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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人可以想念 第16頁

作者︰成謎

「你比誰都希望我能得到祝福,對不對,何蘇?」

這次何蘇反而不回答了,默默地攪動著咖啡,好像非要攪出一個旋風一樣。氣氛有些異常的沉郁。

「你最近在干什麼?」心愛拍了拍他的手。

「嗯,我在表哥的公司搞了一個樂團。」何蘇咧嘴一笑,極力要驅走那份不安,他對心愛說,「心愛,你也來吧,你來彈鋼琴。那個位置我可是專門空著留給你。」

「你怎麼知道我會彈鋼琴?」心愛很好奇。

「喜歡一個人當然要知道她全部的事,戀人不是這樣的嗎?那些人都很好相處,現在一共有四個人了。」何蘇回避著心愛的問題,「你來彈琴吧。」

心愛搖頭,「我已經不彈琴了。」

「為什麼,你學了那麼多年,不彈了不是很可惜。」

「何蘇你愛音樂嗎,是真心喜歡的嗎?」心愛問。

「怎麼這麼問,事情不是很明顯嗎?」他反問她。

心愛沉默不語,明顯的事情本身往往有些讓人猜不透的原因,心愛再次在心里對自己說,這場鬧劇應該要結束了。

「何蘇,我現在很幸福,幸福到有時候我晚上突然醒來,會害怕那種幸福會突然有一天消失在我手心。」心愛淡淡地笑,「何蘇,你要去找自己的幸福,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不要生活在過去,不要讓人為你擔心。我不會去你的樂團,亦不會再彈琴,這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何蘇,」她看著他堅定地用手語說,「我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是我,你是你。何蘇,我原諒你!」

他的咖啡杯從手中跌落,掉在桌子柔軟的桌布上,無聲無息。只是何蘇的心里何等的不平靜,波濤洶涌的感情在他眼里翻滾。

心愛的眼楮變得有些憐憫,「何蘇,邢風曾經找過我。」

「表哥?他找你做什麼?」他的聲音有些輕顫,又問,「什麼時候,他找你做什麼?」

那表情像是受了傷,心愛不得不承認,邢風說得一點也沒有錯,何蘇從小生長在優越的環境中,生長在自我為中心的世界,他是溫室里的花朵,受不了大的風浪。

「何蘇,你到現在還要瞞著我,」心愛想要救他,亦要救自己。她要從傷痛里面走出來,他也要。

「心愛,你知道什麼?」他有些沮喪。

「我什麼都知道。」

「他對你說些什麼?」何蘇尋根究底,實在是不太放心他那個表哥,成熟老練,又不是什麼單純的人,像心愛這樣簡單的女子,在他面前不過是一只小棉羊。

「他對我說些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何蘇,我知道全部的事情,而我也原諒你。」

「這就是你為什麼當初沒有全然地拒絕我,卻也沒有接受我的原因,是不是?」何蘇問

心愛點了點頭。

何蘇反而笑了,他口口聲聲地說想要給她幸福,而幸福原來是她安排給自己的,「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來追求你,你會答應嗎?」他不死心地問。

「若真是那樣,我根本入了不你的眼呢。」她玩笑。

「不,心愛,不是那樣的。那我們還是朋友嗎?」他問。

「永遠是朋友。」

「心愛,你恨我嗎?」

「我說過我原諒你,就算以前有,現在也不會。那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自責,何蘇,」心愛拉住了他的手,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地拉著他的手,「過去就讓它過去,人不能一直活在回憶中,如果我都能走出來,你也一定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如果你還愛賽車,希望你明年能得到賽車界的冠軍。」

「那你為什麼不再彈琴了?」何蘇問。

有些事情發生了,尋根究底有太多原因。她告訴他說,一個失去聲音的人已經失去了成為一個音樂人的基本資格。可是心愛終是淡淡一笑,這樣也算是有始有終吧。

第6章(2)

心愛和何蘇離開咖啡廳,在十字路口說再見時,紫欣和賀東健開車正好經過。

賀東健對紫欣說︰「好像是心愛?」

「在哪?」紫欣搖下車窗,看到心愛和何蘇站在十字路口。

「心愛和何蘇在一起?」賀東健問。

「哦,那個啊,以前是吧,不過何蘇也蠻奇怪的,听說他前游戲人間慣了。像他那種大少爺,突然對心愛一心一意起來,我就怕心愛吃虧。不過現在好了,東健,章啟航在追求心愛。」

