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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心一世 第9頁

作者︰林曉筠

「那你一定也知道我是‘星光燦爛’的幕後真正老板?」不是他有意拿這個壓她,而是他想試試她。

「你是指出錢的人?」

「是的!」他故意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她。「如果你想走到幕前,如果你想成名、想紅,你知道的……我可以撤下大筆的鈔票,把你給捧起來,讓你嘗嘗什麼是‘名人’的滋味。」

今天是十三號星期五嗎?

陳若男不知道自己是犯到什麼還是沖到了什麼。先是劉大衛那個什麼朋友的提議,接著是這個黎奇,他的意思是要用錢買她嗎了

「黎奇,你看清楚一點!」盡避已經知道他的身份,她說話的語氣還是和上一次一佯。

「看清楚什麼?」

「我不是那些追星族,更不是那種為了名,什麼都可以‘付出’型的女孩。你的視力不佳,最好去配一副眼鏡。有錢是你家的事,你不必拿錢和財富來壓人!」她冷冷的對他說。

「你很有骨氣嘛!」

「不是我有骨氣,是你找錯了人!」她驕傲的看著他。

「我不否認,有很多女人是有價碼的,只要你出對了錢,她就可以把自己賣了;但我不是,我只是對這份工作有興趣,並不想當明星!」

「但是你的條件不錯!」

「如果我真的條件不錯,那我就靠自己的本事,慢慢的由幕後走到幕前,是靠自己的實力,而不是靠有錢的後台!」她重申。

他鼓掌。

「這是諷刺嗎?」她問。

「你很有個性!」

「那就少惹我。」

「但是像你這種有個性的女孩,正好對上了我的胃口!」他就是想逗她。

「那你要失望了。」她嘲弄道︰「我很尊敬金小姐,絕不會和她的‘朋友’有什麼牽扯;而且黎先生,我願意相信你是一個有品味、有格調的男人,你總听過‘兔子不吃窩邊草’那句話吧?」

「我和金雅琳……」他實在不想解釋。「我只能說我絕對有資格追她身邊的任何女性。」

「那我收回那句話!」她一個冷哼。

「哪一句?」

「我說我願意相信你是一個有品味、有格調的男人那句話。」她對他頗尖酸刻薄,完全不怕他翻臉,她就這脾氣。

「那我顯然要努力的改變你對我的印象和想法!」他已經鎖定了她。

「你辦不到的!」她高姿態的說。

「陳若男,和我賭一下,沒有我黎奇辦不到的!」

金雅琳沒有一點心理準備會踫見陳杰,畢竟二十幾年了,二十幾年來他們一直沒有「不期而遇」,而她也就以為這輩子他們可能再也見不到面;但是——在這家台北最大的教學醫院里,他們竟「重逢」了。

分踞長廊的兩頭,他們注視著彼此,想要裝作沒看見是不可能的。

金雅琳是來探病的,她的服裝造型設計師因為盲腸炎而住院開刀。她不知道陳杰是身體不舒服到醫院來看病,或者和她一樣,只是探病……

陳杰的表情和金小梅的表情一樣,都是充滿了錯愕、意外、不信和……感傷。

二十二年了,一個人能有幾個二十二年?

同時的走向彼此,既然不能轉身當沒有看到,所以他們都只好很有風度的表現出自己的氣度。二十二年前不是誰的錯,只是大家的選擇不同,所以他們無法惡臉相向,至少也要維持最起碼的禮貌。

「好久不見。」當他們在彼此的面前站定時,金雅琳先招呼。

「我常在電視上看到你。」他沒有和她說一樣的話。

「你看我主持的節目?」她意外。

「為什麼不?」他淡然的說。

「我以為你……恨我。」

陳杰不予置評。

金雅琳知道現在說以前的事沒有用,翻舊帳也沒有用,不如不提;但是有些事,她真的想知道,雖然她沒有當過一天的母親,但是她想知道她女兒……她可以承受不好的答案,她只是想知道。

