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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金公關 第10頁

作者︰紀珞

迸雅典要到美國去,為了某個什麼視覺色彩變化的世界巡回展,因為巡回團隊不會停留台灣,又听說是個集合了多位優秀畫家的藝術作品展,所以她訂了直飛舊金山的機票。

"我知道很倉促,我也是昨天才決定的,總覺得錯過這次展覽一定會後悔。"古雅典心虛地說出一夜難眠,想到半夜才想到的借口棗離家的借口。

對不起,她並不想說謊……

"會去多久?"古馬雅問。

"我也不知道……"等到"結果"出來才會知道吧?

迸雅典喃喃回答,又引起了弟弟妹妹的疑惑。

"不知道?"

"呃……我是說,也許我會趁著在美國的這段時間,到處走走,尋找畫畫的靈感。"說完,古雅典輕嘆了口氣,很細微,仍然被心細的古波斯發現了。

"姐,你遇到什麼困難嗎?"他問。

"姐……是哥說的這樣嗎?要不要提出來,我們人多一起商量商量,說不定馬上就有辦法了!"古馬雅馬上熱心建議。

此刻,古雅典的心盈滿感動。

家人的保護永遠是最堅固的,哪怕他們的年紀都比她小,他們的一句話卻能讓她感覺得到安心。她忽然有種體認,她這個姐姐實在當得很糟糕,沒辦法讓弟弟妹生活的開心無慮,反而讓他們來擔心她。

她真的好沒用、好沒用……

"我沒事,只是很單純覺得自己應該出去走走,看看這個世界。"

真的嗎?古波斯懷疑的眼神問著大姐。

"一天到晚老是窩在家、窩在出版社畫畫,你們想我會不會忘記這個地球是圓的?"古雅典煞有其事地問。

"沒關系啦,姐,你只要記得你還有個妹妹馬雅。你的作品哪天如果得了什麼獎,上台發表得獎感言時,說你這輩子最感謝的一個人古馬雅,沒有她就沒有你的作品,這樣就夠了!"樂天的古馬雅,隨即替大姐想了個解決方案。

"你喔!"古雅典輕拍妹妹的臉頰。

"周大哥知道你要出國的事嗎?"

迸雅典搖搖頭。"他還不知道,他如果有問,你們再告訴他吧,我先去收拾行李了。"

"什麼時候的飛機?我騎機車送你。"古波斯自告奮勇當司機。

"今晚十點走。不用送我,你晚上不是還要打工?"

"這麼快?!"

迸家小平房里,又出現兩道同聲高揚的音調。

☆☆☆

她的存在,是一種尷尬。

迸雅典來到樓家已經好幾天了,雖然樓家的老爺夫人出國探望朋友、樓奕到法國考察拓展國際業務的事宜,讓偌大的別墅型洋房只剩王嫂和她兩個人。

不用面對樓奕,對她來說,是松了一口氣的。

但是,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角色是"什麼也不是"。

她被王嫂視為樓奕的情婦?可是她不是。

她被王嫂當成上賓對待?卻始終像是個隱形人,這樣的冷漠,她不想。

總而言之,她只不過是個"妾身不明"的……食客。

王嫂似乎不太喜歡看見她出現在周圍,就像現在棗

"王嫂,我幫你擦地板。"

在日式起居室找到跪在榻榻米上抹地的王嫂,古雅典綁起馬尾,將七分袖卷到上臂,也月兌鞋踏入起居室。

"不用不用!榻榻米要用手慢慢擦,你們年輕人做不來。"王嫂依然跪在榻榻米上,彎著粗腰,手拿抹布拭地,沒看向古雅典。

"我會的,我可以幫忙。"古雅典微笑以對,拿起另一條掛在水桶上的抹布,也跟著跪。

看王嫂一個人忙,讓白吃白住的她覺得過意不去。

"我怎麼能讓少爺的'貴賓'做這種粗重的家事!被少爺知道的話,我下垂的老皮要繃都繃不緊咧!你安心當你的客人,每天吃好睡好,讓我能跟少爺交代,就可以了啦。"王嫂抽回古雅典手中的抹布,放回水桶上,繼續抹地。

