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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地勛爵 第32頁

作者︰安妮塔•藍伯

狽哀嗚。若蘭輕拍它的頭,將衣櫥的門甩上。

「乖一點,孩子,」她壓抑的說道。「如果我不完成給女王的報告、終止這些男人的斤斤計較,我們就要到北極去散步了。」

斤斤計較?她竟敢如此污蔑他的家族大事?

「有一段時間他們會像被拋棄的老處女一樣賭氣,」她繼續安撫道。「但最後他們會握手言和,然後互相擁抱,這就是他們的報應。」

凱爾幾乎被逗笑,因為他正是在賭氣。但他還是對她的樂觀嗤之以鼻。

「塞拉,接下去寫……兩位紳士皆……」她的聲音顯得疲癮。她離開衣櫥說道︰「兩位男士皆誠心祈望和平。男爵供養不起其龐大的家族,柏斯公爵夫人慈善的願意扶養男爵的三位親生女兒。如果能找到其他善心人士,男爵的壓力將大為減輕。微臣等候陛下對此事的裁示。

「至於基德堡伯爵……」她繼續說道。

凱爾的心提到喉嚨上。

「伯爵?」書記追問道。

「伯爵……我再也不確定什麼了。」

「他很好,小姐。自從他開始學劍之後就不再那麼……笨拙了。」

「你喜歡他,是嗎?」她調侃道。

「他是一位異教徒,但表現良好。」

最後她說道︰「回到報告上。伯爵的處境是四面楚歌;他不公平的承受了父親的惡名。」

有些蘇格蘭人贊許凱爾的德政,有些則微笑的接受他處理邊政的特殊方法。另一方面,英格蘭人則抱持和男爵一樣的惡評,但若蘭看清事實。他倒希望她不要看得太過清楚。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凱爾一面傾听她一一陳述、解決問題,同時了解了她的智慧。她為男爵的兒女安排出路,使該家族不再龐雜無章。而容許男爵到泰因河捕魚,凱爾其實並沒有損失,因為男爵已經在任意捕魚了。有了法律規章,反而得以約東男爵。但是誰來執法?

他的答案很快出現,她說道︰「微臣促請陛下建立基德堡警局。此外,微臣建議立刻調派胡約翰——王室治安官的一名屬下——到此任職。」

基德堡將有治安官。凱爾靠著石牆,搖頭嘆服馬若蘭的智慧。建立警局,並且推薦那位鐵面無私的蘇格蘭人胡約翰來任職;她真是精明得登峰造極。老天,他低估她了。

由一位新的英格蘭法官來詮釋法律、由蘇格蘭人來執法,紛爭的亂源就可從凱爾和男爵手中斷除,並且條理分明、各司其職。

他希望能看到她的面孔。她眼中閃著驕傲嗎?或者她早已習慣精明干練?

他將擁有她——今後的每一天。凱爾迫切的想肯定她的愛和忠實。

邊地勛爵將乘機消失,讓她順其自然地愛上凱爾。就像今天下午,她已經對他產生情愫了。他確定她將很快迎接他,接下來就由他來使她忘記邊地勛爵,並培養她對真實的他的感情。他感到興奮不已。

