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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愛上花轎 第14頁

作者︰成瑩

還是著男裝舒服。

一陣陣熱風襲來,橙黃的夕陽仍如火烤般炙熱難受,這初秋的時節還真是半點涼意也無。

坐在馬車上的矮人身著深灰色粗服,過寬的衣裳在腰間系了一條同色帶子,頭頂上梳了個小包,明顯一副書僮打扮。

她正是逃婚的寧朝嬋。

在小齡的掩護下,她順利出了花苑,不過出了城門之後,她的際遇就不再那麼地心想事成、隨心所欲了。

首先,第一個面臨的就是吃的考驗。

由于要前往遙遠的平盧,所以她覺得應該吃好一點、吃飽一點,這樣才能保有體力,誰知那銀兩才一丁點兒,在她買下馬車,再花點碎銀請馬夫教她怎麼駕馬車後,便所剩無幾。

她更忘了替自己先買一些干糧。

在花苑里吃住都不用愁,而且平常為了要演活愛吃鬼這個角色,只要嬤嬤一喚她的名字,她就裝出饞鬼模樣,找到食物就往嘴里塞,因此她從不曾餓肚子,也不知道餓肚子的感覺竟是這樣難受!

肚子好餓喔……

將近半天沒有進食,她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可是放眼望去,眼前盡是一片荒蕪,哪有半間茶鋪或人煙?

「唉∼∼怎麼辦?」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這往後的日子該怎麼辦?下一個城鎮還要多久才到?她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見到人煙哪!

「老天爺啊!稱難道沒有看到這人間有一個受苦受難的小泵娘嗎?你難道沒有惻隱之心嗎?你……嚇?!」

寧朝嬋才撫著空月復仰天長嘆,不意,一個紙包由她的頭頂掉下,咚地一聲,在她面前倒地--不起!

三這是什麼?」她大著膽子躍下馬車,暗忖是誰丟了這樣一個東西?

這附近有人嗎?

寧朝嬋東張西望外加拉長耳朵,發現四周除了她這里有聲音外,暫且听不到其它聲響。

她狐疑地撕開紙包,濃烈的烤肉氣味散了出來,烤好的雞肉誘人地映在她的眼簾里。

「一定是老天爺動了惻隱之心,不忍見我挨餓,特地送來雞肉……」她心中一喜,肚子叫得更厲害了。「太好了,老天爺謝謝了!」興奮的她不忘謝過啥都沒做的老天爺,然後將紙包包好,回到馬車內,愉快地吃了起來。

等填飽肚皮之後,她才有余力思考這憑空多出來的雞肉。

她探出車窗外,四處還是空蕩蕩一片,不過天色卻已經暗下。

她思量了片刻,決定在這里待一個晚上,若是有人來尋雞的話,她就老實跟對方說被她吃了,她相信誠實可以讓她免受苛責;若是沒有人來尋,她就按原定計劃離開這里、前往平盧。

至于這個詭異的事件,就當成是老天爺賜給她的好運吧!

天剛破曉,颯颯秋風平地而起,吹進了藍色的布簾,穿透薄衫的涼意,趁勢模進了她的肌膚,凍醒了她……

冷!

她打了個寒顫,鼻子輕皺了下,突來的噴嚏忍不住地由鼻尖、嘴里噴出。「哈啾!」人也跟著清醒了大半,環顧四周,這才回想起昨夜她坐在馬車內,倚著車窗打盹,竟然一夜好眠到天亮。

可能是白天趕路太累了,才會一合上眼就睡得昏天暗地吧?!只不過,她的四肢好酸,連骨頭都痛了。

對了,昨晚那只雞,當真沒有人來尋找哩!

會有人拿食物來打架或練功嗎?還不小心地把紙包打得遠遠的,教她撿了個便宜?!

