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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辣不可 第6頁

作者︰葉心

「冰蘭,你最近是怎麼了?怎麼對三○七和三○九號房的病人這麼關心?每天照三餐問候!」陳井隆輕笑著來到護理站。

「嘿嘿!」她能說什麼?只能苦笑啊!可惡,都是段曉晨那家伙害的!這筆帳無論如何都應該算在他頭上!

「我看你對三○八號房的蔡先生更是照顧……你真那麼擔心他的傷勢嗎?」陳井隆移動身形貼近呂冰蘭。

「沒有啊!」在陳井隆熱烈的注視下,呂冰蘭慌得隨便找個借口搪塞。「也許是他看起來還很虛弱的緣故吧!我多照顧他也是應該的,我想學長你也跟我有同樣想法,不是嗎?」

陳井隆遲疑地頷首,似是有話要說,「冰蘭,我在想……也許你對蔡先生那麼關心,是因為那位段先生的緣故?」他的口自光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

「嗄?為什麼?段曉晨他算哪根蔥?要我特地為了他去關心蔡先生?」呂冰蘭的反應可激烈了,末了還扮了個鬼臉。去!提到他就一肚子火!

看她提到那個警察不屑的樣子……難道是他自己多慮了?陳井隆蹙擰的眉漸漸松緩。「最近很少看到段先生來醫院哩!」

呂冰蘭不自覺地神色一黯,隨後即無謂的聳聳肩,「他大概很忙吧!」不知怎地,一談到他,她就覺得煩躁不安。「學長,你今天怎麼有空來這兒找我聊天?現在這時間你不是有門診嗎?」

「我……」陳井隆局促地低頭。他怎麼能坦白承認自己是特地向門診請假,來這里試探她與那警察究竟發展到什麼樣程度的?

呂冰蘭停下整理手邊資料的動作,疑惑地抬眼望他。「學長,你今天好奇怪呀?」

陳井隆忘情地沉醉在冰蘭的凝眸注視中,或許他該加把勁追求,早日將她迎娶回家!「呃,冰蘭,已經快中午了,我請你吃飯,好嗎?」

「……好。」在陳井隆熱烈深情地注視下,呂冰蘭羞澀的垂下頭,視線不知該放在何處。

突然,她看見一個身穿黑色外套的男子從護理站前走過——他也帶著槍!

「冰蘭?你怎麼了?」陳井隆順著她的視線往前看。不過是個探病的訪客啊!

呂冰蘭蹙著柳眉思忖,該不會是黑道分子……不,不會的,八成又是那個姓段的警察同事。別管他了!這幾天因為類似的事不知為自己添了多少麻煩、惹來多少懷疑的眼光。自己變得神經兮兮的!

「冰蘭,我們去吃午飯吧!日本料理好嗎?」陳井隆牽起她的手準備離開。

「嗯。」她遲疑地點點頭。

可是,萬一剛剛那個人不是警察……那麼他想做什麼呢?為什麼要帶槍來醫院?呂冰蘭的腦海中不知怎地突然浮現段曉晨焦急失措的神情,緊張而無助地向她說著蔡宗至對他的重要性。

段曉晨真的很重視他,這句話一直在呂冰蘭的腦海中回響。

她嘆了口氣,「學長,你先去餐廳吧!我一會兒就到。」

「冰蘭?」陳井隆笑容漸失。

「我去辦點兒事,馬上就過去。」輕輕掙月兌陳井隆的手,呂冰蘭歉疚地回眸一笑,急促地離開。

「冰蘭!」

陳井隆偷偷地一路尾隨她,俊逸斯文的臉龐在見到呂冰蘭縴細的倩影停駐在蔡宗至房前而變得晦暗。他眯起眼,看著她踏進三○八號房……

呂冰蘭放輕了腳步走進病房,斜側著身睇望,盡可能不打擾到任何人。

蔡宗至的病床上傳來沉穩的打呼聲,他顯然正陷入沉睡之中。

棒著翠綠色的簾幕,呂冰蘭詫異方才那個男子竟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他不是訪客嗎?難道他沒有進來這間房?不可能呀!她親眼看他踏進這間病房的。

壓下滿腔的疑惑,呂冰蘭掀起簾幕再往病房里頭走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名高大的黑衣男子。只見他一聲不響地站在病床前,面無表情地盯視著沉睡中的蔡宗至;然後,他微側著身,伸手探進外套里……

「這位先生,你要做什麼?」呂冰蘭出聲。

男子立刻縮回手,猛然轉身面對呂冰蘭。

在這一瞬間,她驚覺男子眼神中竟閃過一道寒冰般的肅殺之氣!

