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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扣 第2頁

作者︰旋心怡

「你不懂。」他沙啞著聲回答。

「是,我不懂,只有你這個大情聖才懂。你又不是女人,被人陷害失了清白,那才是攸關生死、一輩子的恥辱,你是男人吶,有什麼損失的?找到她,要她賠你是嗎?呿!」御凌夸張的嗤笑著。

弘冑深皺眉頭。

「我真的不懂,這件事對你造成的打擊有這麼大嗎?這三個月以來,你絲毫沒放棄對她的追尋,我可不可以問一下,找到之後你打算怎麼報復她?」

「我沒說要報復她。」弘冑說。

「既然如此,那就把這件事忘了,別再庸人自擾。」

「我不能。我要找出她,然後負起責任娶她為妻。」弘冑堅定地說。

御凌睜大雙眼。「什麼我有沒有听錯?」

「剛才你也說了,女人的名節重于生命,既然她的名節已毀,不會有別的男人接受她,那我就該負責娶她。」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說。

御凌扶額。「我的天啊,你真是死腦筋!你是被強迫,不是自願,更不是主動的,你是嫌自己的道德不夠完美是不是,這也要負責任?千古奇談!」

「我……」他真的說不出道理來,但在那暗室之中發生的事,已經牢牢將他困住,讓他無法逃出生天。

「這不是你的錯,沒人會要求你負責,這樣的堅持沒有道理。更不必為了一名不知來自何方、是何長相、有何目的的女人犧牲自己一生。」

「我一直要找到她的原因是她給我的感覺很熟悉,既然是我熟悉的人,我就一定要找出她來娶了她。」弘冑說。

「我的天老爺,你真的是……無藥可救了。」御凌翻著白眼。

「我是她第一個男人。」

御凌一頓。「什……什麼?你怎麼知道的?你不是手腳被人煉著,這樣還能知道她是處子?」

「因為她毫無技巧可言;加上我遇到阻礙時,她忍痛憋氣,在在都顯示她是處子。」弘冑轉過臉來,嚴肅地說著。

御凌臉紅。「我真要佩服你,這樣都能知道,那還有什麼事能瞞過你!」

他看他一眼。咦……御凌為什麼要臉紅?「我還知道她平常是作男子打扮。」

「作……作男子打扮你是不是在作夢?」御凌啞著嗓子問。

「不是。她穿著男子的長靴,而且……」他特意轉頭直視他。難道……

御凌吞了吞口水,瞪著眼期待他繼續說下去的樣子。

「她的頭發曾掃過我的臉,但是她低下頭來舌忝舐我的胸膛時,我感覺到她的頭發不長,就和男子發式規定的長度一樣,只到肩膀。」

「哇!」御凌大叫一聲,臉還爆紅起來。「你不必說得這麼清楚。你的意思是說她假扮成男人?」

「正是。」弘冑堅定的點頭。他看到他連脖子都紅了,為什麼?

對于這些男女之間的事,經常眠花宿柳的御凌應該早就見怪不怪,還會臉紅,這太奇怪了!

「那可不一定,她若沒把上頭束成發髻的頭發放下呢?而且她有可能只是喜歡穿我們真人的靴子而已,哪一定是女扮男裝!」

弘冑沉吟了會兒,點頭說︰「我倒沒想過這點,也許是吧……不過,我應該是認識她的。」

「真的?你知道她是誰了?」御凌問。

「不是,因為她不肯出聲,我覺得那就表示她怕聲音會泄露她的身份,讓我給認了出來。」

「不會吧?也許她是怕日後讓你給認出來。」

「而且我還一直覺得……她對我……」弘冑又轉過臉來,逼視御凌。「對我有著深厚的情意。」

「哎……自作多情,怎麼可能!」御凌搖頭。

「若不是對我有情,為什麼處處體諒我?」弘冑輕聲說。

會是他嗎?他越想越有可能,因為御凌的臉紅使他成為最大的嫌疑犯。

「喔?怎麼個體諒法?」

「她在我胸上寫字時,是順著我的方向寫,讓我輕易就能得知筆畫的順序。還有她在事後親手為我清理……」弘冑說。

「哎!哎!」御凌揮手打斷他的話,「你真的是想太多了,可能她一向很愛干淨。況且一個女人除非她長得很丑,否則扮起男人一定不像,不可能瞞過眾人耳目不露出破綻來,這樣一想,你就不該再對她存有幻想,死了這條心吧。」

