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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敗的戀人 第19頁

作者︰喬軒

別走散了──這句話讓喬子隻的心都甜了起來。

她多麼希望可以一直像這樣,和郎世祺手牽著手一起走下去,永遠不要分開!

「我們不會走散,因為我會一直跟著你喔!」喬子隻抱著郎世祺的手臂,小臉貼著他的肩胛撒嬌地廝磨,模樣惹人憐愛。

郎世祺雖笑著,但心中卻浮起淡淡的苦澀。

這句話,她會說到什麼時候為止呢?倘若她知道父親擅自替他訂下的婚事,那時候她還會願意一直跟著他嗎?

這時,忽然听見喬子隻興奮地指著前方叫道︰「世祺,你看!有三輪車,居然有三輪車呢!」

郎世祺循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停靠在什剎海胡同里的黃包車,車篷或紅或黃,排成長長的一串,像極了老北京的冰糖葫蘆。

郎世祺寵溺的笑了,「要不要坐看看?」

「好呀!」喬子隻開心而笑。

車夫身穿黃坎肩,著收腳褲,足蹬「千層底」,精神抖擻。

看見郎世祺與喬子隻,車夫問︰「坐車嗎?」

「對。」

「請上車。」

待兩人上了車,車夫把毛巾往肩上一搭,喊了聲︰「坐穩了您呢!」然後使出非凡的腳力,踩動三輪車在胡同中穿梭。

「哇!跑了跑了!」第一次坐黃包車的喬子隻興奮得臉兒紅紅,拍著手開心不已。

車夫被喬子隻興奮的模樣逗得哈哈笑。

「兩位第一次來北京嗎?」

「不是第一次來北京,卻是第一次來什剎海。」喬子隻笑咪咪地應著。

「好,那我給你講講北京的前朝舊事!」

三輪車夫一口道地的北京腔兒,張口明清,閉口民國。經恭親王府,他講和坤;過醇親王府,他又講溥儀繼位。喬子隻听得津津有味,眼楮都亮了。

叮鈴鈴,叮鈴鈴──清脆的鈴聲和著車夫「借光了您呢」的吆喝聲,穿梭在一條又一條的胡同間,這串鈴聲就像一條無形的彩煉,忽而在古,忽而在今。

坐人力車逛了一圈什剎海胡同,喬子隻也差不多將這兩百年間的北京大事都听過一輪了。

和健談的車夫道別後,暮色早已降臨,什剎海二岸點起了燈火。

「哈啾!」北京暮秋的夜晚帶著寒意,才下車,喬子隻就打起噴嚏。「糟糕,大概是剛剛坐車吹風,感冒了!」

「過來。」郎世祺打開長大衣外套,將喬子隻拉過來,包入其中。「不冷了吧?」

郎世祺的大衣,有著他的氣息與溫度,將郎世祺用大衣包住她時,喬子隻覺得自己身子里外都暖和起來。

「嗯,不冷了。」喬子隻感覺自己備受寵愛,仰起頭對他露出甜甜的笑容,「世祺,你對我真好。」

「傻瓜。」他輕彈了她額頭一下,然後又在她發心上印下一吻。

喬子隻嬌嗔地睞了郎世祺一眼,轉過身,放任自己靠在他暖和的胸膛上,享受兩人靜靜依偎的時光。

夜晚的什剎海,周圍雖有熱熱鬧鬧的環湖燈和照明燈,但湖面上一片寂靜,那些熱鬧與喧囂浸染不了它。

數百年來,什剎海沉默如昔,默默望盡人生聚散與朝代更迭,也沉澱了所有的起伏與悲喜,唯有金錠橋與銀錠橋依舊含情對望著……

郎世祺擁著喬子隻,兩人默默望著湖水,在這一刻,他感覺溫暖且平靜。

他有多久不曾有過這種平靜的感覺?