「我的……」她不敢說她的女兒。「你現在……我是說你……當年——」

「你到底想問什麼?」他插進話。

「你到醫院來……」她到嘴邊的話一轉,扯了個不相干的話題。

「我送朋友來……」事實上他剛和吳慧萍看了場電影,然後送她到醫院來值晚班。

「哦……」她擠出笑。

「那你呢?」

「我到醫院來探病。」她說,迅速的看了他一眼。「我的設計師……」

陳杰不語,他知道這些不關痛癢的話只是暖身,他猜得出金小梅想問什麼,而他要她自己問出口,他絕對不主動提及;她是該受點煎熬、受點懲罰,一個不負責任達二十二年的母親。

「你……」金雅琳這會兒真不知道該怎麼啟齒,說不定陳杰早已找到幸福,有了一個美滿的家庭,而那個早產兒,說不定根本沒有活下來……

但這些都是說不定,說不定陳杰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說不定他們的女兒……

歲月很善待陳杰,可想而知他吃了不少苦;但是他並沒有因而變得蒼老或是頹廢不振——他看起來像一塊巨石般,仿佛可以永遠屹立不移,他是個百分之百的男人,一個女人可以去信賴的男人。

只是她……

當初她該留下來和他一起對抗命運的。

「想問什麼你就問吧!。他「鼓勵」她。

她有資格問嗎?

「金小梅,這二十幾年來,如果你的個性沒有變,你應該還是那個敢愛敢恨的人。既然你有勇氣遺棄自己的骨肉,就要有勇氣問問現在的情形。」他激她。

「我女兒——」

「你有女兒?你有嗎?」陳杰馬上一臉的激動。

「陳杰……」她的心像被一列的火車軋過般。

「你只當那個生命是早產兒。」

「我……」

「你並沒有把她當你的女兒。」

「好,你說什麼都是!」金雅琳知道自己沒有反駁和抗辯的立場。「我知道自己是一個差勁、沒有母性、不負責任,冷酷無情的母親,但是當年我只有十六、七歲,你能指望我怎麼樣?」

「我也只有二十歲,處境並不比你強,但是我不是撐過來了嗎?」陳杰漠然道。

「撐……」金雅琳面有喜色。「撐……那你的意思是說——」

「我什麼都沒有說,是你在說,你並沒有問出你的問題。」他不著痕跡的逼著她。

「你……好殘忍。」金雅琳忍不住的說,他很明白她想知道什麼,但是他卻不肯透露一點的訊息。他在和她玩一項很殘酷的猜謎游戲,他以折磨她為樂,他在「默默」的報復著她。

「金小梅,你沒有資格說這句話。」他犀利的逼視著她。

「告訴我,我女兒到底還在不在人世?」她終于不顧一切的問了出來。

陳杰給她的答復是沉默。

「陳杰……」她用眼神哀求著他。

「你猜呢?」他殘酷的笑著問她。

「你——」她不只是雙手顫抖著,連她整個人都在顫抖。「陳杰,你不是殘忍的人,你外表冷酷,但是你有一顆最易感的心。不要這麼折磨我,你明明可以很簡單、明了的告訴我。」

「如果我想永遠都保留這個答案呢?」他的嘴邊有一抹冷漠的笑。「反正你可以當今天沒有踫到我,今天的事不曾發生。」

「你……」她的眼眶中淨是淚水。

「現在流淚不嫌遲了些?」陳杰終于一吐這二十幾年來的怨氣和種種辛酸,是若男支撐他面對殘酷的人生和生活,是若男使他咬著牙的應付每一個難題、困境。「金小梅,你早該哭的。」

「陳杰……」

他還是沒有給她答案,冷冷的掉頭而去。

接到金雅琳又是哭、又是笑的電話,黎奇立刻飛車趕到她家。認識她這麼幾年,他從來沒有見到她失態過,一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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