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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拒嫁 第16頁

作者︰柏沙

史展桓喝了一大口酒,平緩一下述說的情緒。

「但我從沒有停止找尋詠虹,我定時的在各大報刊登尋人啟示,委托各種尋人機構找尋詠虹的下落;但是都沒有她的任何音訊,她就像消失在汪洋大海般毫無消息。直到兩年前的耶誕前夕,我在電視上偶然看到煙毒勒戒所的專題報導,而詠虹出現在那個專題報導上。

當我看到被毒品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詠虹時,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你今天所看到的詠虹,比起當時的她好上十倍!我立即打電話到電視台詢問詠虹的下落,並連夜趕到洛杉機,將意識恍惚的詠虹接了回來;勒戒所的人告訴我,詠虹已經進出勒戒所六年,那里幾乎成了她的家……」

紀菱的哭聲打斷他的話,她撲倒在沙發椅背,泣不成聲的說︰「太殘忍了!太殘忍了……上蒼要折磨我們到幾時才肯罷休!」紀菱瘦弱的肩膀顫抖著,十指因激動而用力的指陷在沙發椅中。

史展桓連忙將她緊擁在臂彎里;她伏在史展桓結實的胸上,悲痛的哭泣著。

「紀菱……」史展桓下巴輕抵著她的頭發,聲音也哽咽起來。

紀菱馬上意識到自己不該依偎在他的懷里,便僵硬的推開他坐正身子,斂起失控的情緒,拭去臉上的淚痕。「我沒事,你不要踫我,我沒事了。」

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她依然下意識的厭恨自己,史展桓感到一陣心寒。

「詠虹的事我們就談到此吧!你今天不是還有工作要完成嗎?」他柔聲的轉移話題,希望能把她從悲傷的情緒中帶出。

她深吸一口氣,緩和為史詠虹遭遇的事而難過的心情。

是的,盡避再如何的沒有工作的心情,但不完成不行,明天若交不出這篇專訪而被革職的話,後果實是堪慮,她的生活將會陷入困境。

她強迫自己拿出專業的工作態度,取出錄音機與速記簿,盡量用淡漠的口吻說︰「我們就開始進行專訪吧!」

「到我的書房吧!我順便拿些專訪所需的資料給你。」對她刻意的冷漠,史展桓只有淡淡的輕扯嘴角,站起身領著紀菱走入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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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專訪後,紀菱收拾好史展桓給她的資料與相片,起身告辭。

「一起用餐好嗎?」他用輕柔的聲音誠懇的說著。

她撇開頭,避開她不忍拒絕的綠眸。

「不了,托你的福,總編輯要我明天一早若交不出稿子就必須交出辭呈,所以我得回去將這篇專訪整理出來。」

「我很抱歉,紀菱,我並不是故意為難你的。」他帶著歉意的說。

「我不想再談論這件事,況且你也很合作的幫我完成這篇專訪了,請你送我回去吧!至于詠虹,請你代為轉告一下,說我會再來探望她。」由于史展桓在離開太空中心時堅持要紀菱坐他的車到家中,現在只好請他送自己回去。

史展桓遲疑片刻,欲言又止的低嘆一口氣後,才走出書房往車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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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半個小時的車程後到達紀菱的公寓前,她拿起隨身的東西準備下車。

「我跟你上去。」史展桓熄掉引擎。

「不!」她露出驚惶的表情,隨即掩飾的回道︰」不必麻煩了,我……我自己上去就好。」

他絲毫不妥協的步下車,執意握著她的手肘,「你住幾樓?」

「五……五樓。」她發現史展桓已不是從前那樣好說話的男人,對于他堅持的事,往往露出堅決的態度,且不容她反對。

紀菱所居住的公寓是一棟沒有電梯的舊房子,樓梯間頗為髒亂,牆壁到處是油漆斑駁的痕跡,上面還有噴漆顏料、胡亂涂鴨的字眼和圖畫;壁角的一隅盡是蜘蛛網、酒罐、汽水瓶,壞掉的桌椅堆積在一些房客的門的,雖有一絲暈黃光線投射進來,卻對昏暗陰沉的室內起不了多少作用。

