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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怪右丞相 第9頁

作者︰唐婧

宇文執問道︰「李公公有什麼事嗎?」

他含笑回答,「皇上听到兩位還沒走,」其實是听到他們吵得不可開交。「要奴才傳兩位到三希堂說說話。」

「父皇干麼要找他說話?這小人進的饞言還不夠多嗎?就只會來殘害忠良這一套,哼。」

「盡避臣會殘害忠良,但是公主臣是一根寒毛也不敢殘害的。」

棘茉陽一副抓到他把柄的得意模樣,指著他的鼻子道︰「喔!李先勇,你听到了吧!這個傻瓜說我不是忠良!你幫我做個證,我要父皇治他一個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之罪,砍了他這顆狗頭。」

「這個……」李先勇老實的說︰「奴才只听見宇文丞相很愛護公主,不敢傷害公主一根寒毛,沒听見任何侮蔑之詞……

「倒是公主又是傻瓜、又是狗頭的指著人罵。」怎麼听都覺得公主理虧嘛!

「哎呀,我不跟你說了!」棘茉陽一甩袖,怒氣沖沖的走了。

這是怎麼回事呀,才幾個月而已這黑白都顛倒了不成?

宇文執跟在她身後走,緊抿的嘴角慢慢的放松,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很淡、很淡,但還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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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賢佷,不容易呀,年紀輕輕的就擔此大位。」右相李順啟今晚在府中宴客,宴請的對象卻只有宇文執一人。

「想當初我和你父親同朝為官,他遭逢大難我也跟著掉了幾滴眼淚。」他嘆了一口氣,「老夫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個善終呀。」

「右相一心為國,忠于皇上,地位穩若磐石,如此傷懷實在叫晚輩難解。」

李順啟搖搖頭,「宇文賢佷,你是真胡涂還是假聰明?難道看不出來皇上任你為丞相的目的嗎?」

宇文執一言不發,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這人能夠在朝為官二十余年,始終屹立不搖,果然是有些過人的地方。

「我老啦,皇上這是逼著我辭官養老去。」要接位的人都頂在你頭上了,能不走嗎?

說好听一點是副手,要他和左相多提攜著、幫襯著點,教教年輕人長見識。

多麼高明的逼退之計呀!

「右相老當益壯、智慮雙重,皇上又怎麼舍得棄而不用呢?」他淡淡的說,桌上的酒不飲、菜不吃。

「這麼說來辭官也避不了禍了。」李順啟夠聰明,听也明白這次不能善了了。

宇文執道︰「右相心中坦蕩,禍從何來?」

這就是他的借鏡了,如果他一步走差了,二十年後就是這等模樣。

享福了一輩子,最後落個罪臣之名,留下千古罵名。

如果他始終不偏不倚,父親就是他的前師了。

忠心一輩子,卻潦倒、郁悶賠上清白,有幸的話死前還能平反。

不幸的話……就只能沉冤了。

「就是心中不坦蕩,才知大禍臨頭呀。」李順啟飲了一杯酒,「宇文賢佷,皇上許你為官,可有金玉良言相贈?」

「好自為之四字。」

他苦笑一記,「好自為之,說的容易呀!」

當年皇上對他說什麼來著?盼你忠心為國、為民,入染缸始終不染。

這話算多說了吧?

他終究還是被權力、金錢、染得五顏六色,難以自拔。

「唉!老夫享福了一輩子,掌權了半輩子,也該夠啦。」他淒涼的一笑,「我和左相從少爭到老,滿腦子只想把對方踩到腳下去,呵呵……跟別人分享權力,總是會使自己少了許多。

「人就是太多心惹禍呀!我就是多了這份貪心,而左相是多了一份私心。」

宇文執靜靜的听著他說,眼里看到的是一個年邁的老人對過去……也不算是懺悔,只是一種訴說。

或許他從來也沒跟人說過這麼多心里話,他不斷的說、不斷的喝酒。

喝到醉眼蒙朧,話也說不清楚了。「明天、明天會怎麼樣你知道嗎?」

「明天就知道了。」宇文執沉穩的開口,「晚了,右相,你該歇息了。」

「是呀,晚了。」他趴在桌上,滿口醉話的喃喃著,「晚了,是晚了。」

宇文執通知管家李順啟醉了後,一個人趁著夜色回家。

雖然已經貴為左丞相,但從他的住家外觀完全看不出來,就像尋常人家一樣的黑瓦白牆,也沒有特別華麗,就連使喚的人也只有一個廚娘、兩個粗使丫頭,以及一個看門兼車夫的小廝。

