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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霸不能 第9頁

作者︰白雨凌

「神經病!」為了以免影響午餐的胃口,她的眼瞳里沒有一刻閃過他的身影,一切注意力都停在一個焦點上。

「不逗你了,我去工作唷!」奏效了!小妮子太易上鉤,毫無難度,實在少了些趣味。

望著那盒精致的巧克力,楊沛浠滿心感動。

他注意到她的喜好!

想起凌冬兒的話,她的手停在電話上,掙扎著是否要提起話筒,向他道謝,她告訴自己她並非要主動出擊,只是想謝謝他的關心。

「鈴鈴——」

被嚇了一跳,她全身一震,玉手快速地遠離話筒。

盯住不斷作響的電話,她好不容易才回過神地接起來。

「CanIspeaktoMissFionYang?」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

她一愣,有關公事的電話一般都先由秘書代接,再轉到她的分機,能直接利用專線找到她的人不多,難道……

不好的預感令她的心莫名地悸動。

這通越洋電話令她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她早知道父親的身體不好,可是他始終不肯退休享清福,結果父女兩人一年聚首的日子十根指頭也足以數完。

上次見爸爸是什麼時候呢?

她忽然有這樣的疑問,前兩天利用視訊電話和父親通訊時,她已察覺到他的臉色蒼白,整個人看來十分疲累的樣子,沒想到此刻他竟昏迷在病床上,要由醫護人員聯絡她,她實在太不孝了。

***

楊沛浠忽然請假,龍天承知道並不尋常,追問之下她才逼不得已說出父親病重的消息,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叫秘書替兩人訂到美國的機票。

雖然遭她多番婉拒,但他的決定依然沒變,沒有深究原因,到他發覺自己的行動有多奇怪時,他們已在機上。

一定是她的無助和焦慮令他變得如此毛躁!

一路上兩人並不多話,龍天承只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和她到醫院,為她打點一切,直到醫生宣布手術成功那一刻,兩人這才松一口氣。

情況穩定下來,他的思考力也回籠。

看著自己的行程表,他仍然很難相信他正身在美國,這個時間他應該在會議室里和盛世集團的代表商討下半年的合作協議,盛世是天龍集團在香港第二大的合作伙伴,而他竟然丟下貴客,追著,不,是帶著楊沛浠跑來美國,就算她是他的未來弟妹,他也不應不顧大局,把工作丟給下屬就跑的,況且應該伴在她身邊的是天宏,不是他。

算了!反正這陣子不合理的事也夠多了,再多一件也不奇怪。

楊沛浠的父親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短期內她也不能回香港,但他不一樣,他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回去處理,不過難得見到她這副脆弱的模樣,他實在舍不得離開。

反正天龍集團有天宏和君宇他們坐鎮,就讓他偶爾放個假吧!

上次休假是什麼時候呢?他也忘記了。

不用再擔心父親的病情,楊沛浠終于可以松口氣。

這一次全賴他的幫忙,由訂機位、看護的挑選到康復療養,他都細心周到地安排了,她真想不到在她最惶惶然的時候身邊支持她的,會是她曾經最討厭的龍天承。

為了答謝他,她請他到家中作客,一嘗她的廚藝。

她在美國住了一段不短的日子,沒有虐待自己習慣的她,在這里準備了一個安樂窩。

地方不大,和龍家在寸金寸土的香港那棟三層樓高的豪華別墅相比,用小字來形容也絕不過分,可屋內的陳設卻充滿家的味道,他想,她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去置。

知道他對這種小屋不會太有興趣,簡單介紹後,她便留下他在客廳,獨自在廚房里忙。

看她忙碌的背影,听她切菜的聲音,一股幸福的暖流不知不覺地繞在龍天承的心頭。

自從母親去世以後,家里剩下清一色的男人,以前天宏、天浚年紀小,需要人照料,家里曾雇用外籍佣人和專職保母,到他們長大了,想有更多的私人空間,龍家就只聘鐘點工人負責打掃、燒飯,不知已有多少年他不曾看著人做菜了。

從前,他會抱著天宏站在廚房門外,看著挺著大肚子的媽媽忙碌地做菜,這個情境令他十分懷念。

一直都有不少女人纏上他,偶爾會有一兩個為博取他的歡心特地為他下廚,他卻從不曾受感動。

菜香撲鼻,不過他可不敢有太大的期望,畢竟她是職業女性,手藝大概好不到哪去,只要吃得下,他也不會太挑剔。

然而在嘗了第一口後,龍天承就完全改觀了。

她燒的菜並不是什麼山珍海味,用料也十分簡單,妙在她能把各種材料原有的味道恰到好處地配合,保留食物原有的鮮味。

「對你的胃口嗎?」見他近乎狼吞虎咽的橫掃桌上的食物,楊沛浠心里已有答案,她對自己的廚藝絕對信心十足,沒有一個人嘗過她的菜後不贊不絕口的。

「嗯!」沒有抬起頭,未完全解決桌上的食物之前,他不打算分心。

一向不挑食並不代表他沒味覺,只是他沒有杜逸凡的閑情逸致,不會刻意為享受人生而奔波。

一定不可以讓自稱美食家的逸凡知道她的好廚藝,不然他一定卯足勁和天宏競爭。

「要加飯嗎?」開飯到現在才十分鐘,他的碗已見底,看來他真不是普通的喜歡她做的菜。

「不了!我喜歡吃菜,是你媽教你這樣高超的廚藝嗎?」他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她原本掛著溫煦微笑的臉霎時僵住了。

「是我自己看食譜學的,我不知道她會不會下廚。」她的聲音很冷,像在談和自己不相關的人。

靜默又在兩人之間彌漫,不知該說什麼,龍天承好幾次試圖打破沉默尷尬的氣氛,可每每言到唇邊又開不了口。

餅了一會,她嘆了口氣,幽幽地開口,「八歲那年,我爸爸和媽媽分開了,他們要我自己選擇以後要和誰一起,我沒有多想就決定和爸爸一起,可能因為他的眼神很寂寞。我媽是一個要沐浴在愛中才能生存的女人,她覺得爸爸愛他的工作多過愛她,所以她決定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多年來,媽媽定期和她聯絡,母女之間的感情不濃不淡,她知道感情的事沒有對錯,也不認為媽媽該犧牲她的幸福來換一個看似完整的家給她。

她的繼父真的很愛她媽媽,知道她過得開心,她也沒什麼好怨的。

「有時候,我會怪他們沒有顧及我的感受,但後來長大了反而喜歡上這樣的自由。我爸爸真的很忙,一個月我和他見不了幾面,那時候要不是冬兒和雪姨常常到我家串門子,我可能也會覺得寂寞。」最難過的日子,若非冬兒和雪姨在她身邊開導她,她可能會變成一個極度偏激的人,還真感謝她們。

「雪姨?」一個陌生的名字,他從未听她或天宏提過。

「就是冬兒的媽媽嘛!我也是她的弟子,論造詣當然不能和冬兒相比,但我鋼琴也彈得不錯的。」冬兒的媽媽凌雪是有名的鋼琴家,向來不收學生,會收她絕對是例外。

「知道她為什麼肯破例收我為徒嗎?」她噙住笑,看向滿臉疑雲的他。

「她迷上了我的手藝,常常吃我做的點心,卻想不到要送些什麼給我,最後,她索性教我彈鋼琴,她說這樣就能天天吃我做的菜了。其實當初我是為了讓辛苦工作的爸爸回家後能嘗到家的味道,才拿起食譜鑽研,要不然也不知道自己挺多才多藝的。」她口里滿是自吹自捧,眼中卻是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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