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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塵的淚珠 第25頁

作者︰林曉筠

「我幫上了忙!」他自動的坐下,一副邀功的樣子。

「幫了大忙!」她冷冷的一笑。

「官司?」

「當然照打!」她毫不留情的說︰「我要你夾著尾巴回英國,最好時讓你在律師界混不下去,永遠的退出這一行。」

「周依嬋!我真的無意傷害你!」

「現在說這一句話是不是太假了一些?」她冰冷的眼神審視著他。「你踩著別人忘上爬,為了打贏官司甚至不惜使手段,在你的字典里只有贏而沒有‘人性’,你這種人必須受點教訓才能體會一下別人的感覺。」

「那麼我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他指的是他和她之間。「我發現我可以不在乎你的過去!」

她聞言起身,來到了他的座位前。「我想,你的過去不見得比我純潔多少,以你現在的這種心思,說不定你的過去比我更下流、更髒,至于說到希望,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半點的希望。」

他也站了起來。「你比我所想象中還要恨我。」

「你不配讓我恨!」

「如果我退出這場闢司呢?」

「你怕了嗎?」她嘲笑道︰「現在就要夾著尾巴逃了嗎?你不怕貽笑大方?」

「真要打下去,官司纏訟多年,雙方都沒有什麼好處,你的當事人有理,但是我的當事人後台很硬,法律這東西很髒的,真理的一方也不一定會贏,何不大家握手言和,見好就收。」

「這是不可能的事!」她堅拒。

「法官並不是不能收買的!」

「還有輿論。」

「周依嬋!我看了報紙對你的報道,你不能否認那些記者手下留情了些,甚至美化了你當應召女郎的動機,一個可憐的孤女在這五光十色,像個大染缸般的台北奮斗、力爭上游,最後更為所有受到傷害和強暴的婦女爭權利,討回公平,你似乎成了女英雄,更給了那些正在沉淪中的女人帶來一線希望,是輿論美化了你,塑造了你,他們也可能將你打入地獄般的深淵!」李杭順搖搖頭。「不要太相信媒體和輿論!」

「你只是來說這些?」

「還有抱歉!」

「你不能在對一個人飽以老拳,重重的傷害他之後,再輕描淡寫的一句抱歉!我不會接受!」她不會讓他心里好過。「我希望你一輩子良心不安。」

「周依嬋!這本來就是一個冷酷的社會。」

「還是有溫情的!」

「如果這社會處處充滿了溫情,你當初又何必去當應召女郎呢!」

她被他這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我無法為自己已經說出去的話去死,就像你也不可能因為你的過去而活不下去,我只希望你或許能試著少恨我一些。」他真誠地說,伸出了手。

她沒有理會。

「我還沒有做最後的決定,說不定我會提早回英國。」

「你就是不肯給我一個機會打敗你?」

「周依嬋!如果我提早回去了,希望我們後會有期,也許是在英國,也許是在台灣,希望我們的下一次會面比這一次的好。」

「那你就多禱告吧!」

「你是一個很強的對手。」

「那就給我一個交手的機會。」她要求他。「不要落荒而逃,這是你欠我的。」

「我考慮。」

她的話到此也結束了,她做出了個請的姿勢。「我們法庭上見吧!開庭日是下個星期二。」

「希望我還在台灣。」

「你最好在!」

◇◇◇

沈烈隨手打開了客廳的大燈,屋子里冷冷清清的,他的第一個反應是潘憶敏不在,但是走到樓梯口一看,潘憶敏緊閉的房門下透著燈光,而廚房的餐桌上似乎還擺著晚飯,她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他發現他了解女人,但是並不了解潘憶敏。

