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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你一生 第37頁

作者︰愛曼達•奎克

「絲毫沒有,爵爺。」

他在她對面坐下。「我自己今早也特別餓。」

她受夠這些暗示了,她想。她拿起刀子,在吐司上抹女乃油。「你今天計劃如何進行調查,爵爺?」

他的表情轉為認真。「因為昨晚的混亂,我忘了提到我們前往伊畢的謀殺現場前,我的確得到一項有趣的線索。」

艾琳放下吐司。「什麼線索?」

「可能是土星的男人名字。他似乎在幾天前去世,我打算今早去拜訪遺孀。」

「真是令人振奮的消息。」艾琳開心得忘了責怪他沒有早些提到這項線索。「你必須帶我同去。」

他揚起」道眉毛。「為什麼?」

「剛孀居的寡婦也許不願與不相識的紳士談起私事,但有女人在場,她會比較安心。」

亞瑟考慮了一下。「也許你說得對。很好,我們十一點三十分出發。」

艾琳稍稍放了心。無論他們之間有什麼變化,某件事並未改變。亞瑟仍將她視為調查的伙伴,並願意听從她的建議。她會經常記得這一點。

瑪格的笑容很愉快。「換個話題,亞瑟剛告訴我他知道我在寫小說。真是讓人驚訝,不是嗎?想想我還一直害怕他若發現真相會把我送回鄉下去。」

艾琳迎視桌子對面亞瑟的雙眼,她笑了。只要牽涉到他認為該保護的人,什麼都逃不過他的法眼。「不知為何,我一點也不訝異他早就知道你的工作了,瑪格。」

☆☆☆☆☆☆☆☆☆

四十分鐘後,她打開臥室的門,來回望著走廊。空無一人。幾分鐘前,她听到亞瑟回房更衣準備前去拜訪葛倫特的遺孀。瑪格此刻則一如往常,正努力寫著稿。

一切都表示書房中不會有人。

她踏進走廊,快速走向家用織品櫃,穿鞋的腳在地毯上安靜無聲。

她一走到織品櫃前,又回頭看看走廊,確定沒人在注意她的行動。接著她進入狹小昏暗的房間,關上門。她模索著找到打開暗門的橫桿,小心翼翼地拉動。

書架往後滑,她移到陽台上,往下看,確定僕人並未選擇現在打掃書房。如她所預期,長形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

抓起洋裝裙擺,她快速走下旋轉梯,穿過房間來到她和亞瑟的地方。

她焦急地找遍附近,但完全看不到藍色襪帶。一定在這里的某處,她想。

昨晚瑪格離開前,她並未注意它不見了。她一發現左腳的長襪滑到腳果處,以為襪帶一定是她匆忙月兌下衣服並換上睡衣時月兌落。她今早特別在晨光中又找了一次。

幾分鐘前她徹底找過房間,仍找不到襪帶,這時她才發現很可能是遺失在書房里。想到範班寧曾看到它,以及他可能會有的明顯結論,讓她差點歇斯底里起來。

扮演成熟、神秘而世故的女人是一回事,讓高尚優雅的紳士在完全不相關的地方發現她的襪帶又是另」回事。

發現地毯上顯然看不到襪帶,她放心地嘆了口氣。那表示班寧前一晚或許也並未看到。可惜,這並無法排除某位僕人今早曾看到的可能性。她趴下來尋找沙發的下方。

「在找這個嗎?」亞瑟詢問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听到他的聲音,她嚇得快速起身,並千鈞一發地避過桌角,沒撞到頭。

