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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滾新娘 第10頁

作者︰采兒

宋信華白了女兒一眼,說︰「要你少講話,你卻在那兒大放厥辭,真不像話。」

「汪伯伯,那您有女兒嗎?」唐欣雅又忽然冒出另一個問題。

「欣雅,你這孩子怎麼搞的?總是亂說話,真沒禮貌。」宋信華快被小女兒氣瘋了,忙向汪健夫賠禮。「希望你別介意,小女今天有些不對勁,可能玩樂器玩瘋了。」

「汪伯伯還是個王老五,所以還沒有子女。」汪健夫不隱瞞自己未婚的事實,「你們願不願意當汪伯伯的女兒呀?」

「這話一出,最高興的大概是唐母宋信華了。她一听汪健夫作此提議,不由得心花怒放、面帶微笑。

「怎麼會不願意呢?只怕是她們高攀了。」

唐歡雅偷瞄了母親一眼,認為她今天有些怪怪的說話語氣和方式像極了古裝片里的妓院老鴇。

「媽,也許汪伯伯開玩笑,說說而已,您別當真呀。」她附在母親耳邊悄聲說。

「我有一位朋友也姓汪,和您有幾分相像,所以我才以為汪伯伯有兒子。」唐欣雅再冒出一句不對題的話。

汪健夫眼神忽然暗了片刻,但很快地又恢復之前的明亮。「真的呀,是你的男朋友嗎?」

「不是。」她馬上否認。「我跟他不算是很熟,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

「不瞞你說,欣雅是跟那個叫汪杰的歌手一起工作的,她是負責……」

宋信華又來插上一句,但話未說完已遭女兒截斷了。

「媽!」欣雅急著阻止母親往下說,擔心會被汪健夫給听出端倪。「在汪伯伯面前我的工作不值一提,別丟人了。」

「對呀,媽,我們正在用餐就該談些輕松點的話題,這樣才能促進食欲。」歡雅幫著妹妹解圍,不然讓母親這麼一張嘴,欣雅肯定會露出馬腳的。

「其實不怕你們笑話,歌手明星我全不認識,我只對「美人美食」的主持人有深刻的印象而已。」他據實以告,平常忙得要命,哪有空閑時間看電視呢。

宋信華听了更是心緒波動不已,雙頰酡紅、無限嬌羞的樣子,宛似十七、八歲的少女被嘗戀愛滋味。

「汪伯伯說笑的,你們別信以為真。」

唐歡雅瞧見母親微紅的臉後,在心中嘆道︰這四人中大概只有您自己當真吧。

「汪伯伯,我們可以點餐了嗎?肚子好餓喔。」為了轉移母親的幻想力,她只好借口喊餓。

汪健夫拍了一下額頭說道︰「我這個主人真差勁,竟然怠慢了三位美麗的女嬌客。」隨即他彈了一下手指,服務生馬上走至桌邊接受點餐。

餐上汪健夫的妙語如珠增進了用餐的氣氛,席間不時可以听見兩位女孩銀鈴般的美妙笑聲;不過只有宋信華似乎「醉翁之間不在酒」,食物是沒吃多少,卻享了不少眼福,好像汪健夫才是她美味可口的晚餐。

這一幕當然逃不過心思細密的唐歡雅雙眼,雖然她表面上開懷笑著,心里卻害怕母親豐沛的浪漫因子又在作祟,五年前的慘痛往事又將重現。這一次絕不能讓母親重蹈覆轍,因為,悲劇不能再來破壞她們目前平靜無波的生活,她唐歡雅不允許。

☆☆☆

汪杰自昨天下午回家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里。除了樂團即將發行的新專輯跟其余的瑣事外,最傷腦筋的莫過于「杰」樂團的存廢問題了;當初北上時答應母親無論如何兩年後,便回故鄉听從母親的安排。

