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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奪龍情 第1頁

作者︰蟲我

楔子

蟲我與黑皮

蟲我今年春末,蟲我家中來了一個新成員。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獵犬。

取名「黑皮」,是因為牠的毛色真的是那種黑到發亮的黑。別號「快樂」,是因為黑皮黑皮的叫,極容易叫成英文的Happy。

結果牠果真很快樂,因為牠唯一的工作是吃、睡跟玩。

于是,喂牠吃、陪牠玩、幫牠洗澡,以及每天帶牠出門散步就成了我的主要工作。

當牠在半年內從剛滿月的五公斤長到現在的三十二公斤,我不禁感嘆造物主的神奇及偉大,並為坊間所有美容瘦身機構捏了一把冷汗,如果人類的成長速度跟狗一樣,那他們大概也生存不下去了。

我喜歡帶牠到河邊。

謗據可靠消息指出,蟲我家中最可愛的爸爸曾親眼目睹黑皮從河中咬出一尾魚,所以我一直朝這個目標努力,不管晴天、雨天甚至是台風天,我都帶牠到河邊玩,期盼能親眼看見牠抓魚的英姿。雖然到目前為止,我仍然只被牠甩了一身水卻不見半尾魚,但我仍不願放棄希望。

所以黑皮,為了身為一個主人的虛榮心,請你為我加油!

在中秋節的前幾天,正是月亮最美麗的時候,我特別喜歡帶黑皮到河堤上散步。

走在河堤上,一邊是夕陽,橙金色的光芒將成片的稻田映照得油綠閃亮;一邊是初升的銀白色月亮,掛在藍色的天空中,美得像夢幻。

一直懶得去剪的頭發在此時也派上了用場,蟲我快意的將一頭亂發松綁,感受迎風飄揚的舒暢。此時最該哼上一首曲,任著不成調的歌聲向天際飛去。

我想,一個人、一只狗,一首歌加上一片河堤的美麗,就是這麼簡單。

有時候當天氣特別好,天空藍得像靜止了似的,不任半絲雲絮進駐,連風也吹成了鮮藍色。

在這樣的日子里,我總會帶一本書到河邊,然後任著黑皮四處游玩,自己則躺在河堤的斜坡上,看看書、看看天,想想人、想想世界,也想想自己。

還記得大約從夏至到秋分那段時間,正是河燕與蝙蝠的繁殖、哺育季節,一到傍晚時分,整個澄籃的天空都是牠們外出覓食的飛翔身影,宛如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天空,不同的是,這樣的天空是熱鬧與溫馨的。

我也喜歡帶牠到山上。

秉持「能帶出場的狗絕不能太胖」的原則,我必須帶黑皮去運動,否則以牠在正餐之外還會我吃一半,牠就會幫我吃另一半的食量來看,苦不運動,牠肯定會「無限量擴大」下去。

當牠還是「小」時侯的「狗」時,蟲我及聚家人還可以親身「下海」帶牠跑校園的操場,那種有一只圓滾滾的小黑狗跟著自己跑的快樂,我想,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

但當牠越長越大,「狗腿子」也越長越健壯,跑起來的速度當然也就呈直線上升。

時至今日,全家上下已經沒有一個人跑得贏牠,廢話!時速四十公里呢!誰跑得贏?于是,聰明如我便想出一招絕妙好計──用機車與牠跑。

沿著黝黑的柏油路往山上騎去,一直到達山脊的陵線後,便可以俯瞰望見整片平原的風景。

不論晴天、陰天或是雨天,都有其獨特的美感。最有詩意的就屬清晨起霧時,而最今人流連忘返的則是夜晚燈火點點時的美麗夜景。

差點忘了,日出也是很美的,不論是在河邊或山上。

如果熬夜熬過了頭,在凌晨時分見晨曦明朗,該是個看日出的好日子。這時,只要由我的沖動因子蹦的一聲跳出來說,「好!看日出去。」那黑皮自當是那獨一無二的跟班,無論到河邊或到山上都得去。 別誤會,牠可是高興得很呢! 到了河邊,第一步得先選蚌好位子,跳上最靠近河中央的防波石,找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側躺著或仰著身將雙腳懸在河面上蕩來蕩去都隨便自己,但一切都得趕在日出前的錢分鐘內迅速完成,然後就可以佣懶的等著日出了。

那黑皮呢?隨便牠啦!這時候還管那麼多干嘛?

