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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情玫瑰 第5頁

作者︰方情濃

丙然。

從沒搭過大眾運輸工具的葛雷,這輩子沒見過比地鐵站更多的人,他們干麼都擠在一塊兒?

「這是什麼情形,爆發了第三次世界大戰?」才剛踏進地鐵站的門口,就被那一批批媲美紅海的人潮惹得很不高興的葛雷直嚷嚷。

「沒有,但也差不多了。」賀絲縷甜甜的說,尖鋒時間擠車就是那樣。「誰教我們不巧趕在大家上班的時間搭乘地鐵,這也算是一種難得的經驗,對吧?」

對她的頭!他敢打賭這壞心的娘兒們根本就把時間算準,特地挑這個時候整他。

「算我誤上賊船。」葛雷沒好氣的回嘴,算是認栽。

賀絲縷聞言揚起嘴角。他要是以為游戲就此結束,那可就錯了,真正的噩夢才正要開始哩!

她這話不是威脅。終于肯放段的葛雷,不多久即發現自己正面對此生最大的挑戰——如何把自己弄進車廂。

這得從頭說起。

話說當他好不容易跟著他的保鑣,像個被管訓的流氓擠進地鐵站口,站在鐵柵門前。他還在想這是怎麼回事哩?瞬間只見地鐵工作人員迅速打開柵門,他身邊的紅海開始移動。

「快沖啊,還愣在原地做什麼!」

梆雷根本還來不及驚慌,右臂就被賀絲縷拉走,從此陷入一場昏天暗地的噩夢之中。

「快、快,快擠上車!」

賀絲縷一邊吼,一邊像拔蘿卜一樣的直拉住梆雷,就怕他擠不上車。

「等一等,絲縷,我的皮鞋要掉了!」手忙腳亂的葛雷,在亂軍之中什麼都看不到,只看見一雙雙的鞋子,一雙雙要命地踩過他的腳,最後連他的鞋子都要不保。

「先上來再說!」賀絲縷才不管他家鞋子要掉幾只,硬是把他拉上車廂。霎時他變成芭蕾舞者,僅留右腳跟來個原地旋轉,另一只左腿掃倒一票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葛雷氣喘吁吁的到處道歉。經過了剛才那一番推、塞、拉,所有擠上車的人都不成人樣,包括他的保鑣。

「老天,怎麼有人會想搭這種車子,簡直像在地獄嘛!」道完了歉,他轉而向他的保鑣抱怨。

「抱歉就是有人會搭。」賀絲縷攏攏頭發,瞪他一眼。「這年頭在地獄生活的人不少,每日生活過得水深火熱的也大有人在,不像少爺你這麼好命。」

她這話很不客氣,卻要命的射中紅心,害他連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我只是隨便問問。」葛雷再度嚷嚷,似乎從和她開戰的那一刻起,他就處于劣勢,從來沒翻身過。

「你怎麼這麼會擠地鐵?」他好奇的問賀絲縷。「天曉得這根本可以名列世界十大酷刑。」而且還排名第一。

「你怎麼會這麼笨拙?」她反譏。「就算是十幾歲的青少年都比你行。」笨手笨腳。

「話不能這麼說。」他臉頰微酡的反駁。「我從小到大從沒搭過大眾交通工具……」

「同樣的,我從小到大都搭大眾交通工具,自然比你這朵溫室的花朵強。」

是了,活該他自己不長進,才會被人說是溫室里的花朵。

轉動著一雙褐色的眼眸,葛雷不知道是應該掐死眼前的紅發美人,還是抓住她狂吻一把,她總有辦法化解他設下的陷阱,反將他一軍。

「當我沒問。」葛雷索性先打自個兒的嘴巴,省得待會兒被她打更痛。

地鐵就在葛雷難看無比的臉色中,駛入太陽門。他們發揮不下于上車的功力,方才擠下車。

「媽的,又掉了一只。」葛雷低下頭詛咒自己不中用的右腳,上頭的鞋子已經沒有了。

「正好湊成一雙,恭喜。」他已經夠窩囊,偏偏賀絲縷又在他的傷口上撒鹽,讓他頓時顏面全失,恨不得去撞壁。

「我那雙皮鞋價值四百塊美金,詛咒那個踢掉我鞋子的冒失鬼。」讓他知道是誰,非宰了他不可。

「那你可得連續詛咒兩個人才行。」她很不給面子的提醒葛雷。「上車掉一只,下車又掉一只。我想這兩個冒失鬼不會是同一個人,你說是嗎?」

第2章(2)