如今只剩不到半年的時間,而自己一手創辦的「杰」樂團名氣正如日中天,要他就此離開還真有些舍不得;並非眷戀在外的名利,是在乎自個對音樂的執著和熱愛。

他從小就跟樂器為伍,別人的童年是手拿動玩具度過的,然而他的童年是手握吉他、小提琴、薩克斯風和電子琴一起長大。雖然他到現在還不明白母親怎麼有能力負擔這筆龐大的費用,但是他確實擁有了比任何小孩多的學習機會,因此也才步上這條音樂之路。對于母親他還是感謝多過懷疑,畢竟她為了自己的兒子,忍受了平常人所不能忍的冷言冷眼跟輕蔑。

其實汪杰也曾經想過,自己的教育費、生活費和出國留學費用應該是他人提供。據他所知,母親沒有那麼多的存款任自己無憂無慮地花用,必是有第三者協助。也許那位供給者是他的父親,而且母親也告訴過他是有父親的,只是某種因素不得見面,時機一到即會團圓。

母親要他回去做什麼呢?當農夫種田嗎?還是到小鮑司坐辦公桌呢?無論怎麼想就是不明白,鄉下地方有什麼工作好做。汪杰開始猶豫並感到後悔,不該沒弄清楚就隨口答應母親,這下累得自己進退兩難、處境困窘。

唉!說到底,都是自己太過于自信,認為拿得起放得下是件極為容易的事情,現在就要面臨抉擇時,竟是如此的放不下,放不下樂器、放不下伙伴,尤其是莫盧和邵丕業;人生短短數十載,能結交到一、兩位知心友,十分難得。

樂團解散最可憐的要算是剛加入唐昕亞。半年後他又要另找工作了,可惜他純熟高超的打鼓技術,無庸置疑是個頂尖人才;雖然個子矮小又骨瘦如柴,打起鼓來卻令人刮目相看。從他一來,自己就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但他似乎不在意也不生氣,依然對他這位汪大哥恭敬有禮、敬重萬分。

為什麼他會對唐昕亞這麼冷淡疏離呢?這個問題他已想了好幾百遍,日思夜想的結果,得到的答案竟然只有二個字——危險。

對,危險。他總有個感覺在分分秒秒的警告著自己,一旦過于接近唐昕亞,就等于會掉入萬丈深淵而不見天日。這個想法听來很可笑也很荒誕,他自己更是極力排斥和抗拒,但是一見到唐昕亞,那心底深處的力量又顯現出來,並且輕易的瓦解他剛建立起的友好意念。

因此他只有狠心地與他保持距離,拉長了臉來和他相處;不過內心對他是關愛有加,而私底下更對他的一舉一動充滿著好奇,想進入他心靈深處一窺究竟。

像下午,不對,應該是昨天了,唐昕亞因為月復痛而面如死灰且冷汗直冒,他就非常擔心著急;偏偏莫盧跟邵丕業只會在那兒耍嘴皮子,竟然不會帶他去看醫生,害他在一旁生悶氣;而昕亞也忍著直說不要緊,大概是害怕他這個團長又再次冷嘲熱諷吧。

唉!懊怪自己的刁子嘴,他只會一味的說些難听的話批評他的不是,也難為唐昕亞不計較,忍氣吞聲做好自己分內的事;而莫盧和邵丕業跟昕亞相處極為融洽,有時候他心里還真有些吃味。能怨誰呢?全是自己造成的。

汪杰就這麼想了一整夜都沒睡,在天剛??亮的時候才沉沉睡去。他在夢里看見自己真成了農夫,正在收割田里黃澄澄的稻殼,汗水沿著兩邊臉頰往下滴入土中。就在他揮汗的時候,听見遠處有位少女喚著他的名字,他睜大眼楮往前看,竟瞧見那女孩是唐昕亞,嚇得他全身直冒冷汗……

☆☆☆

就這樣,汪杰驚醒了,一看時間才八點整,他睡不到三小時的覺,又搞得自己汗流浹背、疲累不堪且睡意全消。他心想干脆起身沐浴算了,反正也睡不著。

不對,好像真的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仔細一听,原來是莫盧的聲音。這混蛋,那麼早來擾人清夢,想必又是跟他的「已惘然」吵架了,才會不識好歹地跑來哭訴。真想揍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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