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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到擒來 第30頁

作者︰陶葦

「賀然,你快點來救我,我和朋友約好卻被困在大門口,偏偏沒有人在而我的車又發不動……快點來救我啦!」為求背景音效仿真實感,她在家里打開窗戶並捏著鼻子做嗚咽狀。

「這種天氣你怎麼還到處亂跑?你的朋友人呢,沒有人和你在一起嗎?」賀然最近真的是被她搞得心力交瘁,偏偏自己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本來和他們約好了,可能是風雨太強了吧,他們全都放了我鴿子,又沒有人通知我,我現在該怎麼辦?」說真的,在這種天氣里如果賀然真的出門,還真讓人擔心,不過對一心只為實驗「真理」的萬湄來說,她又不能就這樣放棄。

「好,先別緊張,告訴我你現在的位址。」他試著安撫電話那頭急促不安的聲音。雖然事實上他實在很累,已經好一陣子沒能好好的休息了,困頓的疲乏讓他的身體發出不合作的訊息。「然後呢……好,我抄下來了,你先回車上等著我很快就到。」他還得打起精神來,畢竟萬湄一個女孩子獨自在那里,什麼狀況都有可能發生。

一路上真可說是險象環生,掉落的廣告招牌及倒塌的行道樹,讓賀然不得不注意四周環境的隨時變化,尤其當汽車愈接近山上,暗黑的四周使能見度變得模糊昏暗,呼嘯而過的風雨愈發顯得凌厲。

幾乎是歷經了千辛萬苦,他終于在不遠處發現地址上的小屋,屋里有微弱的燈光,他按了按喇叭示意,沒有人出來回應他。可能是人在屋內所以沒听見吧!

「萬湄!」他搖下車窗對著屋子喊叫,「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這樣的念頭讓賀然迅速的下了車,頓時滂沱的雨勢與淒凌的風毫不留情的包圍住他,借著汽車燈光的照射,賀然發現破舊的老屋前似乎有人影在閃動。

他很快的靠了過去,但只不過是樹影。渾身濕透的身軀卻有著滾燙的血液,他敲打大門沒有人回應,便擔心的繞過房屋後側,也沒有看見任何身影。

「萬湄!」他又喊了一聲。

就在賀然猶豫著該不該破門而入的時候,老舊的大門微微的開啟了一道縫隙,一張歷經歲月刻痕的臉出現在賀然的面前。

老人狐疑的望著他,充滿了警戒的態度,「你在這里做什麼?這里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人在。」

「對不起老伯,我朋友告訴我她在這里……」他將地址念給老人以求確認。

「是這里沒錯吧?」

「地址沒錯,可是這里除了我沒有任何人在。」老伯不耐煩的將答案復述了一遍。

「不會吧,她半個鐘頭前才打電話告訴我的,如果你方便的話讓我進屋里看看好嗎?」賀然盡量讓自己說得很客氣,正常人在這種天氣,應當不會拒絕一個同性的陌生人才對。

「我已經說過不在了,不方便。」老人砰的一聲,便將大門關上。

賀然吃了閉門羹,只好先回到車上,如果萬湄的行動電話打得通,他便可以知道她確定的地點,如果收不到訊號,為求安心自己也得破門進入以求證實。就在他將濕漉漉的身軀靠坐在汽車皮制座椅內,萬湄的電話順利的撥通了。「萬湄,你在哪里,我已經到了可是沒看見你在哪?」

電話的那頭,像是驚喜、像是安慰,還像是一點點的擔心。「我沒事……我已經到家了。」萬湄沒有準備好該如何解釋這一切,所以顯得支吾其詞。

「你現在人在家里,怎麼會這麼快?你不是車壞了嗎?」

「是呀,原本發不動的……後來不知怎麼的竟然發動了,所以我就先回家了………」

「但是從這里到你家,就算不在這種天氣狀況下,半個小時之內都不可能到的,你什麼時候從這里離開的?」從她話中說出的事實不合常理,再加上明顯畏縮的語氣,讓賀然不由得懷疑這一切不過又是她的新游戲。

「我……好吧!我不想騙你賀然,我根本沒有到那里……」

「什麼意思?你從頭到尾人都在家里,那你編撰這個故事讓我到這里來做什麼?」賀然油然而生的怒氣,幾乎使他的胃開始絞痛。

「你不要生我的氣,我只是覺得……這樣可以幫你證明你對我……」她愈說愈沒有信心,她知道賀然此時可能已經很生氣。「我以後不會了,真的!」

「你簡直是胡鬧!」竟然會有這麼幼稚的「實驗」,為了那樣可笑的理由,賀然顧不得她的感受的對著電話咆哮,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開車離去。

***

當賀然進醫院的消息傳來時,萬湄真是悔恨莫及。

由于原先就患有感冒抵抗力較弱,加上這一陣子一直過著緊張不定的生活,終于在經過那天的大風雨之後一次爆發。

賀然是因為胃潰瘍痛得受不了,再加上感冒引發肺炎而呈昏迷狀態。連續多日上的煎熬,這次他終于如願能夠好好休息一下。

萬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生自己的氣過,她差點因為自己的任性胡為而失去賀然,這是她這一輩子覺得最內疚的事,尤其看著賀然插著點滴導管,不斷的在睡夢中發出囈語,不管她如何細心體貼的在旁觀護著,他卻仍然還未有轉醒的跡象。

她能做的,只是待在他的身邊為他擦拭偶爾臉上的汗水,或是緊緊握住他的手,希望他能听見她在耳邊不停的懺悔與祈禱。

「賀然,對不起……你說的任何事我都答應做到,我需要你,請你快點醒來……」她日夜不休的照護,讓賀忱與賀令不禁擔心起她的健康情況。「你也休息一下吧!不要賀然還沒醒,我們就又累壞了一個人。」

但萬湄只是感激的點點頭,卻絲毫沒有離開的念頭,她現在幾乎以醫院為家,除了回家洗澡換衣服以外,在醫院里面隨時可以看見她的身影。

也許是她虔誠的祈禱有了回應,三天之後,賀然終于慢慢的醒轉過來。

「對不起……」這是萬湄對賀然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她從不說出口的。「賀然,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做……」她哭得像個淚人兒,也許是幾天以來的恐懼終于得到釋放,這是她第一次不顧旁人的眼光,顧不得形象的涕淚縱橫。「我以後不會了,我會听你的話,真的……」她抽抽答答的想表示自己的悔意。

賀然能做的只是勉強的拉開笑容,安撫的模模她的頭發。

在萬湄每天細心的看護之下,賀然的病情很快就有了起色,雖然他有時會顯現出不耐煩或疏離的態度,但萬湄想,那只是病人常會有因身體不適所引發的反應。在大病初愈時難免會看起來比較蒼白。

很多同事朋友都到醫院里來探望賀然,但在出院的前一天,卻出現了意外的訪客。

「好久不見了,賀然,我是听賀忱說你住進了醫院,所以想來探望你,希望不會造成你什麼困擾。」訪客是一位溫婉縴細的女性,柔媚的氣質秀麗的臉龐,和萬湄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人。「我姓盧,盧芷萱,你好。」她主動的向萬湄介紹自己,態度顯得落落大方。

「你好,我是萬湄。」各種疑問浮現在萬湄的心中,她是誰?

「萬湄,可不可以麻煩你到樓下幫我帶瓶果汁?」賀然對她說。

萬湄當然知道這句話的含意,賀然希望他們能夠私下談談,不要其他人在場。她雖然心中百般不願意,但對于他的要求又不能拒絕,她不情願的拖著步伐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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