他走下樓,在她的房門上輕敲了下,不過沒有回應,

「我要進來了。」

房里還是沒有人回答,門卻上了鎖,不過沈烈肯定她一定在。

「潘憶敏!我只說一次,如果你不來開門,我就不為這扇門的後果負責,我有的是錢,不在乎再多做一扇門,你有三秒鐘的時間。」

他沒有等到三秒。

潘憶敏一副凶神惡煞般的把房門打開。「我連在自己的房間里都不能擁有一點自由和隱私嗎?晚飯弄好了,你自己有手可以吃,你還想怎樣?」

「菜里有沒有放清潔劑?」他問得正經。

「我忘了,不過我加了一些老鼠藥。」她答得也再正經不過。

沈烈終于忍不住的笑彎了腰。她就是有本事讓他歡笑,讓他忘憂,有本事用她的那一套不知是「歪理」還是「哲理」的玩意令他捧月復。

不過潘憶敏可沒有笑,她還是一張僵尸臉般,冷漠的看著他,當他是宿敵或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

「憶敏!你到底希望我怎麼做?找貝婷婷來對質如何?我已經訓過她了。」

「或者說套好詞了?」

「憶敏!如果全天下有哪個女人不會無理取鬧、不可理喻,那一定是非你莫屬。」

「你現在拍馬屁也沒有用。」

「我就不知道你在使什麼性子?!」

「我到底是不是你太太?」她問他。

「我該怎麼回答?」他故作困擾狀。「你自己說。」

「如果一定要上了床才算是真正的夫妻——」潘憶敏一個火大的把堆在她床上的書、照片、零嘴這一些有的沒有的東西全給撥到了床底下。「現在就來吧!」

沈烈傻住了。

「來行使你做丈夫的權利啊!」她一不做二不休的躺到了床上去,臉上是一副上祭壇的表情。

「你想證明什麼?」

「證明我是你真正的太太啊!」

「貝婷婷真的什麼都不是!」他有些好笑她躺在床上的那個樣子。「而且是需要氣氛、情調、感覺,是男女雙方一種愛的表現,不是像你這樣當一件公事般的解決,我們不是動物!憶敏!」

她立刻坐起來。「你對我沒有興趣,你喜歡那種尤物對不對?」

「別鬧了!」

「如果今天是貝婷婷躺在這里,你八成會像惡虎撲羊般的撲上來。」她很自以為是的說︰「你不該娶我,你應該娶貝婷婷!」

「是不是我現在和你了就表示我有興趣的人是你?」他淡淡的問著。

「孤男寡女我們共處一幢屋子這麼久,你都不會想嗎?男人不是都很色嗎?你每天看著我都不想嗎?我是不是該一頭去撞死啊?!」

「意思是我們那個協議不算了?」

「不算!」她答得有些遲疑。

「你肯履行你的義務了?」

「我——」她開始三心兩意。「會不會很痛?」

「因人而異吧!」他強忍著笑。

「要不要關燈?」

「隨你高興。」

「你知道正確的過程,知道該怎麼做吧?」

沈烈猛地轉過身,他可不能在她的面前笑,否則她會殺了他。照理說她二十歲了,對男女間的性知識應該很清楚的,要不是他很了解她,他會以外她是裝出來的。

「你在笑嗎?」

「不是!」他還是不敢轉回頭。

「現在怎麼樣呢?」

「今晚長得很。」他總算是克制住了自己的笑意,他慢慢的轉過了頭。「這種事不能急,首先你要放松心情,不能生氣,我們一塊去吃晚飯,聊聊天,听個音樂培養情緒,不必勉強。明天、後天,以後的每一天都行,你看如何?」

「貝婷婷真的什麼都不是?」

「什麼都不是。」

「如果你騙我,我一定叫你好看。」

「一言為定。」

◇◇◇

結果沈烈還是做了。

沈烈應該算是一個好老師,他讓潘憶敏由女孩變成女人的過程中,將那種痛降至了最低的程度,也讓潘憶敏嘗到了一個身為女人的喜悅,早晨讓她在他的臂彎里悠悠的醒轉過來,臉上帶著抹夢幻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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