因為找不到任何理由,她只有這麼想了。

不過適時起床的肚子在此時發出哀鳴,提醒了她又得尋吃的了。

一雙小手互捶兩側的肩頭,伸展了一下筋骨之後,她便爬到前面的位子上。

由于天色尚早,她無法判定方向,暗忖著等太陽初升後,就能確定哪兒是東方……

「咦?!」突地,鼻端嗅進了一道香味,她狐疑地躍下馬車。

按著香氣找去,發現一塊大石上擺著三條一品鯧。

「怪了,是誰丟魚在這兒?」嘴里咕噥著,可她那對美眸卻是滴溜溜地東張西望,禮貌性的想先問過主人能否吃魚,但暗地里又希望這魚是沒有主人的,這樣才不會一再欠下人情。

左右探看了幾遍,一只龜都沒見著,倒是旁邊有只饞貓,一對貓眼登時呈虎視眈眈狀,緊盯著三條烤好的魚。

「來來來,一起吃吧!」她「熱情」地招呼起那只貓。

但是那只貓並不同她一般熱情,牠俐落地跳到大石上,身子一撲、嘴兒一叼,飛快地咬起一條魚,再以敏捷的速度奔離現場,比她還沒有禮貌。

她笑了笑。

那只貓多像昨晚的她呀!

反正已經少一條了,就先讓她墊個肚子吧!等會兒記得留一封道歉的字條給烤魚的主人……她邊思忖著邊拿起烤魚就口,三兩下,肥美的鯧魚見骨。

拍拍肚子,嗯,飽了。

她站起身來環看四周,只見四周全是光禿禿的棉樹林,層層疊疊的大石間流瀉著泉水,不住地傾瀉而下,直入底處,形成了一個天然的湖泊。

啊--她得先去寫字條!

想起這件要緊事,她便顧不得美景當前,奔回到馬車停留的地方,找出了紙筆,寫下了幾個大字。

「……多謝鯧魚三條,改日有緣,寧朝嬋必會奉還……好了!」她嘟嘍著,又踅回尋到一品鯧的地方,撿了顆石頭壓在字條上,這才算忙完。

此刻,和暖的日光斜照著大地,刺痛她的眼,她急急地朝日陽望去。

「啊--東邊在那!」驚叫了聲,顧不得字條有沒有被主人看到,她決定先趕路要緊。

「我說你還要繼續下去嗎?」

譚文斌儒雅的面龐帶笑,看起來斯文有禮,再加上他手持玉扇,一副書生模樣倒也掩去了他的算計世儈。

黎愷不悅地睨了他一眼。「當然。」他倒是挺涼快嘛!

「可我瞧她食量不小,你恐怕得天天替她張羅吃的,最要緊的是,她很快就要進城了,到時城里有吃有喝有住,她就不再需要你了。」

「我跟在她身後是為了保護她,可不是讓你看笑話的!」

他這個師弟真是愈來愈不象話了,信不信他會使出絕活來修理他?還有,要不是舍下得那個小不點嬌娘子餓肚子,他也不會在馬車與客棧兩處之間疲于奔命。

「喂,師兄!我可不是來看笑話,是你自己說分身乏術,要我幫你看著她的呀!現在又反悔,我說你是不是打翻醋桶子了?」只有這個時候,譚文斌才會戲稱黎愷是師兄。

黎愷前些日子叫他先走,不過他還沒動身,他又叫他留下一道走。

他不是想不透黎愷怎會有如此矛盾的做法,只是他怕黎愷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因此思忖著該不該點醒黎愷。

黎愷拉下臉,好強地說︰「打翻醋桶?對你?怎麼可能?」

「那你何必急著趕我走?最重要的是,你明知道她是去找我,你怎麼不攔著她,非要她跑那麼一趟?」

「我只是要她看清楚,別老說我在胡扯。」

「她不過就是誤會你胡扯而已,直接抓起來教訓不就得了?你可是堂堂朔方寨少寨主,要教訓人只須吩咐一聲,哪還要勞煩你親自出馬帶她四處兜一圈?」譚文斌不肯罷休,非要黎愷親口承認不可。

黎愷被他說得無從反駁,好似他的一舉一動都是無聊到極點的幼稚游戲般,他面紅耳赤,一時之間,只能盯著譚文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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