她穩住身子,抬頭看到亞瑟站在二樓陽台,隨意地靠在欄桿上,藍色襪帶掛在他右手的手指上。他一定是注意到她溜進家用織品櫃才跟進來的,她想。

她生氣地站起來。

「老實說,」她說著,小心地壓低聲音。「我的確是在找那個。你一定早就知道我會擔心它在哪里。你可以早點說,省得我擔那麼久的心。」

「別擔心,昨晚班寧發現前我就看到了。」亞瑟毫不在意地往上拋再輕松接住。「他絕猜不到他到達前不久,你才對我盡情的使過壞。」

她扮了個鬼臉,雙手抓起裙子,走上樓梯。「請容我告訴你,爵爺,有時候你的幽默感真的很詭異。」

「有些人會告訴你,我一點幽默感也沒有,無論詭異與否。」

「他們會有這種看法實在並不難理解。」她停在樓梯頂端,伸手想要襪帶。「可以還我了嗎?」

「我不想還你。」他把襪帶放回口袋。「而且我決定開始收集。」

她瞪著他。「你不是說真的。」

「另外再買雙襪帶,記在我的帳上。」亞瑟說。

她還來不及罵他,他便吻上她的唇。等他終於抬起頭,她已經喘不過氣來。

「回頭想想,你最好多買幾雙襪帶。」他很滿意地微笑。「我想要大肆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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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前幾天才埋葬我丈夫。」葛太太抬頭看著掛在壁爐上的晝像。「真是晴天霹靂,實驗室發生意外,那台有電的儀器。一定是很嚴重的電擊才讓他心跳停止。」

「請節哀順變,葛太太。」艾琳輕聲說。

梆太太茫然地點點頭。她是個瘦弱的女人,滿頭華發塞在舊帽子下。貧窮但有教養,堅忍而听天由命的性格沉重地壓在窄小的肩膀上。

「我警告過他小心那個機器。」她緊抓住手里的手帕,下巴緊繃彷佛緊咬著臼齒。「但他不肯听,他永遠都在用那機器做實驗。」

艾琳望向亞瑟,他站在窗戶旁,一手拿著茶杯。他帶著冷漠的面具,但完全掩不住戒備的神情。她很確定他現在的想法和她一模一樣。根據最近的事件判斷,使葛倫特致命的實驗室意外絕不只是單純的巧合。

但就算葛太太懷疑丈夫被謀殺,也沒有表示出來。也許她並不特別在乎,艾琳想。老舊的客廳很暗,適合喪家的氣氛,但遺孀卻顯得緊張且絕望,而非悲傷。艾琳敢發誓,盡避女主人言語得體、舉止合宜,內心卻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敬畏於亞瑟的名字及爵餃,葛太太不得不接待他們,但她顯然不知所措。

「你知道我叔公藍喬治數周前在實驗室被強盜所殺嗎?」亞瑟問。

梆太太皺起眉。「不,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丈夫和藍喬治年輕時曾是親密好友嗎?」艾琳沉著地問。

「當然。」葛太太扭著手帕。「我很清楚他們三個以前有多要好。」

艾琳感覺到亞瑟挺直身體,但不敢轉頭看他。

「你說他們三個嗎,葛太太?」艾琳問,希望語氣不曾露出太多好奇。

「他們有一陣子真是分不開。在劍橋認識,你們知道的。但他們都只在乎科學,而非金錢。真的,他們一心投入實驗室及可笑的實驗。」

「葛太太,」艾琳謹慎地開口。「我想知道是否——」

「我發誓,有時候我真希望我丈夫是攔路盜匪。」葛太太全身發抖,接著彷佛體內某處的水壩潰堤,壓抑已久的火氣及憤怒傾泄而出。「也許還會留下一些錢。但沒有,他只著迷於自然哲學,幾乎每分錢都花在實驗室的儀器。」

「你丈夫都進行些什麼實驗?」亞瑟問。

但那女人似乎沒听見問題,她的怒氣有如洪水。「我們結婚時,葛倫特有份可觀的收入,否則我父母絕不會讓我嫁給他。但那傻子從未做過投資,且沒有顧慮到我及女兒便花掉了。他比賭性堅強的賭徒更麻煩,總是說他需要最新的顯微鏡,或另一副點火鏡。」

亞瑟想要插嘴,導回話題。「葛太太,你提到你丈夫有第三位朋友……」

「看看這里。」葛太太揮舞著拿手帕的手。「看得到什麼值錢的東西嗎?沒有,什麼都沒有。幾十年來,他賣掉銀器及畫作以籌錢去買實驗室的東西。到最後,他甚至賣掉最珍貴的鼻煙盒。我以為他絕不會和它分離,還說過要它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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