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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人可以想念 第8頁

作者︰成謎

心愛和何蘇沒有愛情,可是這算什麼,沒有愛情的婚姻滿街都是。心愛並不認為她會喜歡上何蘇,可是她也沒有辦法阻止他追求她。他有自由。心愛真正喜歡的人是啟航,何蘇也知道。就像在天國的家人,永遠在她心中一樣,啟航也在她心里。

可是如果你經歷過那樣孤寂的歲月,那些歲月里面章啟航是她所有的希望,像血肉一樣,不可割舍。她永遠記得那天——心愛,那個接受你哥哥心髒的人是章啟航。顏歆說。

命運是什麼,若是你輕易得知命運的安排,那命運怎麼會叫做命運。她從來沒有怪過誰,就像後來不久听到那個人說——李小姐,你不要太天真了,接受你哥哥心髒的人已經死了,是章啟舟。我們做過約定吧,我告訴你一個真相,而你答應為我做一件事。

「想什麼?」

心愛撥開何蘇在她眼前晃動的手。

「你能不能專心一點。」他說。

心愛用手語說︰「你怎麼在這里?」他看得明白手語。

「怎麼,你們終于見面了,事情要曝光了,他知道了?」何蘇不答反問,他指的當然是章啟航。

「他到底哪一點好呢?」何蘇問,「心愛,不要再接近章啟航了,你不要以為那件事情他會對你另眼相看,就算有,那也只是感激,就像字面上的意思那樣。他到底哪一點好呢?」

「我到底哪一點好呢?」心愛用手語問他。

何蘇嘆了口氣,「我們現在是在說他。」

「何蘇,你該找個女朋友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因為他有你哥哥的心髒?」他幫她回答。

心愛心里一震,這件事情太過復雜。

每個人都以為這是真相,可是真正的真相並不是這樣的。心愛知道,顏歆違心地告訴她這個所謂的真相,只是想著讓她並不那麼難過。接受哥哥心髒的人已經死了,是章啟舟。雖然是之後才明白的事,雖然很傷心,心愛裝得若無其事,也許裝作不知道要幸福一些吧。

可是心愛沒有辦法否認,她最初對啟航另眼相看,的確是出于某種私心。她和章啟航一樣,他們都失去了親人,都是寂寞又孤獨的人。所以,她憐愛他。

可是他們都以為她會愛上他,是因為哥哥心髒的關系。

街的拐角設計中心的對面,是章啟航的世界,他們毫無關系。就算他真的愛上她又能怎麼樣,她不能說話,對他一點益處也沒有。心愛心里突然開闊起來。沒有他,她的明天或許就走完了;可是沒有她,他的生活還有無限的可能。而她只需要這樣遠遠地觀望,當作他一輩子也不知曉的秘密。

心愛偏過頭去,認真地對何蘇用手語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命運注定要相遇的兩個人,千回百轉之後,依然還是會相逢,就像她和啟航。他們的故事才剛開始呢。

第3章(1)

那天,何蘇穿得整整齊齊,他被邀請去參加一個晚宴。他到樓下接心愛。

「心愛,」他在車里突然對她說,「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安定不下來的,我看你好像並不怎麼喜歡我,大約是我的名聲本來就不怎麼好。可是心愛,我還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你應該交個女朋友了。」心愛用手語打斷了他。

「我正要和你談這件事。」

他那天說的話和他平時有些不太一樣,好在車子拐進了一扇鐵門,慢了下來。何蘇還想再說些什麼,心愛指了指前面。一個女子站在綠上正對他揮手,穿得花團錦簇似的。

兩人下了車,還未站定,那個花團錦簇的女子便貼了過來。

「喲,可新鮮了,這不是Seman,好久沒有在賽車場見你了,怎麼不賽車了?」

何蘇的臉都白了,他拉過心愛的手,對她說︰「你先進去。」他理了理她斜下的披肩。

心愛對那個花團錦簇的女子點了點頭。

她當然知道他為什麼會緊張,聰明的女子,總是善于掩飾,她裝作無知地走開。他是因為听到「賽車場」那三個字吧。他從未告訴過她,他以前是個賽車手。

心愛一個人找到餐區。

大門外人頭攢動,進來一男一女。心愛向角落里挪了挪,她看到是啟航和他的女伴。他怎麼也來了?女伴並不是林應姿,卻和林應姿一樣的卷發,盤在頭上,耳邊垂下一綴,一點也不顯得零亂,古典又時尚。

心愛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真要命,她在這里做這些心理掙扎,當事人卻一點也不知情。可是心愛還是說服了自己,她見他的機會本來就不多,今次算是難得。

愛情讓人變得卑微。她躲在帷幕後面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像個小偷,可是偷東西的那個人顯然是他,他偷走了她的心。

是什麼時候呢?醫院的走廊上?他們從未在那里相遇過。還是那天顏歆拿著醫院證明,證明哥哥的心髒被章家拿走,那顆心髒跳在章啟航的身體里?

不是!

那顆心髒從來沒有跳在他的身上,是章啟舟。

心愛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因為太過激動引起旁人的注意。心愛看了他一眼,一個看上去有些庸俗的男子。「嗨,小姐。」他向心愛走了一步,擋在了她的面前。

心愛有些慌張,想繞開他。可是她向左,那男人也向左,她向右,男人跟著向右。他還故作巧合地說︰「看來我們的想法倒有些一致。」

心愛看不出有什麼一致,只是這個男人讓她感覺討厭。男人把心愛的沉默當作順從。心愛的表情是氣到極致了,可是他想,女人總是有害羞的一面。

「啪!」白皙美麗的臉上五根火辣辣的手指印。手指印在心愛的臉上,讓她措手不及。

「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手指的女主人對心愛咆哮。

倘若一個女人發現自己的丈夫出了牆,第一反應都是那個第三者的問題。她絕不會承認是自己丈夫的問題。因為這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只能證明自己愚蠢和沒有眼光。就像現在站在心愛面前的梁太太。

心愛狠狠地瞪了一眼梁先生,她沒有辦法為自己辯駁。梁先生會為她解釋?想都不要想。倘若心愛還能說話,必定要和梁太太好好辯駁一番,可是現在,心愛只想快些離開。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不公平的事情,留下來不過是自取其辱。

「想走?沒那麼容易,說清楚啊,你說清楚啊!」梁太太咄咄逼人地拉住了心愛,讓心愛進退兩難。

她看到啟航向這邊走了過來。

四目相對,她想轉過頭去,可是啟航的眼楮像漩渦一樣讓她移不開眼。那種眼神啟航似曾相識。

「思玉,你這是干什麼?」

「你閉嘴!」梁太太歇斯底里地大叫。

「說清楚什麼?」啟航說,「梁太太,你應該很清楚……」

沒有等啟航說完,梁太太打斷了他的話︰「非禮她?喲,你憑什麼說我老公非禮她,我說她是狐狸精她就是。」梁太太圈起了雙手,「氣吞山河」地站往心愛面前一站。

梁先生拉她走,她不要臉,他還要呢。

啟航輕笑了,摟住心愛的肩,說︰「她是我女朋友。」

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心愛正在丈量——原來他幾乎高出她一個頭。

梁先生硬拉著梁太太離開了,他可是認得章啟航呢。論實力,他和啟航差太多,人家的女朋友怎麼會看上他,笑話呢。

啟航的手放了下來,心愛這才反應過來,抬頭看他。他拉起她的手,讓她挽著自己的手臂,兩個人成雙成對地離開,倒像是煞有其事一般。心愛自己也蒙了,她這個當事人倒也有些信以為真,那樣的時刻對她來說太像夢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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