"我們不說,他不會知道的。"古雅典又拿起抹布,放到水桶里浸濕。

听到水聲,王嫂回過頭來。

"你沒听到嗎?我說不用你幫忙就是不用你幫忙棗"

有點氣惱的王嫂,看見古雅典早已跪在地板上認真擦起榻榻米來,還沒說完的話就這麼煞住。

此時王嫂才仔細把目光放在古雅典身上,古雅典不同于之前清涼艷麗的打扮,簡單普通的T恤配牛仔褲,及肩黑發隨意束在腦後,清純素淨得像個乖巧學生,一點也看不出來是那種專門勾搭有錢男人的拜金女。

不對,現在的女孩子太聰明,懂得在不同的人面前裝腔作勢,她看見的只不過是一種錯覺。

裝清純?哼!想借少爺的注意來博得她的好感,好在樓家呼風喚雨?想得美!

王嫂邊想,邊把不屑的眼神投射在賣力抹地的古雅典身上。

"哎呀!"忽地,王嫂大驚小敝地嚷嚷。

"古小姐,我想你是想妨礙我打掃吧?那塊榻榻米已經擦過了,你不知道維護榻榻米,防潮很重要嗎?老爺的筋骨不好,最討厭潮濕了,你這樣做,讓我很困擾欽!"

"對不起……"古雅典連忙爬起身退開一步,一個不小心棗

"啊!"

咚棗

迸雅典拐倒了水桶,跌坐在地,坐在一攤水澤中,王嫂這下才"真正"刷黑了胖臉。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擦干……"古雅典顧不得一身的狼狽,抓著抹布手忙腳亂吸干榻榻米上的水。

"夠了夠了,你不要待在這里就是幫我一個大忙了!"王嫂見一地凌亂,不耐煩地揮手趕人,僵著臉抱怨。"真是的,還要收拾殘局!"

"對不起……"她又闖禍了。

"不要跟我道歉,早知道不要讓你進來起居室就沒麻煩了。"王嫂嘴里喃喃抱怨,心里卻有突生一種欺負人的罪惡感。"算了啦,擦干就棗"

王嫂還想說些什麼,只見古雅典轉身離開起居室,落寞的背影像極了無依無靠的小可憐,王嫂忽然覺得不舍。

唉!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回到二樓的客房,古雅典關上門後,抱膝蹲靠在門板上。

不能哭……

迸雅典閉起微微泛紅的雙眼,眼前一暗,腦海立刻變得明亮起來,有一道模糊的挺拔身影襯著光圈慢慢逼近,光圈愈小,那道身影就愈顯清晰。

樓奕帶著微笑凝視著她,可是,她不懂那個笑容代表什麼……

為什麼會忽然想起樓奕?

是因為這里是他的家,有他生活的影子、有他呼吸的空氣?還是因為他總會替她解圍嗎?

為什麼會想起樓奕?

因為一場,他囚窒了她的自由、抹殺她也有選擇的權利,甚至用言語侮辱她……

迸雅典撫上月復部,滿腦子都是樓奕、都是甜苦交錯,也都是疑問。

她真的有孩子嗎?

不讓她自行去驗孕,而是交給他安排,目的就是要確保百分之百的結果,限制她的自由,目的就是不想多個半途認父的包袱。而這也意味著,樓奕在乎的只是孩子。她若懷孕了,就必須生下他的骨肉,若沒懷孕,一拍兩散。

是呀……在他心中,她並不重要。

迸雅典下意識輕模頸上的珍珠項鏈,指尖嘗到莫名的苦澀。

你怎麼不戴上昨天的項鏈?很美、很適合你。

一句贊美,能有多少真心呢?

就好似一夜,究竟能有多少情?

☆☆☆

夜半,看著天際中的星子靜靜閃爍,也能感到淡淡幸福的時刻。

迸雅典躺在柔軟的床上,透過敞開的落地窗,凝望純淨的天邊。

夜里的涼風拂進房間,輕輕吹起她肩上細柔的發絲。

沉思中的她,對寒意毫無所覺。

十幾天以來,她還是會主動幫忙王嫂做家事,只是,她小心翼翼地不踫壞任何家具、不制造麻煩、不打擾王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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