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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夫人 第11頁

作者︰維多利亞•荷特

「你象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他反唇相譏,「不管誰只要提及「家庭女教師」這個詞,你的精神就抖擻起來。你要學會服從。難道我們不是被告誡要滿足于在社會生活中被安排的地位嗎?「

「既然我象是個不好對付的人,那麼至少我還不是沒有骨氣的。」

他笑了,又立刻認真起來。「我不具備千里眼,利小姐。」他平靜地說道,「我也一點不懂得變戲法。我騙了你,利小姐。」

「你認為我有一些時候是受騙上當嗎?」

「時時刻刻如此。直到現在,實際上,你是帶著不可思議的念頭相到我。」

「我的確根本沒有想到過你。」

「謊話越來越多!我在考慮這樣不尊重誠實的妙齡女郎是否夠得上教我們的小阿爾文。」

「既然你是這個家庭的一位朋友,你的上上之策便是馬上警告他們。」

「但是如果康南辭退他女兒的家庭女教師,那該會多麼傷心啊!我在林間散步也不能指望遇見她了。」

「我看你是個輕薄的人。」

「一點不假,」他神色嚴肅,「我的哥哥放蕩成性。我妹妹卻是家是唯一的好人。」

「我已經見過她了。」

「那是自然的。她是梅林山莊的常客。她寵愛阿爾文。」

「對,她是一個近鄰嘛。」

「我們,利小姐,將來也會成為近鄰的。這句話你覺得怎麼樣?」

「沒起什麼重大作用。」

「利小姐,你既不老實,又殘酷。我希望你對我的興趣報之于感激。我要說,如果梅林山莊情況變得不堪忍受的話,你只要走到威德登山莊就行了。我結交廣泛,確信可以打听到哪家急需家庭女教師。」

「為什麼我會發現梅林山莊的生活是不堪忍受的呢?」

「這是一座墳墓。康南專橫傲慢,阿爾文對任何人的寧靜都是個威脅,從艾麗斯死後,氣氛就不那麼令人愉快了。」

我突然把臉轉向他,說道︰「你告訴我,要提防艾麗斯。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原來你還記得?」

「這麼說似乎很古怪。」

「艾麗斯死了,」他說,「不過,不知什麼緣故她卻依然存在。那就是我常常在梅林山莊所感受到的。她……去世以後一切都變了。」

「她是怎麼死的?」

「你還沒有听說這里面的故事嗎?」

「沒有。」

「我原以為波爾格雷太太或是那些姑娘中的哪一位一定告訴了你。可是她們還沒有,嗯,她們或許對家庭女教師或多或少有些敬畏。」

「我很想听听這個故事。」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這類事情在很多家庭里都會發生。妻子覺得難以與丈夫一起生活了。她離家出走……與另外一個男人一道。這很普通,你瞧。只是,艾麗斯有著不同的結局。「

他望著腳上的靴子尖,那副神態就和我們同路乘坐火車到利斯克德時一模一樣。「攪進這件事里的是我的哥哥。「他接著說道。

「杰弗里•南斯洛克!「我失聲喊道。

「原來你已經听說他了!」

我想到吉利弗勞爾,她的降生使她媽媽那麼煩惱,以致竟投海而死。

「是的,」我說,「我听說了杰弗里•南斯洛克。他顯然是個登徒子。」

「對可憐的作古了的杰弗使用這個字眼听起來太刺耳了。有些人說,他具有魅力,」他對我微微一笑。「另外一些人則認為他並非全然具備。他並不壞。我喜歡不在人世的杰弗。他的極大弱點是迷戀女人。他愛她們,覺得她們是不可抗御的。女人鐘情于對她們傾心真誠的男人。她們能有什麼辦法呢?我是說,這是那麼一種榮幸,是不是?她們一個又一個成了他的魅力的犧牲品。」