「哦,是嗎?」這倒是讓賀東健吃了一驚,提到章啟航,他的臉上有那麼一點不愉快。真是匪夷所思了,他們怎麼會走到一起,賀東健回頭打量心愛。簡單的T恤牛仔褲,長發扎成馬尾。這樣的女孩簡單而美好,卻很難想象他們會走到一起。

「他們怎麼會走到一起呢?」賀東健問。

「這就是緣分。有緣的人,千山萬水都能走到一起。」

賀東健在心里輕笑了一下,女人就是這樣,總是習慣那套愛情宿命論,相信緣分。

紫欣說︰「他們倒真是很有緣,你還記不記得一年多以前跟你說心愛的哥哥出車禍的事情,心愛的哥哥生前曾經愛上一個做義工的女孩子,他愛屋及烏地簽下一份器官捐獻手續。他去世之後,他的心髒就給了章啟航。後來,計設中心陰差陽錯地搬到章啟航公司的對面,兩個人離得更近了,」紫欣聳聳肩,一副大勢所趨的表情,「然後,他們就走到一起了。」

這樣說來倒是曲曲折折地在一起了,可是,賀東健有些不太明白,「心髒給了章啟航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他做了一個心髒手術,那顆心髒正好是心愛哥哥的。」

「吱——」賀東健一下子拉了剎車,把車停在路邊。

紫欣完全沒有準備地嚇了一跳,問著︰「怎麼了?」

「章啟航什麼時候做了心髒手術?」他完全沒有听過。

紫欣說︰「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你認識他也不長啊,那個手術是在一年多以前了。」

一年以前,章啟航在收購銳意數字娛樂,這件事情他倒是知道。一個剛做過心髒手術的人,就成功地收購了銳意。賀東健倒在心里對他多了幾分佩服。只是這件事又和他有什麼關系,賀東健也不再說些什麼了。

紫欣回到家里,已是晚上。玄關里還亮著燈,紫欣心里暖暖的,知道這燈是為她而留。心愛的房間里亮著燈,她推門進去,看到心愛正坐在床上看書。

「還沒睡,」紫欣坐在心愛的床邊,「我今天看到你和何蘇在十字路口,你們聊什麼?」

紫欣發現心愛心情不好。若是以前,不管她說什麼,心愛定會放下書,笑眯眯地看著她,可是她今天連頭也沒有抬一下。

「心愛。」紫欣試著再叫了她一聲。

心愛放下書,「紫欣,你知道何蘇的事嗎?」

「何蘇什麼事?他怎麼啦?」紫欣一臉茫然。

「他家境優越,從來沒有受過什麼挫折。」

「心愛你想說什麼,他是何家的獨子,這事情大家都知道啊。」

「是啊,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每個人都了解,」心愛用手語說著好幾個月之前,邢風在她面前說過的話,一字不漏,「他十八歲的時候愛上了賽車,他生下來就是天之驕子。何家里有錢,他可以接受最好的技巧訓練,開最好的賽車,有最好的場地練習。他從十八歲到二十三歲,每一年都拿到賽車界的冠軍。所有的光環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這是他在何家之外得到的光環,讓他尤為自豪。直到有一天,一個陌生男子闖入賽車界,闖入他的生活,奪走他的桂冠、他的光環。對他來說,簡直就像晴天霹靂一般。更糟糕的是,那個陌生人並不像他那樣熱愛賽車,沒有接受過正統的訓練,賽車不過是他借以謀生的手段,為了生活不得不進入這個圈子。對何蘇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他難堪,他試著說服自己,這不過是他一時大意。可是,一年一年,那個陌生人包攬了賽車界的獎項。有他在的比賽,何蘇永遠都拿不到第一。有一天晚上,他在酒吧里面喝得酩酊大醉,他說,希望那個拿到桂冠的人永遠消失。不過是一句酒後之言,只是他沒有想到,第二天,他酒醒之後,被通知他昨天晚上詛咒的那個人真的出了車禍。那是他那群在賽車界里交的狐朋狗友做的事情,他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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