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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玫瑰 第12頁

作者︰方情濃

他是天才又怎麼樣?她是原核生物又如何?她的智商只有他的一半,還不是照樣活了下來,沒有理由因為這個小小的打擊而一蹶不振。

方藤蘿不斷鼓勵自己,想趁著葉希能還沒來實驗室之前,一鼓作氣把她摘的藥草都燒完。哪知道天不從人願,她才燒了三分之二,葉希能這只早起的鳥兒就來報到。

他們在實驗室前面的空地相遇,兩個人都說不出話,只得對看。

「你在干什麼?」這句話他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看她的眼光也很寒冷。

「燒廢物。」她低下頭,語氣冷淡的說。不想承認,剛剛他那道狠瞪,又一次傷害了她。

聞言,他又是一陣詛咒,臉色一樣難看。

「誰告訴你那是廢物的?」他像座山一樣地杵在她面前。

「你自己。」她面無表情,繼續燒她的藥草。

「你沒有權力燒我的東西。」他十分不爽地瞪她的頭頂,恨死她面無表情的模樣。

她聳肩。

「這些廢物都是我采的,跟你無關。」請讓路。

「誰說跟我無關?」他困窘的反駁。「植物圖監是我提供的,當然也算我一份。」

「這你不用擔心。」她轉身從背包拿出一樣東西還給他。「你的書我也帶來了,請點收。」

點收?點收個頭啦!

「拿來!」他一把奪過植物圖監。「變態的女人,愛燒你自己去燒,給我滾到一邊去,別妨礙我工作!」

葉希能氣呼呼的繞過方藤蘿,用腳踹開實驗室的大門,再反手將它用力甩上。

他把手上的書隨意丟在實驗平台,瞪著毫無內容物的實驗器材發呆。不明白為何僅僅過了一個晚上,她的態度就差這麼多,回想昨天以前,她還一直巴著他呢!今天就學會說不了。

苞你無關……

苞你無關!

這句話像孫猴子的金剛箍一樣,緊緊箍住他的腦子,教他不得安寧。

從她踏進小島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可現在,突然間豬羊變色,她看他的眼神比大西洋的水還冷,說話的口氣比寒冬的氣溫還低,冷冷的告訴他︰「與你無關。」

與他無關?無關個鬼!

這個忘恩負義的家伙,虧他昨晚還翻來覆去痛苦了一整夜,擔心他昨天說的話有沒有刺傷她,結果她倒好,一大清早起來燒藥草,擺明了要氣死他。

不行,他必須冷靜下來,他還有實驗要做。

不想再沈浸在發酸的情緒中,葉希能強迫自己專心工作,把方藤蘿拋到腦後。

今天做的實驗,要比平常復雜許多,是做基因轉移實驗。這項實驗,已被廣泛運用在各個領域,不過他研究的方向比較不一樣,也比較危險。他所做的,是反轉錄病毒移轉,而且是多次栘轉,相當復雜。

正因為復雜,所以才更需要專心。偏偏那該死的原核生物,老是佔據他的心緒,害他靜不下心。

他生氣的丟下手邊的試管,生平第一次明了到何謂心神不寧。

可惡,他也變笨了嗎?莫非愚笨是有傳染性的?

想起這種可能性他就全身發麻,突兀地拿起試管,機械性的加入實驗需要的各種材料,再機械性的將它們擺入各項精密設備內。

一整個早上,他都是在重復這些機械性的動作。直到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他發現什麼結果都沒有時,他才氣憤的拋下手中的一切,懊惱地痛捶桌子。

這簡直是在浪費時間!