呂冰蘭的視線調向他外套里的那把槍!他剛剛想拿那把槍做什麼?是要殺蔡宗至嗎?她不敢再想下去,只得力圖鎮靜。

「很抱歉,現在已過會客時間,請您明天依照醫院的探病時間再來探視好嗎?」

男子仿佛沒有听見似的,緊盯著呂冰蘭,冷硬的視線漸漸眯起,右手再度伸向外套里。

她故作鎮定的移到病床前佯裝檢視病人的情況,側著身體利用視線的死魚飛快按下接通護理站的緊急鈴,頓時間鈴聲大作,床頭的擴音器傳來護士的聲音︰「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是呂醫師,三○八號房的病人有狀況,立刻請梁醫生和宋醫師過來!」

「知道了!」

隨即,廊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冰蘭轉身狀似忙碌地檢查蔡宗至,眼角卻緊盯著男子的一舉一動。

只見男子狠瞪了她一眼,拉高外套衣領,半掩著臉轉身快步離去。

呂冰蘭望著他閃出門外,這才感到恐懼,幾乎止不住雙手發抖、渾身發顫。

「我還以為這次死定了。」床上躺著的蔡宗至緩緩坐起身。

「蔡先生……你一直醒著?」呂冰蘭顫著嗓音輕問。

蔡宗至頷首,「我要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她搖了搖頭,落下淚,心想還好自己還是來了。還好!

第三章

「听說有人闖進阿蔡的房里企圖殺他?」

呂冰蘭抬起頭仰望身旁的男子,「你不是段曉晨吧!」這人雖然長得跟那壞家伙一樣,顯現出來的氣質卻不同。

段曉暮淺淺一笑,眼眸中閃著贊賞。「我是段曉暮,曉晨的弟弟。事實上,很少人能夠分辨出我們兩個人的不同,而你是少數那幾個。」

呂冰蘭也回以微笑,「那有沒有人能夠忍受你哥哥的無理與低俗?若有這種人,我倒想認識認識。」

段曉暮呵呵大笑,「有一個。」他俊逸的臉龐上滿是稚氣的笑容,眼神中閃爍著促狹︰「我老媽,不過她已經翹頭了。」

呂冰蘭輕笑著還想開口調侃,卻見約莫七、八個人高馬大、狀似剽悍的男人,由段曉晨帶領著朝她大跨步走來……

「唉,听說你干了件好事,救了我兄弟?」段曉晨大老遠就喳呼而來。

段曉暮站在一旁,好笑地看著呂冰蘭嬌俏的笑臉,在乍見段曉晨的瞬間變成柳眉倒豎。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該感激我呢!要不是我,蔡先生他早就……」

不讓她說完,段曉晨又是一陣喧呼,語氣中充滿嘲弄,「听說你還嚇到發抖,甚至還哭了哦?」

呂冰蘭忍不住全身又開始輕顫了,不過這一次是因為憤怒!緊抓著手中的小藥瓶,想往他身上丟過去,最好是砸得他七孔流血、頭暈眼花……

「給你!」

段曉晨自身後拿出一樣東西遞到呂冰蘭面前。

「這什麼?」看著眼前一把枯了大半的花,呂冰蘭覺得有點啼笑皆非。

段曉暮忍著笑意—細瞧哥哥捏掐在掌心中的花朵,「這又是哪兒撿的?」以自己對哥哥的了解,深知他絕對不會將錢花在這種只能看不能吃的東西上頭。

「他拿給我的。」段曉晨頭一轉,望向身旁的同事。

「我在餐廳的垃圾桶里撿到的。」同事洋洋得意。

「喏。很久沒人送你花了吧?」段曉晨不由分說的將半枯的花束塞到呂冰蘭手里,「喂,空三、四張三○八房的床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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