「至於辛克萊男爵要求收養伯爵繼承者麥肯的事——」她停下來,讓凱爾的心懸在半空中。

他屏息等候。寶貝兒子的命運操在她手中,正如邊地的和平一樣。即使是杜凱爾也不敢違抗女王的特使。

「塞拉,」她分心地問道。「你知道伯爵的頭發顏色嗎?」

「不知道,小姐。應該是黑色吧,像麥肯的。」

「老夭爺!」她叫道。「不,不。不可能。」

塞拉說道︰「你好像見到鬼似的。」

恐懼攫住凱爾。

「鬼?胡說八道,」她嗤笑道。「我以前怎麼沒有看出來?」

「看出什麼,小姐?」

「人不可貌相。那個奸詐的惡棍。」

「誰?」

是的,誰?凱爾雙腿顫抖的想道。

「沒有,塞拉。告訴我,麥肯提到過邊地勛爵嗎?」

她突來的問題使凱爾頭皮發麻。

「沒有,小姐。」塞拉答道。「但是其他每一個人都談論過邊地勛爵。」

「麥肯從來沒有談到邊地勛爵的英勇事跡?」

「麥肯最愛幻想、說故事了。他老是扮演歷史人物。你為什麼問起邊地勛爵?你相信有鬼嗎?」

「當然不信。而且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鬼。」

「你見過他?」塞拉尖叫道。「在哪里?什麼時候?他的劍是哪一種?上面有珠寶嗎?」

她停頓半晌。「我不知道他的武器,」她說道。「但是我開始要了解他了。告訴我,有沒有人描述過他?」

「他們說他的頭發像煤灰一樣烏黑,」塞拉神往的說道。「他的眼楮像夜色一樣漆黑,他的踫觸能偷走女人的心。」他以平常的聲調補充︰「但她們的心是脆弱的。無限智慧的阿拉說,女人是器具,是供男人使用差遣的。」

「真的?」她反問道。

「啊。啊,」他囁嚅道。「我相信——阿拉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厲害的小姐。」

「我懂了。他也沒有見過伊莉莎白女王,或聖女真德。但這無損於她們對人類的偉大貢獻,不是嗎?」

「是的,小姐,」他說道,像麥肯被逮著說謊一樣的心虛。「當然。人們還說,」他急忙地道。「邊地勛爵穿著一件由蘇格蘭的游魂所編織的格子呢披風。」

「游魂。」她似乎在思索這句話。「他們有沒有說那是什麼顏色、什麼花樣?」

「織工說沒有人能做得出那種布。」

「好一個沒有人能做得出來,」她嗔道。「我敢打賭我能在基德堡中找出那件披風。」

凱爾腦中發出警鈴︰她知道了。

她的聲音透過那使他凍結的恐懼傳來。「咱們繼續寫報告,塞拉。晚餐之後我決定去拜訪伯爵。把最上層抽屜中那把鑰匙給我,我可能需要它。」

「但是他在書房研究魚餌。」

「好極了。」

杜凱爾就是邊地勛爵。若蘭一面為晚餐換裝,一面自責沒有及早看出來。她微笑的穿上那件最暴露的裙裝。幾年來解決復雜的國際紛爭,她低估了邊地的問題和人物。

想來,基德堡伯爵是她見過最不凡的人。在他那笨拙的外表下埋伏著一個狡詐的人——邊地勛爵。

但現在她張大眼楮了,而且不久就要當場拆穿他。然而想起自己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她感到無地自容。她再也不信任男人了。

一個小時後,她懊惱的坐在餐桌旁,因為伯爵派人來道歉,並命人將餐盤送到書房去。

「你似乎很失望。」艾琳眼中閃著好奇的光芒。

若蘭壓抑怒氣,玩弄著食物。「我有一些問題要問他。」

艾琳盯視著麥肯。「明天還可以問,除非你還沒有寫好給女王的信。」艾琳語焉不詳的為麥肯的前途說了幾句,而麥肯則只顧狼吞虎咽地吃著他的甜點。

若蘭推開食物。談判協調的結果不容改變。「我已經寫好信了。」

「那麼我要帶雙胞胎去倫敦。」

「不。」塞拉說道。

「不。」麥肯說道。

塞拉滿嘴甜點,哀求的看若蘭一眼。「帶塞凡夫,他想去倫敦。」他說道。

「是的,」麥肯說道。「塞凡想去。」

「讓我留下來好嗎,若蘭小姐?」塞拉那通常桀騖不馴的面孔哀求的鼓起來。

她轉向塞凡。「你確定你的身體可以旅行?」

當然可以,他那傲慢的眼神像是在說。他甩開眉毛上的一繒烏黑直發。「我好得足以應付任何刁蠻女人。」

「我們大家一起去,」麥肯尖聲道。「我可以一路上騎我的小馬,絕無怨言……」

「你父親肯讓你去嗎?」艾琳說道。

男孩張嘴,然後沮喪的退縮。「不肯,我最好也別問了,他自己留在這里會寂寞的,我想塞拉和我得留下來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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