他交代過今天會晚點回來,所以小廝阿梁並沒有將門上栓,只是虛掩著。

宇文執進了門,正準備上栓時,突然看見一個影子映在地上,于是回過頭去,「皇上。」

棘剛搖著扇子,微笑道︰「今夜月色這麼好,陪朕說說話吧。」

「是。」他關好門,見廊下已經擺好了李先勇搬出來的桌椅,上面放著小酒小菜。

「坐吧。」棘剛看他眼里有著疑問,笑說︰「朕知道你今晚赴宴去了,如何?」

宇文執回答,「宴無好宴。」

皇上派了探子監視大臣們的一舉一動,很多事情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沒點破而已。

他相信右相家眼線密布,因此一有風吹草動皇上立刻就知道了。

「說的好,宴無好宴!」他把扇子一闔,在掌心敲了一下,爽朗的大笑,「人無好人。」

「人是好的,只是看皇上怎麼變而已。」

「喔?」棘剛可有興趣了,「這怎麼說?」

「皇上一聲令下,好人是壞人,壞人是好人,三五年後、二十年後,再翻個掌好壞又變。

「是好是壞都在皇上掌心中。」

需要用這個人的時候,他的小毛病是可以不理會的,不要這個人的時候,不管再怎麼好,都是沒有價值的。

棘剛一笑,「你果然是宇文秀的兒子。」他嘆了一口氣,「你爹呀,紅翻黑、好變壞、壞變好,起碼死得清清白白的,好。」

這孩子替他爹抱不平來了呀!苞他爹一樣的直言、坦率。

「我爹說過對皇上的心越忠,受的委屈就越大,所以他委屈了一輩子。」為的就是盡忠。

棘剛深深的看著他,「那麼你呢?你受得了委屈嗎?」

宇文執驕傲的一揚首,「我是我爹的兒子。」

他哈哈一笑,用扇柄拍拍他的肩笑道︰「說的好!

「宇文執,你是塊材料,朕用得著你,也打算重用你。」頓了一下,他一揚眉,「你好好做一番事業,等你功成名就了,我就把茉陽公主許給你!」

宇文執一驚,一張臉陡然漲得通紅,有些狼狽,「皇上!」

「朕知道你喜歡茉陽,否則不會故意去招惹她。」他了解的笑著,「你是個好孩子,茉陽交給你朕也放心。

「她從小傍朕和皇後寵壞了,脾氣不怎麼好,你也不用多讓著她。」棘剛一笑,「朕知道你在磨她的脾氣、長她的見識,慢慢來吧。

「那丫頭是頭小狐狸,很狡猾的。」

宇文執如果不能比她強勢,不能讓她死心塌地的愛上他的話,那她是不會乖乖就範的。

既然已經被皇上看穿,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臣知道。」他會馴服她的。

誰讓她雪地里的不馴讓他動了心。

誰讓她靈堂前的溫言讓他軟了心。

誰讓她在春日的旋舞中讓他痴了心。

她讓他多了三心,就得負責幫他收藏。

只是就像皇上說的,他要她愛他,就得先讓她服他、敬他,否則他是抓不住她的。

她像一陣風!

所以他要耍手段、用計謀,天羅地網密密的將那只小白狐捆住。

「也別太刁難朕的公主。」棘剛提醒道︰「她要是哭起來、發起脾氣來,朕也拿她沒辦法。」

宇文執不笨,他懂得如何讓茉陽掉進他的陷阱里。

他知道她自負,所以他比她還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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