打從他認祖歸宗以後,他一直以爭取案親的認同為目標努力著。

他曾經認為工作是他生命的全部,將自己的成就感寄托在郎邑飯店的聲譽上,但是,漸漸的,他卻感覺自己像在高空走鋼索,身心已累積了太多疲憊,卻為了立于不敗之地,仍要繼續緊繃,只有和子隻在一起,他不需要算計,不需要費心機,甚至不需要去防備什麼。和子隻在一起,他才能感覺世上還有某些單純而美好的東西尚未失去。

人生這麼短,究竟什麼才是值得他去爭取的?

名?利?還是權位?

北京城里出過多少帝王與將相,他們費了多少心血爬到高位,又為了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費了多少心力鞏固自己的位置?但那些人如今何在?就連帝國都成了昨日黃花,紫禁城成了人人可去的博物館。

這何嘗不是他的借鏡?

他一次又一次的向父親證明自己的用處,為了保住自己在郎家的位置,他過去二十幾年來沒有一刻松懈,但是,他再怎麼努力,他永遠也取代不了郎世教。

郎氏不會是他的。

即使他犧牲了自己的婚姻,迎娶淺野詩織,這個鐵一般的事實也不會改變。

在他生命里,他所擁有的「真實」是那麼的少,除了七洋那票人的友情,就只有喬子隻了,難道他還要為了那個不屬于他的「郎氏」,犧牲掉他此生唯一的真愛嗎?

那一剎,郎世祺的心變得清如明鏡。

「子隻。」他忽然低喚。

「嗯?」

郎世祺握住她的肩,喬子隻不解的抬起頭來望著他。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喬子隻注意到他的目光變得嚴肅,她不由有些害怕。

「我父親幫我訂了一門親,對方是淺野集團的四千金。」

這消息像一記悶雷當頭劈下,喬子隻呆住了。

「你是說……你要結婚了?」喬子隻不知所措的後退,她好慌,她感覺自己的心髒好像被誰掐住,她呼吸不過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突然之間,世祺要和別人結婚了?那……那她該怎麼辦?

「這是我父親的意思,但我不打算照他的話做。」郎世祺往前一步,緊緊握住她的手,語氣堅定︰「我不可能出賣我的婚姻,和我不愛的女人結婚!」

「就是!就是!」喬子隻用力點頭,「你好好跟你父親解釋,他一定會明白的!畢竟,天下所有的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幸福的呀!」

郎世祺苦笑,子隻並不明白,郎東進所謂的「幸福」,和她所以為的並不相同。

「子隻,如果我拒絕父親的安排,那麼我也將失去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什麼意思?」

「我不能再踏進郎家,同時也將失去郎邑飯店總經理的位置,」郎世祺靜靜的望著喬子隻,「子隻,我將成為一個無業游民,這樣,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做我的妻子嗎?」

這是……求婚嗎?喬子隻感覺自己心跳得好大聲。她曾經不只一次幻想過郎世祺向她求婚,但是當美夢成真的時候,她竟有些不敢置信。

「子隻?」郎世祺的聲音里帶著催促,隱約還有一絲不安。

她望著郎世祺的面容,慢慢地揚起一絲笑容。

「世祺,你知道嗎?以前我最討厭工作老是佔去了你的時間,現在我唯一的敵人沒有了,我終于可以擁有全部的你,你怎麼還能問我願不願跟你在一起呢?」她環住郎世祺的腰,埋進他的胸膛,「我願意,我願意!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子隻!」郎世祺動容的摟住她,嘆息︰「也只有你這傻瓜會說這種話了!」

「沒關系,只要可以跟你在一起,要我當傻瓜也甘心!」

「少爺,少爺,快起床啊!」

一大清早,江家的老管家就沖進江皓熙房里,拚老命把他從睡夢中搖醒。

「唔……」江皓熙痛苦的拉起棉被蓋住頭臉,「叫魂哪?我困死了,別吵我睡覺……」

「可是……」

「李管家,你下去吧,要叫醒你家少爺,不給他一點刺激是不行的。」邢七洋大搖大擺的走進江皓熙的臥房,不慌不忙的從口袋拿出一個哨子,湊近江皓熙,用力一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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