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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成鬼妻 第15頁

作者︰席月紗

月色不耐煩的打斷她,「少說這麼多廢話,妳到底想做什麼?」若是只有她一個人,她一定能跑得掉,可是現在多了江湖和江詩,她根本不敢冒險。

炎妃接過侍女遞上的參茶,淺淺抿了一口,潤了下嗓子優雅的笑道︰「急什麼?當年我撿回一條命失去了三十年的青春,現在我饒妳一命自然就是想得到一些補償。我听說妳們妖巫的祭壇里有著很奇特的秘密,我想要妳把祭壇的鑰匙給我。」

月色冷冷看著她,右手暗自使力打算隨時挾持這個女人。

「若是我不答應呢?現在妳真的有本事殺我嗎?我以為妳那個兒子和妳一起來妳才這麼大膽,沒想到只是帶了些廢人就這般張狂。」

炎妃囂張的大笑起來。這個小丫頭畢竟稚女敕了些,若是從前,她也許不敢來,但是現在就很難說了。

月色趁她大笑時,忽然快速向她右手揮刺,只見侍衛中飛起一人一劍擋下,手與劍相踫後竟然發出清脆的撞擊聲,而月色的手連皮都沒破,那侍衛正驚奇,月色已經一手握住他的劍,另外一手則輕易的刺穿了他的胸膛。倒下去的侍衛臨死前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人。

瞬間無數的侍衛沖了過來,但是她如鬼魅般的身影讓他們沒佔到什麼便宜,反而被她不要命且沒什麼章法的「爪功」亂了陣腳。而且看到她容貌的人,都沒有勇氣去傷害這上天賜給人間的美麗女子。

江湖終于也忍不住跳出洞來幫助月色,他隨手撿起地上的劍背對月色為她分擔。雖然他的武功也不是很好,但至少她身上傷口的數量不再增加了,兩人浴血奮戰了許久,終于圍上來的十來個侍衛全都已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月色從尸體上抽出自己的手就要繼續撲向炎妃。不料那女人居然只是怕聞到血腥的用錦帕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然後不急不緩的開口。

「在妳來殺我之前,為什麼不看看後面。」

月色僵住,她回頭看過去,只見江詩被無數把劍架住了。

炎妃命人放下薄紗,在里面笑道︰「妳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敢來了吧!以前的妳我也許會怕上幾分,但現在的妳不過是一個動了心的傻女人,女人一旦動了心就有了永遠甩不掉的弱點。更可悲的是,還要加上妳愛的人的弱點。」就像她一樣,愛上了男人就成了一輩子的弱點。

「我不殺你們,死去的這些賤命就有勞你們了,收拾好東西,十天內妳和妳的小情人一起到妖巫祭壇等我。離開這麼多年,妳還記得回家的路吧。」炎妃拍了一下手,侍衛們帶著江詩連同轎子一起離去,轉眼間就只剩下江湖和月色兩人。

江湖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他不但保護不了姊姊,還要月色來保護他,他為什麼這麼沒用!

月色擔心的看著他,慢慢走近,並咬著自己的下唇低語道︰「江湖,我們離開好不好,不要去祭壇……」

「妳說什麼?!」他正在氣頭上,听到她的話更加憤怒的暴喝道︰「因為我們,姊被人抓走,妳現在還想丟下她不管?!」

月色偏過頭,她知道他不會同意的,但她還是想勸勸他,「江湖,你醒醒,也許江詩根本不需要我們救她,反正她已經不算個正常的活人了,又注定要孤老一生,死了也許是解月兌。」

「妳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他更加氣憤了,為什麼她的心總是這麼狠。

「你以為我想嗎?」月色也開始大喊,「你知道兩個人能有個長相廝守的機會有多難?且不說你姊姊,也不說你娘親,就說這地上的死人有許多都還有他們的親人、情人在盼著他們回去,可是他們只能選擇殺人或者被殺。江湖,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在我們面前,為什麼還要跑去送死?」

江湖冷冷的看著她,「別忘了他們很多都是妳殺的,也別忘了姊姊是因為誰才被抓的。」他知道這麼說很卑鄙,但是憤怒到極點的他,已經顧不得會不會傷害到她了。

月色踉蹌了一下,她低頭慢慢的沉聲宣誓,「你以為這樣可以逼走我嗎?我不會離開你的,就算殺了我,我還是會跟著你,你要是想去救她我就跟你去。」她抬起異常璀璨的眼楮盯著他,「我認定了你,你就別想甩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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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們白天休息,夜間趕路,沿途處處可見流民饑餓的倒在路旁,甚至很多地方連樹皮都被啃光了。月色看到這些只感到漠然,她受過的苦要比這些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她知道要是不想死,即使是吃人也可以活下去的。可是這個世界的人,總是被一堆莫名其妙的理由困住自己,所以死了也只能算他們活該。

而江湖再怎麼憐惜同情他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這樣,兩人各懷著心事,幾天後來到了靈巫山腳下。

準備上山的當晚,月色終于忍不住找他說話,眼看就是生死之戰,單方付出感情的她總是妥協的那個。

她問︰我和你姊姊要是都快死了你先救誰?

她問︰要是我死了你會不會難過得也想死?

她問︰你有沒有愛過我?

江湖一個也沒回答,因為他知道他的答案會讓她痛苦。

他的人生一直都是和姊姊相伴的,直到她強行的介入,強行的依賴他,強行的要嫁他。他從沒有主動過,他只是在接受,所以他不愛像妖鬼一樣的月色,也許她死了他會難過吧,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會去救姊姊。

早已習慣得不到的月色,只是貪婪的看著他的側面,她只能看著,一如這些年來她所能做的。

他們在天黑的時候爬上滿是懸崖峭壁的靈巫山,這座山像是死了一樣,居然完全听不到蟲鳴鳥叫,山上都是石頭,很少有土壤,更別說什麼草叢樹木了。月色一直告誡他不要接近兩邊的石頭,除此之外兩人不曾交談。

快到達聖壇的時候,她又忍不住的靠近他,低低的問道︰「你在生我的氣嗎?」

看著她在黑暗中更顯妖魅的側臉,他忽然不明白自己當年為什麼會把她帶回去?因為她很美,還是因為她很可憐?難道除了單純的害怕她,沒別的原因了嗎?這些年來他從沒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只是把她當作自己的責任。

「月色……」他忽然很想分開彼此一段時間,他們在一間屋子里生活,在一間客棧里工作,甚至在一張床上入眠。她的衣食住行都是他在張羅,甚至他從沒對同一張床上的她產生過沖動,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

但就是因為這不知道是什麼的什麼,他們一起來這里等死,是該怪她連累了他,還是該怪自己連累了她。

很多話在心頭繞了下又咽了下去。

當到達祭壇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他們站在巨大山洞里的祭壇邊,山洞外是毫無遮掩的陽光。洞內幾乎全是石頭,苔蘚稀稀落落的在岩縫里生存著,很像拚命活下去的月色。

馬上就是黎明了,他們坐在巨大的山洞里,面對祭壇沉默的等待著。片刻後,一直看著江湖的月色說了一句含糊的「去去就來」,就消失在黑暗中很長一段時間。江湖一個人枯坐著,又再度發現,每次都是她主動接近他,主動留下來陪他,他卻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所以即使這時他不希望她離開,也沒資格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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