御凌又歪斜靠回椅子。弘冑不說話,一雙眼晶亮的在他臉上轉。

仔細想想,當初御凌听到他說他遭人用強時,並沒有太驚奇的反應。依他這種好奇的個性卻不追問,是有點不正常,這使他的疑點又往上一層。

其實他心里最大的懷疑是──御凌的長相實在不像男人,男人不該長得這麼精致。就像此時的他,頭發隨意的披在肩上,幾縷烏黑發絲就垂在白皙的臉旁,稍稍掩去那熠熠生輝的雙瞳所帶來的逼人英氣,增添幾許朦朧的柔美。

在這光線柔和的宮燈下,這樣的容貌加上周身白色行袍所映襯的光芒,使得他如出水芙蓉般,有著奪目懾人的風華。

若不是他的聲音低沉,還有個喉結不容錯認,任誰都會以為御凌是名女子。

雖然從小看到大,但還是會受影響,就像現在,這一看也讓他看忘了想要說的話。

「喂!吧嘛這樣看我?」御凌拉著他的假胡子看回去,兩人怔愣的對看了好一會兒。

「好哇,原來你故意講這些給我听,是因為你認為我就是那個女人?」

弘冑仔細地看著他的表情。

「可惡!」御凌一把拍上茶幾。「虧我還是和你一起長大的兄弟,你竟然懷疑到我頭上來!」

看著他充滿怒氣而不是驚慌的表情,弘冑有點……心虛。

「小時候我們常常在我家的蓮花池里洑水,你沒看過我的身體?我會是女的?你腦袋有問題啊!」御凌叫著。

「我是和你在池里游過水,但是那時我十三歲,中迅十一歲,你也才九歲,就算是女孩兒,那時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又沒在我面前月兌過褲子。」

「混球!那我現在月兌光給你看好不好?」說著,他站起來就要扯開自己的褲子。

「慢著。」弘冑面色凝重地制止他,「我只是說笑罷了,你別當真。」

他都敢當場證明自己的清白,看來真是他想錯了。

「說笑?這一點也不好笑!你看見沒?我有喉結!你是想她想瘋了是不是?你也不想想我們認識幾年了!」御凌忿忿不平的展露他的脖子。

直到此時弘冑才完全死心,真是他想錯了,他稍稍面有慚色。「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我只是在……一連串的挫敗之後,胡思亂想。」

「你是不該。氣死我了!我家里有個侍妾鬧我,外頭還有個花魁煩我,好不容易想找個地方清靜,你還來懷疑我是女人?天啊,我是哪里得罪你們了!」

「抱歉。」弘冑往後深坐,整張太師椅頓時顯得擁擠起來。「我真的是……竟然會懷疑到你頭上……誰叫你沒事貼個假胡子,讓我以為你想掩飾什麼。」

御凌坐回椅上。「我這就是在掩飾我的美貌,貼個胡子看起來就不會引人注目。我真受夠到哪里都會被人瞪著看。」

「誰叫你要長得這麼好看。」弘冑訥訥的說。

「這就要怪我爺爺和我老爹,干嘛一個娶回疆美女、一個娶江南美女,結果讓我生成這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怪樣。」御凌有些抱怨道。

弘冑沉默了。尷尬的氣氛彌漫,兩人好一陣不說話。

「算了,本王大人大量,原諒你的胡說八道。走!陪我去喝酒!」御凌站起來大聲宣布。

「已經二更天……」弘冑看一眼書桌上的那疊公文和手折。他已經浪費許多時間,如果現在要去喝酒,那他除了看不完之外,明早還可能要直接上御門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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