葉希能受夠了這種毫無效率的浪費,決定出外走走。當他用力的打開實驗室的大門,卻發現還有另一件事更令他氣惱——他的保鑣不見了,只剩下一堆燒焦的灰燼。

他甩上門,走近觀看那堆灰燼。大部分的藥草都已燒光,但也有一些殘余的葉片不願化做塵土,飄散在地面上訴說它們的冤屈。

它們的作用是制成藥拯救世人,不該落到被燒的命運,萬萬不該……

不曉得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還是見鬼,總之,此刻的葉希能和這些灰燼可說是同仇敵愾,決定找下手的人報仇。

他像個復仇使者一樣大步走回主屋,又像陰間的陰司,不經通報就踹開方藤蘿的房門,準備把凶手銬回去地府好好問罪。

「起來!」陰間使者好不威風,一踹開門,就用最凶惡的口氣命令犯人。搞得犯人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一直眨眼。

「有事嗎?」方藤蘿迷迷糊糊地看著忽然闖進房間的葉希能,陰差沒見著,倒看見不講理的蠻子。

「當然有事。」蠻子高傲的睨著她。「我要你跟我去謝罪。」

「謝罪?」方藤蘿還沒清醒。「跟誰謝罪?」她好不容易才睡著……

「跟那些被你燒掉的藥草。」蠻子說。「我要你去跟那些灰燼懺悔,說你很對不起它們。」

蠻子的態度很驕傲,口氣也很驕傲。但方藤蘿懷疑自己听錯了,他不像是那種無聊的人。

「你是不是……沒睡飽?」她不怎麼確定的猜想他突然發瘋的原因。

「整夜都沒睡,怎樣?」該死的女人,那是什麼口氣。

「不怎麼樣,只是建議你快回房間補眠。」她打呵欠。「走的時候,記得把門帶上,晚安。」

說完,她倒頭就睡,並當著他的面拉上被子,把他隔離在視線之外。

「我叫你起來!」從沒有遭遇過她這種態度的葉希能火了,被子一掀,硬是把她扯下床。

莫名其妙遭受打擾的方藤蘿,這回終於不再客氣,用力把被子搶回來,對著他吼。「你到底想干什麼啦,神經病!」

這一吼,不得了,當場把葉希能吼成木頭人,半天回不了神。

「你罵我什麼?」他有沒有听錯,她有那個膽?

「神、神經病。」她回答得小小聲,似乎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用詞不妥。

「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他的青筋已經開始從額頭上冒出來。

「神經病。」她只得講大聲一點。

「再說一次!」可惡,她真的這樣罵他。

「神經病!」她越罵越順暢,開始覺得她罵得不無道理。

「你敢罵我神經病,你憑什麼這麼罵我?」他惡狠狠的瞪她,大有把她渾身的骨頭拆了喂狗之勢。

「誰叫你要我去跟那些灰燼道歉。」她反駁,不覺得她有哪里不對。

「你本來就該跟它們道歉,是你先對不起它們。」把它們燒成灰。

「你才對不起它們咧!」她脹紅了一張小臉。「是你自己說它們是廢物的,我不過是將廢物處理掉,有什麼不對?」

好啊,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錯,她什麼時候變得牙尖嘴利了?

「反正我就是要你去跟那些灰燼道歉,你去不去?」說不出道理,葉希能索性改為威脅。

「我又不是林黛玉,不去。」方藤蘿十分倔強。

「你敢說不去——這跟林黛玉扯上什麼關系?」他遲早會被她這種無厘頭式的回答搞昏。

「黛玉葬花,沒听過嗎?」虧他號稱天才,連紅樓夢都沒讀過,哼!

「我是要你去跟灰燼道歉,不是要你去埋葬它們。」該死,他在扯什麼,越扯越遠。

「先道歉,下一步就要我親手埋葬它們,還要磕頭說我錯了,我不干!」說什麼她都不會干這種蠢事。

「你不干?」他眯眼。「你的意思是說,你不去?」

「不去!」她堅定拒絕。

「真的不去?」

「不去!」

「你居然敢跟我說不去。」他氣得抓住她。「你從來不會……從來不會……」

接下來,不知道是她比較驚訝,還是葉希能。驕傲如他,居然緊緊抓住她的肩膀,不由分說地印上她的嘴唇吻她。

方藤蘿像個洋女圭女圭般的眨眨眼楮,不敢相信他居然這麼做。然而嘴唇上傳來的溫度,又說明了這不是自己的幻想,他真的在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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