「他毫不猶豫地把一些有夫之婦也卷入了犧牲品之列。」

「說的可真象一位家庭女教師!啊呀,我親愛的利小姐,似乎他並不……自從艾麗斯卷入她們中間以後。的確,梅林山莊並非是盡如人意的,你認為康南是個容易相處的人嗎?」

「對于一個家庭女教師來說,這樣來議論她的主人肯定是不妥當的。」

「你是個多麼固執的年輕女人,利小姐。你真能充分利用你的職業。當你想利用家庭女教師之便的時候,你就利用;然後當你不想讓她被認出的時候,你就希望別人也忽視她。我認為不得不在一個家庭生活的人應當知道其中的一些隱秘。」

「什麼隱秘?」

他躬身對我更靠近些。「艾麗斯怕康南。她結婚前,就已經與我的哥哥結識了。她是與杰弗里乘火車……一道私奔的。」

「噢。」我往後一退,離他遠一些,因為我感到象這樣談論過去的丑行是不夠莊重的。特別是這些丑聞與我絲毫無關。

「盡避杰弗里被撞得粉身碎骨,他們還是將他認了出來。緊靠他的是一個女人。她燒傷得那麼厲害,幾乎認不出她就是艾麗斯了。但是她戴的項鏈盒被認出來了。這就是她終被驗明的經過……自然,艾麗斯確實消失了。」

「這麼死多麼可怕!」

「一本正經的家庭女教師嚇壞了,因為可憐的艾麗斯死于和我那英俊而邪惡的哥哥的奸情上。」

「她在梅林山莊很不快樂嗎?」

「你見到了康南。記住,他知道她曾與杰弗里相愛,而杰弗里當時仍在附近。我可以想象生活對艾麗斯來說是座地獄。」

「是的,這很悲慘,」我很快說,「但是這一切都結束了。你為什麼要說「留心艾麗斯」呢?似乎她還在這兒似的。」

「你超月兌塵世嗎,利小姐?不,當然不是那麼回事。你是個常識十分豐富的家庭女教師。你不會受到稀奇古怪的流言的影響。」

「什麼稀奇古怪的流言?」

他對我咧著嘴笑,更加走近我。我意識到天色很快就要黑盡,急于回去,表情也變得有點兒不耐煩了。

「他們認出的是她的項鏈盒,而不是她本人。也有人認為與杰弗里一起死于車禍的不是艾麗斯。」

「那麼假如不是她,她又在哪里呢?」

「那只是有些人自己這樣懷疑。這就是為什麼梅林山莊有許多鬼魅的緣故。」

我站了起來,「我得回去了,天快黑了。」

他站在我的身旁——比我略高一點;我們的視線相遇在一起。

「我認為你應當知道這些事情,」他幾乎是彬彬有禮地說道,「似乎你應當知道這些才是合情合理的。」

我開始循著來路返回。

「我的職責是與孩子在一起,」我帶著幾分唐突的口吻說道,「我來這里不是為了任何其它的目的。」

「盡避一個家庭女教師常識夠豐富的了,但她怎麼知道命運將會對她作出具有何等目的的安排呢?」

「我認為自己明白等待著我的一切。」他走在我的旁邊使我感到恐懼;我想擺月兌他,以便獨個兒想想。我覺得這人意在傷害我堅決維護的寶貴自尊心,而那種堅持性是只有時刻擔心失去惟一財產的人才會具備的。他曾在火車上嘲弄我,我意識到他在尋找機會重來一遍。

「我相信你明白這一點。」

「沒有必要讓你送我回去。」

「我不得不反駁你。我的舉動是有充分理由的。」

「你是不是認為我不能照料自己?」

「我想沒有人能比你更能照料自己。不過,踫巧,我正是去拜望的,這是去那里最近便的路。」

直到我們來到梅林山莊之前,我一直保持著緘默。

康南•特里梅林正從馬廄走出來。

「喂,是你啊,康!」彼得•南斯洛克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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