太陽升起時,光芒映在河面,由初時的一條金帶漸漸亮成一整片河面的金光閃閃,總要到已經無法再用眼楮正視太陽時,一只狗和一個人才舍得回家。

在山上看日出,一定會有曉靄,所以太陽總出其不意地從半空中突然「咚」的一聲跳出來。請原諒蟲我的不浪漫,但我真的覺得那紅澄澄的太陽簡直就像極了月餅餡中的咸鴨蛋。

無論如何,我相信日出總是美的。

我也喜歡躺在山壁上,正著看、歪著看都行,看天看雲、看出看樹,听鳥叫,而山壁旁就是馬路,所以也听車輛呼嘯而過的聲音。

有時候因為自己躺的地方太過顯眼,不免引來許多駕駛者的側目,不過蟲我任性慣了,倒也不以為意,仍舊樂在其中。

但最辛苦的其實是黑皮。因為我是用機車騎上山,而牠則是用四只腳跑上去,所以有時候訓練得太過火,牠厚實的腳掌經不起百般折磨,往往磨破了皮。

然後蟲我一定是邊被爸爸媽媽指責虐待小動物,邊用優碘替黑皮療傷。

但是,黑皮,對不起,為了身為一個主人的虛榮心,我還是會繼續訓練你!

寫到這里,相信各位也都發現了,之前寫的序全都與這本書無關。

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寫一本書的序。

我覺得我想說的都在故事里了,所以序該寫些什麼?我真的不清楚。

但是沒關系,不滿意這篇不像序文的人,請盡量來信責罵蟲我,蟲我一定當作耳邊風听過就算,發誓絕不記恨。

不過,我想我必須鄭重感謝三個存在現實生活中的人──巴克博士、董枝明教授以及絮青。

「巴克博士」及「董枝明教授」,雖然你們不認識我,但我早已久仰你們在古生物學界的地位以及貢獻,所以實在忍不住將你們的名字用在我的故事里,特此致謝。

而「絮青」,雖然我將妳改了姓,甚至妳其實不喜歡我幫妳改的姓,但妳仍然寬宏大量,願意讓我使用妳的名字,實在不勝感激。

第一章

桃園中正國際機場下了飛機,楊絮青領到行李,通過海關後步出自動門。看了下表,她在美國臨時改了班機,現在離她與妹妹楊穗彤約好的接機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但她不想待在人多嘈離的地方,左右看了看方位,便由出境室出口走了出去。

時近臘月,正是台灣最冷的時節,楊絮青穿超薄外套,站定在候車廊上。

「絮!」

一聲愉悅叫喚遠遠從她後方響起,她拉沒有注意到,由于職業習慣使然,她正低頭看著地面,直到那人又喊了第二聲,伴隨著由遠而近的疾步聲直沖她的方位而來,她才發覺並回過頭,卻在轉身的那一剎那猛然撞進一個胸懷中。

風翼開心極了,興奮的緊緊抱住楊絮青又搖又跳,他邊笑邊叫︰「真的是妳?!活生生的絮育。」

楊絮青根本還來不及看清對方是何許人也,就整個人被擁進他那溫熱懷抱中搖來晃去動彈不得,連想抬頭看看都沒辦法。

她並不覺驚慌,也沒有立即推開對方的念頭,因為最初一瞬間依稀從鼻間嗅聞到的氣味讓她感到十分熟悉──是那種不管相隔多遠多久都不會忘記的味道。雖然她向來極少將工作以外的事物記進腦袋瓜里,以致印象有些模糊,但就像是存留在記憶深處的照相底片,待對方一開口,那不會錯認的聲音與一連串話語動作就是最佳的顯影劑,在頃刻間立即顯影對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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