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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棍的饗宴 第20頁

作者︰方情濃

听起來很不錯,他是個品酒專家,私藏的酒一定也很棒。但問題在于酒窖,位于地下,又只有他們兩個人,會不會太那個……

「去不去?」馬季彌追問。

「這……」她好猶豫。

「妳別想又拿我媽當借口。」他的眉頭挑得高高的。「她為了幫妳做個人杯組,關在工作室一整天都不出來,沒空接受妳的采訪。」

也就是說,此路不通。所有能避免跟他單獨在一起的理由,全被堵死,她只有接受的分。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只是喝個酒,沒什麼大不了,她干麼那麼怕,一點都不像她。

「不要後悔。」他開玩笑的跟她說道,她的心不期然因他這句玩笑話而抽緊,重新整理了大半天才鎮定下來。

「這邊請。」馬季彌比了個邀請的手勢,齊絮飛只得跟在他後面跑,順便欣賞他出色的身材。

他好高……一百八十五公分有吧!而且他的身體比例好棒,腿特別長。

馬季彌的身材,讓她聯想起雜志上那些男模特兒,讓人忍不住流口水。

還說不喜歡空有一張俊臉的男人呢!

發呆之際,她彷佛听見Mary的聲音在她耳邊嘲弄,于是趕緊端正臉色,假裝沒事。

馬季彌的個人酒窖,就設在木屋的地下室內。順著木造樓梯走下去,原本鋪滿原木的壁面,倏然轉成紅色的磚牆,連接一條長長的走廊,牆面上裝有控制濕度和溫度的開關。

「可能會有點冷,忍耐一下。」

酒窖中的氣溫明顯低于室溫許多,這是為了保存酒的品質。

「沒關系,我忍得住。」說是這麼說,但她還是打了一個哆嗦。

馬季彌見狀微笑,她還不是普通的倔強呢,明明冷得半死,卻硬要強裝堅強。

「等我們喝酒,妳的身體很快就會暖和起來。」他掏出鑰匙打開酒窖的門,並將牆壁的燈點亮,一座用酒瓶堆積而成的城堡,赫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哇!」齊絮飛看呆了,也樂呆了。這些收藏,對于任何一個愛酒的人,無疑是一種寶藏,光看全身的血液就將沸騰。

「原來你不只搶杯子行,搶酒也很行。」難忘落後之仇的齊絮飛,贊嘆之余忍不住要抱怨幾句。世界上就有這麼不公平的事,什麼東西他都能搶到。

「我也是很辛苦的呢!」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搭飛機趕拍賣會的日子可不好過。

「那倒是。」不甘心地用手指掃了一下擺滿整個牆壁的酒瓶,齊絮飛的口氣中有藏不住的羨慕。

「別嫉妒了。」他笑容爽朗地模模她的頭,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小呆了一下,不過模她的人好象沒發現。

「我們來喝酒。」馬季彌雙手插腰,看著整牆的藏酒,考慮要開哪一瓶。帥氣的動作,讓她又想起雜志上的訪問──

听說你不但是個美食專家,同時也是酒的收藏家,有沒有這件事?

