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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錯的愛情 第9頁

作者︰朱蕾

晴安?謝允珩黑沉深邃的眼盯著低頭不敢看他的女子,忽而想起在酒樓時那雙直率黑亮盯著自己的眼眸。

「小姐身子大好,能下床了。」

「是……好多了。」

「我不知酒樓中見著的‘鄒’姑娘就是小姐,否則就親自送小姐回府了。」謝允桁盯著神色不安的她,嘴角含笑地說。

「酒樓?鄒姑娘?你們見過?」文信章驚詫地看著兩人,怕謊言被拆穿。

「我……」

「有一面之緣,只是當時小姐自稱鄒琤……」謝允桁狀若無意地笑。

「抱歉,因為我是私自出府,不想讓人知道,所以用化名騙了謝少爺,真是對不起。」鄒琤迅速瞥了他一眼又垂下頭解釋。

「是啊!是啊!晴兒難得能下床,就想看看外面,瞞著我們跑出家里,還是侍衛找到她帶她回來。」文信章急著附和她的說法。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文小姐不想成親,所以逃婚了。」

鄒琤心虛的眼神四處游移,的碓,她是逃婚沒錯,因為她外表是「文晴安」,內在還是「鄒琤」,不逃婚才怪。

「賢佷多心了,晴兒怎麼會逃婚呢?是不是?晴兒。」文信章再度加重手勁。

鄒琤疼得齜牙咧嘴,卻還是柔順地點頭。「是的,爹爹。」

「世伯,我能和文小姐單獨說說話嗎?」謝允桁溫文地問。

鄒琤聞言抬頭看他,但見他黑沉的眼眸正盯著自己,不自覺地雙頰發熱,心跳聲大得唯恐別人听見。

「這……我有些不舒服,下……下次再談吧!」突來的恐懼讓鄒琤連忙拒絕,掙開文信章的手,幾乎是落荒而逃。

「晴兒……」文信章傻眼的看著她在謝允珩面前逃走,尷尬萬分的強笑道︰「女孩子家害羞了,賢佷不要見怪。」

謝允桁笑著不言,一雙眼瞥見站在一旁身著道士服的男子,揚眉問道︰「不知這位是?」

「他是城外他道觀的黃大師,是位道行高深的大師,我特地請他來幫忙。」文信章熱心地為他介紹。

「貧道黃玄天,見過謝少爺。」黃大師神情謙卑地連忙鞠躬請安。

「小佷听說,最近文府有些不安寧,莫非是出了什麼事,否則怎麼需要黃大師……」謝允桁淡淡地問。

「沒……沒有!什麼事都沒有!你也知道市井街坊的一些流言都不可靠,我請黃大師來,只想祈求一家平安,並且選出最好的日子讓你們完婚。」文信章神情緊張,連忙笑道。

「沒錯,我已經看了日子。二十號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

「允桁,你的意思呢?」

「日期我沒有意見,就由世伯作主。」

謝允桁暗想,只要能如期完婚,他不在乎哪一天成親,反正這只是個沒有感情的婚姻罷了。

諷刺的是,他為了抗拒父親的安排,結果反倒讓自己走上父親的老路,和一個不愛的人成婚。

不過,就算不愛文晴安,他也不會再愛別的女人,因為他不會成為第二個父親,絕不會。

第四章

一整天的忙亂與忐忑之後,她從熱鬧喧嘩的場合中被丟至空無一人的房間。對頭上沉重的鳳冠和喜帕終於失去耐心,一等送她進來的人退出房間後,立刻拆下來扔到床上,用手按摩著被虐待了一整天的頭皮。

她扭了扭僵了一天的頸項,肚子發出的咕嚕聲提醒她已經餓了一整天了。

看著桌上滿滿的甜食糕點,她皺了皺眉頭。向來不愛甜食的她,為了填肚子,也只能勉為其難的塞幾塊糕點。

解決了肚皮的問題,她這才開始打量起被布置成新房的房間,微紅的臉掃視過內室的新床,投注在花廳和浴房。雖然擺設簡單,但所用的家具無一不是最昂貴的紫檀,富貴氣息自然流露,甚至浴房里有一個大得嚇人的浴盆,和專為寒天時取暖的爐子。房間四周放置著御寒用的小火盆,將房子燒得熱烘烘的,讓她冰冷的手腳稍微暖和起來。