紀菱快步的走往五樓自己的房間內,砰的一聲把手上的東西丟往桌面。「好了!現在你上來了,也看到了,你滿意了嗎?」她惱怒的大吼。史展桓環視這窄小的房間,雖然屋里的物品、家具都已破舊,但看得出屋里的主人已經很努力地把環境維持在于淨整齊的範圍。

他看著這簡陋的房間,心痛的皺起眉,「你不應該住在這種環境。」該死的!她連大學的就學貸款都還未還清,還有照相器材的分期付款要付,連參加派對的禮服也都還得向瑪莎借,對于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必須在競爭激烈的社會中獨自活下去的處境下,他能要求她住多好的房子?她不願他上來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脆弱無助,她受不了讓他看盡自己生活清苦的一面,這是她想保有的一點自尊,難道連這個他都不放過,都要將它剝奪嗎?

「你現在是人人恭維的科技博士,而我只是個為了掙口飯吃就必須看總編輯臉色的人,你要我住什麼樣的房子?皇宮嗎?那麼很抱歉,我只是個能住得起三流公寓的平民!」

「紀菱,我不是這個意思,你……」

在史展桓還未說完時,紀菱打斷他的話又吼了起來︰

「不是這個意思?難道你執意要上來一探究竟,只是想研究我這房子的裝潢?」人似乎在越困窘的環境中,那顆易碎的心就越敏感,她知道自己對他吼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會將無法改變惡劣環境的沮喪在此時擲向他身上,是因她覺得自己今天會淪落到如此田地,皆是拜他所賜。

他按捺住性子說︰「我只是關心你、牽掛你,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罷了!」

「不就是苟延殘喘的活著。」

「我們可以停止這種尖酸的談話方式嗎?」史展桓忿然的將她扳向自己,他從不知歲月可以這麼輕易的把一個柔順婉約的人變得如此難纏。「大門是敞開的,你何時走出去就何時結束這種談話,決定權在你。」紀菱掙月兌掉他緊握的手掌,手指著門瞪著他。

「紀菱,我雖然沒有否認那件事與我無關,但你有沒有想過我

也有苦衷?在我們經歷過那樣深的感情後,我會這樣殘忍的對你嗎?你想想看!」

「那麼,請你告訴我,我父親不是死在你的槍下,你否認啊!」她冷笑的看著他,現在他竟然還敢搬出昔日的情愛當擋箭牌。

「我……我……」他又啞口無言了。

「不敢是嗎?其實你根本不用怕,知道你那些殘忍罪行的人只剩我活在世上了,所以在法律上你是完全無罪的,我也沒有證據可以起訴你。你現在是地位崇高的博士,或許除了受到一點良心的苛責外,你根本不用擔心我會威脅到你;就如同十二年前我反駁父親的話得到報應般,如今那些話已成了真實的預言,不是嗎?」她無力的後退著,擁軟的靠于牆壁,幽幽地道︰

「當我生命中那些美好消失了,那份幸運遠離了,我也只是個卑微的、貧窮的、一無是處的人罷了!」

既然他不敢否認,那麼就攤牌吧!她早已不在乎了,反正在她的生命里,能在乎的事物已越來越少,她哪會顧忌什麼往日的情愛、自尊的。但是,為什麼她的心依然厲害的抽痛著;那不爭氣的淚水,為什麼又該死的溢滿眼眶?

「紀菱,不要這麼說自己,我不準你這麼說!」史展桓猛然握住她的雙肩,並把她嬌弱的身子深深的揉入懷里,帶著無限憐惜的說;「你在我心目中永遠是美好的,不管你的外表怎樣改變,不管你身處在多麼不好的環境,對我來說,一點也無損你的靈韻秀雅,一點也無毀你的風姿嫣然,所以我不準你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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