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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棍的游戲 第8頁

作者︰方情濃

「你芥末沾太多了。」伊凱文溫柔地伸出手拍拍譚得雅的肩膀,後者幾乎快被芥末嗆死。「吃生魚片是不能沾這麼多芥末的,看得出你是這方面的生手,要不然就不會嗆到了。」

常吃生魚片的人都知道芥末不能沾多,否則容易蓋過生魚片的原味,和嗆傷喉嚨。

必於日本料理的門道,譚得雅其實一點也不懂。她只是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一副什麼事都不懂的模樣,如今他這番話,倒像是指控了。

「呃,董事長……」她忽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突兀地喊了伊凱文一聲。

「嗯?」他也放下筷子,專注地看她,看得她怪不好意思。

「我其實不常吃生魚片。」

「我知道。」

「還有我在公關工作方面,其實沒有太多的經驗,那天會突兀地跑去你面前要工作,只是單憑一股對這份工作的熱忱——」

「看得出來。」

「董事長……」譚得雅沒想到,她的誠實招認,竟然只換來伊凱文一連串諒解時眼神,不由得為之一驚。

「我喜歡誠實的人。」他笑呵呵。「而且我說過,你的一切決定,我都會支持,你實在不需如此緊張的。」

在他的提醒下,譚得雅這才發現,原來她早在不知不覺中握緊拳頭,這會兒兩只手早已變成青紫色了。

她連忙松開拳頭,將雙手藏在身後。這個天真的動作又引來伊凱文的低笑,讓她更加無地自容。

「咳咳,譚小姐。」伊凱文盡量控制住笑意,避免她覺得尷尬。「我突然想起,我們好像從來沒聊過彼此的背景。」

這倒是真的,他只是爽快的答應要錄用她,從來沒調查過她的身家,說起來還真有些粗心大意。

「我的背景很簡單,說出來就怕你會睡著。」譚得雅不介意說出她的身世背景,只怕他會無聊到頻打呵欠。

「說吧,我听著。」伊凱文不想告訴她,她的身家調查報告此刻就正躺在他的辦公桌上,不若她想像中那麼單純。

「是你自己要我說的哦,睡著了不要怪我。」受他輕松的表情影響,譚得雅漸漸能夠放松自己,甚至和他開起玩笑來。

伊凱文只是點頭,兩手的手肘撐住桌面,十指交握,專心一致的听她說話。

「我……」盡避她已經決定把自己的大半生說給伊凱文知道,但真正開口的時候,她不免猶豫起來。

「說啊!」他笑笑地鼓勵她把話說完,帶給她重新開口的勇氣,她點頭。

「我生於一個小康家庭,父親是買賣水果的中盤商,母親是一般的家庭主婦,家中還有一個小我三歲的弟弟,我排行老大。」

換言之,她是個「水果妹」,難怪皮膚這麼好。

「你一定常常吃水果嘍。」伊凱文猛盯著她臉瞧,瞧得她挺不自在,趕快轉移話題。

「家里水果多嘛!」干麼老盯著她的鼻頭看,她的鼻頭有長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你的鼻尖沾到米粒了。」他突然伸出手掃了一下她的鼻頭,她差點當場跳起來。

「哪里有……」她手忙腳亂的模模自己的鼻頭,卻發現他正不慌不忙的把那顆米粒放入口中咬嚼,嚇得眼珠子都快凸出來。

「繼續。」他笑著催促她接下去說她無聊的故事,她只得收回驚訝的眼神,支支吾吾地繼續說道。

「然後我從小成績平平,大學考了兩次才考上。大學畢業後,在外工作了幾年。後來深感到自己的學識不夠,就把工作幾年存下來的錢拿去美國讀了兩年MBA課程,前兩個月才剛畢業回來,之後就在我們公司工作了。」

MBA的英文全名是MasterofBusinessAdministration,也就是俗稱的企業管理碩士,近年來相當熱門。

「所以你在美國讀了兩年書,但沒有實際經驗。」伊凱文指出重點。

「嗯,不!」她先點頭俊搖頭。「我的意思是,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經驗,出國之前,我還是有些工作經驗的……」

面對他的質問,譚得雅顯然非常困窘。伊凱文卻相當滿意她的回答,她說的大多是真話,只有一小部分沒有完全說出來。

「你為什麼一定要執著於公關方面,別的工作不可以嗎?」MBA的課程有很多種,沒必要非得在公關上打轉不可。

「呃……」譚得雅又一次被他考倒,思索著該怎麼回答。

伊凱文面帶笑容地等她的回話,預料她編不出更好的藉口,因為她羞於開口。

這正是她沒有完全說出來的那一部分,根據調查報告顯示,她是個很內向、不活潑、超沒自信又容易相信別人的人。像她這種個性,壓根兒不適合從事公關,他也弄不懂她為什麼來做這份工作。不過不打緊,反正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需要好好利用。

「沒關系,你若想不出來就不必回答我,自己開心就奸。」對,就是這樣。她只需要好好發揮她魯莽的天性就好,其余的,她不必管,也不需要她管。

「謝謝董事長,你人真好。」譚得雅下了解他臉上笑容背後的真正涵義,只覺得他為人親切,肚量又大,是最好的上司。

聞言,伊凱文但笑不語,水漾的凝眸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董事長,我能不能請問你一件事?」譚得雅鼓起勇氣問他她憋了好久的問題。

「盡避開口。」他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你為什麼用我?」

伊凱文臉上的笑意頃刻消了幾分,說她笨,有的時候卻又挺機警,提出他不想回答的問題。

「我記得好久以前你也曾問過相同的問題,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回答你了。」他四兩撥千斤地把問題又丟回到她身上,譚得雅一樣迷糊,不記得她什麼時候問過這個問題。

「可是我一點都不記得——」

「你問我為什麼把公關室的人員全都換掉,我告訴你盡避放手去做,我一定支持你,你怎麼這麼快就忘了。」他伸出手輕踫了一下她的面頰,溫柔的態度,更接近寵愛。譚得雅心跳之余,依舊沒忘記她原先的問題,他的回答,根本牛頭不對馬嘴。

「但是這跟你為什麼錄用我沒有關系——」

「烤魚來了。」伊凱文微笑地打斷她的話,故意挾走她盤中的魚。「我最喜歡吃烤魚,不介意我把你的魚都吃掉吧?」

如果她還有什麼話想問的話,也在這刻全忘光了。他正拿起她的筷子挾菜,等於是跟她間接接吻。

「我……一點都不介意,真的。」她呆呆地看他清光她盤子上的魚,好希望此刻能和它交換身分,滑進他肚中。

「那就好。」他笑笑,明白她已經中計,不再提他為什麼錄用她的事,她卻又提出另一個問題。

「你在美國的時候,是靠什麼維生?」

這一問,差點沒害他的喉嚨被刺梗到,連吞了好幾次口水,才把魚刺吞下去。

「你這話什麼意思?」伊凱文弄不懂她說話的邏輯,難怪資料會說她溝通能力有問題。

「我的意思是,你在美國是靠什麼生活?」她解釋。「雜志上說你這個人很神秘,在回台灣之前,幾乎從不過問公司的事,他們也挖不到你的過去。」想八卦雜志是何等的神通廣大,也有他們挖不到的事,可見他多神秘。

「我搞藝術。」伊凱文輕輕松松就想唬弄過去。

「哪方面的藝術?」听到「藝術」兩個字,譚得雅的眼楮忽然亮起來,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什麼藝術都有。」他不想在這方面多做解釋。「比如說我們眼前這條吃剩的魚,就是最佳的藝術題材,可以激發許多創作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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