文府算是有錢了,但比起雙龍堡又差了一截。也難怪文府寧願冒險,也不願失去這麼個富甲一方的親事。

迫於威脅與無奈,她只有硬著頭皮嫁過來,但是一想到要當別人的替身,和謝允桁朝夕相處,她就覺得心髒又開始絞痛。

她雖然是個現代獨立自主的女人,卻不表示她和其他人一樣對感情看得開,一樣易放易收,否則她不會活到二十四歲還沒有談過感情,當然,不怕死敢追她的男人也不多就是。

眼前最重要的是怎麼樣才能躲過今天晚上的洞房,雖然她初見他時就動了心,但要她用這個身體和他……想想都覺得惡心,感覺上好像是在玩三人游戲。

裝病?還是據實以告?想要回去,她必須找個助力,只是她的故事太奇特了,他會相信嗎?還有,一旦揭穿她並非文晴安的事實,他會有什麼反應?退婚?告官?太多不可預測的結果讓她無法作出決定。

由遠而近的喧囂聲讓她自椅子上跳了起來,奔回內室撈起鳳冠、喜帕趕在門被打開前重新戴好。

她豎起耳朵努力听著前廳的動靜,只听到一些稀落的談話聲夾雜著笑聲,然後人群似乎打消進門的念頭,鬧聲朝另一頭移動,接著就听到門被重新合上。

人全走了嗎?鄒浮好奇地掀開喜帕想偷看一下,不料卻望進一雙深沉而墨黑的眸子里。

雙方似乎都嚇了一跳,鄒琤連忙放下手,一顆心如小鹿亂撞,急遽地猛跳著。

一雙修長的手將喜帕掀開,謝允珩有趣的笑看鄒琤不知所措、低垂的蟯首。

「忙了一天,你累了吧?」低沉溫和的嗓音在夜色中浮蕩,鄒崢的心顫了顫,悄悄地抬眼看他。

「還好……我……嗯,有件事我想告訴你……」鄒琤眼神不安的看著他。

「想告訴我什麼?說你不是文晴安?」謝允珩站在她前面,撇唇笑。

鄒琤身子一震,連忙否認,「誰說我不是文晴安,我當然是文晴安。」

這麼用力的否認,還有她眼底的心虛,謝光珩明白他真是被文府欺騙了。

除了被欺瞞的不悅外,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反正他的目的在娶妻,妻子是誰都無妨。

「好,你是文晴安,那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他在放著糕點的小圓桌邊坐下,發現糕點有短少的跡象,不禁笑了笑,至少他的新娘子不會餓了自己。

「我……我……」鄒琤一時想不起藉口,只是瞪著嘴角泛起輕笑的謝允桁,他的笑好像有大麻的成分,總讓她腦袋空空的什麼都無法想。

「怎麼了?」

第三次被她用這種「專注」的眼神看著,他倒似習慣了。也許她成了自己的妻子後,他就比較能忍受她毫不掩飾的愛慕眼神吧!

鄒琤回過神,命令自己的眼光離開他溫柔的笑容,將理智由角落揪出來,才說︰「你知道,我動不動就會心痛暈倒,所以我想……我想……」

「你想什麼?」

「我想我可能沒辦法做……做刺激心髒的事。」豁出去了,她大聲說。

謝允桁忍住笑,故意問道︰「刺激的事?你是指圓房?」

「對!對!」她紅了紅臉,用力點頭。

「你的意思是一輩子都不能做,還是暫時不能做那種……刺激的事?」

鄒琤愣了愣,如果文晴安回到這個身子,那她自然不能阻止他們「夫妻」做的事,可是……如果回答暫時,那又該暫時多久呢?

「怎麼了?你的回答呢?」

「這……不能順其自然嗎?」鄒琤忍不住抓頭,為難地問。

順其自然?謝允珩笑了。「要我不踫自己的妻子可以,但是你總該給我一個期限吧?因為……男人總是有些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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