呵呵,我是喜歡喝酒。不過收藏就不敢當了,只留了幾瓶而已。

當時雜志上登的照片,就和現在一個模樣。攝影師選擇不拍他正面,卻把他插腰接受記者訪問的樣子拍了下來,反而引來更多女人尖叫。

「在想什麼?」他最愛問她這句話,她也總不給他回答。

「沒什麼。」她聳肩,一點都不想讓他知道她在想他,他一定會得意的大笑。

「你在想什麼?」這回換她問他。

「想該喝哪一瓶酒。」同樣地,他也不給她正確解答,和她在原地打轉。

她不禁噘起嘴,忍不住想笑。他們就像情竇初開的青澀少年,誰也不肯先承認喜歡對方,彼此繞圈子。

「先來一瓶歐頌堡的紅酒如何?」經過了短暫的考慮,馬季彌從牆壁中抽出一瓶酒,遞給齊絮飛。

「一九八三年份,現在喝正好,歐頌堡的酒至少要放超過十五年。」才會好喝。

齊絮飛接過酒點頭。

「沒錯,所以它才會有『詩人之酒』之稱。」馬季彌微笑。「只不過這個詩人有些欠扁,要喝一瓶酒,還得等十五年,短命一點的人早掛了。」等不到它開瓶。

「感謝上帝,我們還活著。」齊絮飛接著開玩笑,兩人超有默契。

馬季彌咧嘴一笑,從她的手中抽走酒瓶,走到另一邊牆壁的櫥櫃,拿出兩個杯子和開罐器,珍藏了二十年的珍釀就這麼「啵」一聲,重見天日。

他將倒好的葡萄酒交給她,她接過酒,想找地方坐下,但是酒窖除了酒和櫥櫃外,連張椅子也沒有,害她一陣茫然。

正當她無助之際,突然間,她的手被一個力道扯住,硬是把她整個身體住下拉,差一點跌倒。

「坐地上。」馬季彌笑著為她指引迷津,總是梳理整齊的頭發,因方才的一番劇烈動作掉落在額前,看起來既孩子氣,又別有一番風情。

「好……好。」她一雙眼楮都不曉得往哪兒放才好,沒想到隨便改個發型,整個人就不一樣了,害她好不安。

「來,干杯。」他拿起酒杯,與她對踫。她別扭地跟他踫酒杯,心思還卡在他的發型上,現在的他,看起來更有魅力……

「妳不喝嗎?」才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把杯子里面的酒喝完,接著又將酒杯倒滿。

「哪有人這樣喝酒的!」齊絮飛瞪大眼,看他一杯接著一杯。過去和他一起喝酒時,他總是表現得很優雅,如今卻像酒鬼。

「不然要怎麼喝?」他笑瞇瞇的望著她,覺得她的話很有趣,尤其她的表情,更是逗趣。

「當然是優雅的品酒,分析它的成分,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寫報告。」她理直氣壯的回答。

「是嗎?」馬季彌幾乎快被這個答案笑死,仰頭大笑的模樣徹底像個孩子。

「為什麼一定得這麼喝,有什麼特殊規定嗎?」他已喝完一瓶酒,現在又隨手抽出另一瓶酒,用同樣的手法糟蹋它,看得她好心痛。

「沒有規定。」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回道。「但是我一向這麼喝酒。」

「啊?我懂了,就像工作一樣,凡事都有一定的步調。」他自嘲。「不過妳不會覺得這樣太痛苦了嗎?喝酒該是一種享受,妳卻把它變成功課,還做筆記復習它。」

「我沒有做筆記。」她死也不承認對于酒的知識都是這樣來的。

「妳當然沒有。」他笑笑,懷疑的眼神擺明了不信,差點沒有氣壞她。

……

「拿來!」她搶過他手中的酒,也為自己倒了一杯。這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有人用功得要死,才能累積一定知識。但也有人到處吃吃喝喝,就可以成為專家,那她過去的努力算什麼?

「干杯!」反正她技不如人,干脆自暴自棄,擺著這麼好的酒不喝多可惜,跟他拚了。

「對嘛,這樣才乖。」他又模她的頭,她閃開,兩人之間的戰爭再一次開打。

「別想一個人獨吞那些酒,統統給我。」齊絮飛嚷嚷。

一陣喧鬧下來,滿地都是酒瓶。馬季彌珍藏了十幾年的佳釀,隨著他們越來越濃厚的醉意消失不見,兩人卻很滿足。

「都給妳,寶貝。」馬季彌從善如流地將最後一滴酒都倒給她,齊絮飛醉到連杯子都拿不穩。

「我好象醉了。」她頭昏眼花地看著眼前的杯子一直晃動,它似乎有雙重影像?

「妳是醉了。」馬季彌開心的說。「不過妳喝醉的樣子很美,或許我存心就想灌醉妳。」

「你為什麼要灌醉我?」糟糕,不只杯子有兩個,就連馬季彌也有兩個。一個是優雅成熟的他,另一個是頑皮孩子氣的他,兩個她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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