虐待我嗎?你們要去哪里盡避去,我根本沒打算出門,你犯不著替我操心。」

「好吧,好吧,門記得鎖好。」

晚上,吉妮一個人在家看法國歌劇,瑪姬寄給她的。

電話響了,吉妮很不想接,猜想一定又是蜜羿。這個寶貝蛋每隔半個小時打一通屯話給她。一下子問她在吃些什麼,一下子問歌劇好不好看,她寂不寂寞。這會兒又不知要問什

拿起電話就開罵。

電話的那頭沉靜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是午葉。」

「是你。」吉妮興奮的說。

「是我。」

「在維也納嗎?」

「在維也納。」

「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要過了陣子吧。」

「你好嗎?」

「謝謝你的孔雀石,我很喜歡。」

「下次回來的時候,會來看我吧?」

「會。不過,可能還要很久呢!維也納現在很冷。我感冒了,我的秘書很迷糊,常常把她的胃藥當成我的感冒藥喂給我吃。」

吉妮笑。

「我想念你,好想念你。」

吉妮還是笑。

「不要因為同情我才來看我,不過如果你不打算來看我,千萬別告訴我,我不值得同情。」

吉妮大笑。

「謝謝你寄給我的畫冊,我很喜歡,不過,我母親更喜歡你送的花。」吉妮是在暗示,為何他不懂得送花給她。

「你的花呢?你不喜歡嗎?」

「我沒有收到你送的花。」吉妮莫名其妙的問。

「不可能吧?現在幾點?我是說台灣時間?」

「晚上九點。」

「我要他們八點鐘送的。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問一下。」

吉妮才收電話線,門鈴便響了。

她出去開門,果然是送花的。

「對不起,不好意思,晚了一個小時才送來,有位先生訂了九百三十六朵郁金香給吉妮小姐,請問她在嗎?」.

「我就是。」

「不好意思,因為這位先生的要求滿奇怪的,他要我們在八點的時候選送三打白色郁金香來,而白色郁金香缺貨,所以我們晚了一個小時。」

「你不說,他送九百三十六朵嗎?可是這里只有三打的郁金香?」

「是啊!所以我才說他奇怪。他要求我們每隔一個小時送九十九朵郁金香來,而且還規定了顏色順序。先送完白色三十六朵,之後再送橘色九十九朵,然後是紫色九十九朵,連送九個鐘頭,明天早上七點再送九朵含苞的郁金香。這是哪一國的習俗?」那位先生一副好奇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吉妮搖搖頭。

「真的要照他的意思這樣送嗎?我是怕太打擾你了。」從那位先生的表情看來,他實在不能體會午葉的做法,可能暗自罵午葉是瘋子,也說不定。

「沒關系,你可以一次送完,或者不用再送過來。」

「那怎麼行,費用全付了,沒送過來,那位先生可以告我們的。」他可擔心了,怕吉妮不讓他送。

沒一會兒,午葉的電話又來了。

「花收到了嗎?」他著急的問。

「收到了。干嘛!想在我家開花店?」吉妮嬌嗔。

「他送多少花來?」

「九百三十六朵。我要他一塊送來。」

「是啊,也好。你這麼聰明,一定知道我這麼送花的意思。」

「我——猜一猜,你是希望我和你能夠長長久久的,永遠在一起。還是你一直記得並且懷念每一個不一樣的我—一純靜的、快樂的、憂郁的、浪漫的、悲傷的。包括每一次見我,我穿著橘色的服裝;第二次見我,我穿著藍紫色的輕紗,你會記得我的每一個樣子。是不是?」

「是。最重要的是,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愛你長長久久的,直到天荒地老。」

吉妮甜蜜的笑了起來。「你說的愛情是神話,不真實卻美得讓人情願相信。」

「是真的,如果我可以活到天荒地老。」

吉妮進餐廳,有甜美的領台來招呼。

「我是來應征的。」吉妮說。

「你要應征什麼?」領台好心的問她。

「你們這里缺什麼?」

「你等一下,我替你問問。」

餅一會兒,那位領台又過來。

「很抱歉,我們目前不缺人,不過,你可以將你的資料留下,我們經理說,等缺人時會和你聯絡。」

「你們經理?他是哪里人呢?」

「他是維也納人。我們老板是中國人,你也是中國人嗎?」

「是的。你們老板結婚了嗎?」

「還沒,我們經理剛剛還開玩笑的說,如果你要應征老板娘的話,可以留下來。」領台風趣的說。

「哦!你們這里常常應征老板娘嗎?」吉妮半開玩笑的問。

「我們經理說,你長得很像畫像上的女孩,我們老板只對畫上的女孩感興趣,可是我們從沒見過畫上的女孩,所以我們經理只要看到有人長得像畫像上的女孩,就半開玩笑的,叫人來應征老板娘。」

「有人來應征過嗎?」吉妮不放心的問。

「有,而且多得不得了。沒辦法,我們老板笑的時候好迷人。」

「真的,錄取了幾位?」吉妮緊張的呼吸都沒了。

「老實說,一個都沒有。可是很多人都自稱是這里的老板娘,像——你來。」領台牽著吉妮,要她看她手指的方向。

「像那位身穿紅衣服,頭發長長卷卷的那位,你看到了嗎?圓領低胸的。墨西哥人每次來都愛粘著我們老板。還有那位,靠右窗第三桌,頭發齊肩的,她跟我們老板也很好。一些熟客便開玩笑說她是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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