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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聞上身 第3頁

作者︰黎小梨

他個人並不是沒有原則,對于一個喝醉而神智不清的女人,他是不會有任何逾矩行為的。

薛如意可以感覺身邊的床墊因壓迫而下陷,為了避免讓這位陌生仁兄更進一步攻城掠地,她索性坐起身固守城池,用一床薄被把自己包得密密實實,不使半點春光走漏,還順手撈起一個枕頭護在胸前,嚴防他意圖不軌。

備妥防御工事,她才若有所指地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興師問罪︰「請問一下,在閣下的定義里什麼是不該做的事情?」

雖然他說自己很守規矩,但是很明顯的,他所謂「不該做的事情」里,並沒有「不該幫陌生女人換衣服」這一項。

「我想跟普通人的定義一樣。」藍彥行聳聳肩。「不該我動手的,我絕對不會雞婆。」

「我能相信你的話嗎?」她瞇起眼楮,帶著警戒的神情審視著他,想從他的表情上判斷他說的話到底有多少真實性。

審慎的目光對上一雙藍色眼眸。

她記起來了。

他就是那個昨夜在酒吧里被一個女人潑酒,還被指責為沒有心的男人。可是她不記得自己怎麼會把他帶回家。

昨夜到今晨的片段宛如在空氣里蒸發一樣。

她懊喪地拍打著自己的前額,試圖拍出不知遺失到哪個角落里的片段回憶。

「很不幸,妳別無選擇,因為昨天就妳跟我在這個屋子里,如果妳什麼都不記得,那只能相信我的話。」藍彥行無所謂的聳聳肩,「總之,我不是趁人之危那種人。」

「辯解」這事向來就不是他所擅長,她要信就信,不信就拉倒。

「是嗎?」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是啊。」藍彥行低頭假裝審視自己的手指甲。看樣子這女人對昨夜似乎毫無印象,那麼他大可以利用機會整整她,以回敬昨天晚上睡沙發之仇。于是他故意加了一句但書︰「即使喝醉的肥羊自己送上門也一樣。」

「喝醉的肥羊自己送上門?!」還在為要不要相信他而掙扎著的薛如意一听到這句但書,當場張口結舌,一臉痴呆。

他的意思是說昨天酒後亂性的是她不是他?

噢!懊死到不能再該死的!

她竟然自己月兌了衣服送上門,然後對方還可以當一整晚堅守氣節的柳下惠?

身為一個女人,她是應該感謝他的有為有守,還是該悲嘆自己完全缺乏誘人犯罪的本錢?

總之,如果昨夜她的確做出酒後獻身的舉動,那麼現在她只有兩條路好選--

不是殺他滅口,就是自己跳艾菲爾鐵塔,一死了之。今天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望著那張表情多變的臉,藍彥行開始懷疑她一分鐘可以轉換多少個表情。

「難道妳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我記得的話還用問你嗎?!」一顆枕頭向他飛去。

明知故問的人最討厭了!

「那奉勸妳,下次千萬不要隨便喝醉。」他俐落地接住枕頭。「因為,妳是那種一喝醉就會把自己賣掉的人。」

他昨夜之所以選擇在客廳沙發窩了一夜沒有離去,為的就是要提醒她昨夜的醉態,讓她心生警惕,下次不要再隨便喝醉,現在這個社會,像他這種有為有守的正人君子已經不多了。所以,像她這種喝醉了就乖乖跟人家走的女人,最好是滴酒不沾,否則很容易讓登徒子趁虛而入。

「這下用你說!」另一顆枕頭準確地擊中他的頭。「這一輩子如果再踫一滴酒,我就下姓薛!」

殺紅了眼的薛如意抓起床上的絨布玩偶,準備進行第三波攻擊。

等等!他剛剛是不是提到關于「把自己賣掉」這種敏感字眼?