所謂最毒婦人心,她果然是最毒的那個。

再也不想氣死自己的葛雷作如是想,在詛咒肇事者的同時順便也詛咒賀絲縷,天曉得她比那兩個人還可惡。

他氣呼呼的拖著賀絲縷進入一家專賣男鞋的鞋店,隨便買了一雙皮鞋充數,免得光腳逛大街遭人白眼。

不過,他最想瞪的人還是他美艷的保鑣。

「這是我第一次到馬德里,感覺還不錯。」無視于對方殺人似的眼光,賀絲縷自顧自地說道。

「那你就多玩一點、多看一點,免得日後遺憾。」葛雷咬牙切齒的回答賀絲縷,這娘兒們根本不把他的瞪視當一回事。

「我會的。」賀絲縷允諾。

她果真盡情的玩,恣意的欣賞沿途風景,一點都沒發覺她的雇主已經快要翻臉。

事情怎麼會變成如此?這應該是他的游戲才對。

越想越不甘心,葛雷想著想著就要跟賀絲縷抗議,怎知他還沒開口抗議,他身邊的火辣美人一回頭突然就發出一聲大叫——「小偷!」

小偷?他不是小偷啊,他只是想跟她抗議……

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葛雷,沒兩秒鐘以後便知道為什麼了,原來是有個不長眼的扒手,扒走了他保鑣的皮夾。

「絲縷——」

梆雷原本是想勸賀絲縷算了的,錢再賺就有,不需要這麼費力計較。無奈他的保鑣動手比他動嘴還快,一溜煙就不見。

「喂,等等我啊!」這下子他不跑也不行了,天曉得他的保鑣會對扒手做出什麼殘忍的事來!

自認為心理學不是念得頂好的葛雷,最怕的就是自己蒙對,猜對他保鑣的心思。

「可惡的小偷,給我站住!」賀絲縷朝著扒手的後背狂吼。

看來,他不但猜對,準確度還高達百分之百,那個小偷完了。

于是乎,瞬間只看見扒手在前面跑,賀絲縷在後面追,身後還跟個上氣不接下氣的葛雷,喘得像頭牛似的。

「別跑!」

「絲縷,別追了!」

「拜托你饒了我吧!」

跑在前頭的扒手喘呼呼,跟在最後的葛雷也快斷氣,唯一還有力氣的選手,只剩夾在中間的賀絲縷。

「把我的皮夾還來!」

嗜錢如命的賀絲縷哪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扒手?當然是追、追、追,追到他投降為止。

「我、我投降。」再也跑不動的扒手,一手扶住牆,一手遞上賀絲縷的錢包,喘吁吁的求饒。

「我也投降。」跑得快得氣喘病的葛雷,操著西班牙語,應和他的扒手同胞。

為了追到這個痞子,他們至少已經跑過三條街,翻過兩道圍牆,和穿越一座公園,再不停下來,大家只有嗝屁的分。

「說英語,痞子。」賀絲縷這句話不知道是在罵扒手還是罵葛雷,總之,兩個都回聲了。

「我說投降。」

「他說投降。」還有我。葛雷默默在心里補充一句。

「這是你的皮夾。」扒手用顫抖的雙手把皮夾奉上,慘白的臉色教人不忍卒睹。

「他願意把皮夾還你了。」可憐。葛雷多此一舉的幫扒手解釋。

「謝謝你的翻譯,但我听得懂他說的英語。」賀絲縷僅用最冷淡的口氣回應葛雷的熱心,葛雷只得模模鼻子,閃一邊涼快。

「是我不對,我不該扒你的皮夾。」有了葛雷這個前例,這下子扒手也看出賀絲縷不好惹,猛陪笑。

嗯,笑容不錯,挺誠懇的,可惜她不吃這一套。

盡避扒手是很有誠意的在道歉,手上的皮夾也捧得老高,但賀絲縷就是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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