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阻止她的攻勢,原本要拿來當凶器的玩偶轉眼成了撫慰心靈的良伴,被她緊緊擁入懷中尋求安慰。

看樣子事情的棘手程度遠超過她的想象。

算了,追究那麼多也沒用。換一個角度想,反正昨夜並沒有酒後失身。既然最後一道防線保住了,其它的昨日種種就當它死了好了。

「听好,昨天的一切就當沒發生過。」她對著門的方向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如果沒事的話,門在那邊,我就不送了。」

說完,她裹著棉被、抓起牛仔褲徑自跑進浴室里盥洗更衣。

「嘿!妳想知道妳昨夜答應了我什麼嗎?」他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不想!」她今天所承受的驚嚇打擊已經超過她幼小心靈的最高負荷量太多。

枉顧她的意願,門板外的男人很故意地公布了答案︰「妳答應要當我的情人。」

坐在馬桶蓋上的薛如意挫敗地把頭埋進膝蓋里。

懊死!沒想到她真的醉到把自己賣掉了!

「我說過我不會趁人之危,既然昨夜妳喝醉了,昨天那個約定就不算數。但是我要提醒妳,社會黑暗,像我這樣謹守禮法的好男人並不多,為了妳的安全著想,下次記得在醉到下知道自己是誰之前就別喝了。」他對著門板交代完最後幾句話,然後用指節敲了一下門板說︰「我走了,再見。」

確定听到門關上的聲音後,薛如意才從浴室里出來,前進廚房尋找那顆她今天早上迫切需要的阿司匹林。

吞下藥丸和開水,她撲倒在沙發上閉上眼。

她相信只要好好睡一覺醒來,頭痛與這一切都會煙消雲散。

第二章

那一夜的一切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插曲,薛如意的日子很快就恢復常軌。

當她到學校去領畢業證書,順便去跟師長辭行的時候,滿頭白發、面目慈祥的所長問她有沒有意願將論文出版。如果她願意的話,就盡快把論文修改完畢,他會幫她拿去給相熟的出版社審核。雖然說審核不一定會過,但好歹是個機會。

對于決定要走學術路線的薛如意來說,論文可以出版是一件好事,不只有版稅收入,對于學術名聲也頗有幫助,所以她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事有湊巧,日前一個先回台灣的學長發了一封電子郵件給她,說他們學校有一個通識課的缺,問她有無意願接下來。經過幾番考量,她決定更改行程,提前回台灣參加校方的面試。所以,這些天她就像在書桌前生根一樣,沒日沒夜地與液晶屏幕廝守在一起,希望能趕在回台灣之前順利把稿子交出去。

一直到剛剛,她才順利地敲下最後一個字,完成修訂稿。敲下打印鍵,薛如意攤在椅子上看著打印機平穩地吐出她的心血結晶,心里一邊盤算著接下來幾天的行程。能待在巴黎的時間就只剩下兩天左右,除了有一些事情該辦之外,她決定利用剩下的時間到以往經常光顧的地方繞一圈,就當作向在花都度過的歲月做最後的告別。

吧癟的肚月復傳來饑餓感,指出了她今天幾乎一整天都未進食的事實。

她動用剩余的力氣走進廚房找吃的。不幸的,在久未出門采買補貨的情況下,空蕩蕩的冰箱里只剩下一塊起司孤獨地縮在角落里。

望著那塊孤獨的起司思考了五秒鐘,薛如意決定放過它,也放過自己。

閉關那麼多天後,現在應該出門吃一頓好的,犒賞自己最近幾天的辛苦,不應該孤獨地守在冰箱前啃食小起司。

然而,當她一蹦一跳地走下樓時,馬上有兩個人沖上來攏住她。個子比較高,身上沒背相機的那個男人問︰「請問妳是這棟樓唯一的東方人嗎?」

「是。」這棟樓里只有她一個東方人。「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一听到她承認自己是這棟大樓唯一的東方人,背相機的矮個子就拿起相機猛拍;而高個子則進一步逼問著她︰「請問妳認不認識一位藍彥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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