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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情海王子 第22頁

作者︰龍瑋琳

「淇曼?」小湄側頭看她。「你還好嗎?休息一下吧。」

「我是打算要休息了,」她把漱口杯丟進浴白。「反正遲早要死在林木森的手里,何必先把自己累死?」

「誰?」

「林木森,我們的房東啊!」淇曼一臉狐疑地盯著小湄。

「喔,對……可是,他怎麼能怪我們嘛!」小湄聳聳肩。「眼前的小水災是突發狀況,又不是我們故意制造的,而且救星也來了,這不是挺幸運的嗎?」

「幸運?」淇曼昏然坐到浴白邊。「真不了解你對這個字的定義,我可以想像林先生看到這一切之後,他不是決定把我們毒打一頓之後抹鹽曬干,就是選擇一刀宰了我們之後再鞭尸!」

「這是意外嘛,他不會怪我們的。天災人禍誰料得到?所謂人有失足、馬有亂蹄,吃燒餅沒有不掉芝麻的嘛。」小湄攤攤手,做出無奈的表情。

「是啊,我也知道這個道理……」淇曼一翻白眼。「問題是,芝麻不會淹沒地板,浸濕地毯……」

說時遲那時快,水龍頭的水突然轉小,水聲戛然而止。

「萬歲!」小湄叫道。「他解除我們的危機了!」她沖出去找她的英雄了。

淇曼終于松了一口氣,她把瓷磚上的濕毛巾撿起來丟進浴白,不曉得該從哪里開始做善後工作。

小湄是個破壞王!以後不管她再弄壞什麼東西她都不會意外。

她走出浴室,發現到子銘和小湄坐在廚房里。她不自覺地默默打量著子銘,發現除了他的褲管濕了一截以外,他看起來和昨天一樣英俊,甚至更英俊包風采。

唉!淇曼……好好控制自己的口水吧。

「我們在開會,」小湄發現了淇曼,于是問道︰「你要加入討論嗎?」

她看看一身濕的自己。「不了,把判決告訴我吧。」

「你想先听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子銘沖著她問。

「這種時候會有好消息嗎?」她一時忘記踫上了子銘含笑的眼楮,急忙垂下眼楮去看他的手,他的手昨晚曾給她數不盡的愉悅。

「樂觀一點,事情本來會更糟的。我們已經控制住情況,你們的家具都安然無恙,只有地毯和壁紙的下半截全毀。」

「太好了,至少我們只要換一半的壁紙。」她諷刺地嘀咕著。「這是你所謂的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她沒好氣地問道。

這可怪不得她的壞脾氣,實在是因為她的銀行存款經不起這種天災人禍。

「耐心一點,淇曼。」他安慰地對她微笑。「我正在告訴小湄你們的房東可能買了保險,這是好消息。不幸的是可能要花幾天的時間這里才會恢復原狀——這才是壞消息。」

淇曼和小湄對望了一會兒。

「淇曼,你還記得你說過要去睡公園涼椅的那件事嗎?」

淇曼更是睜大了眼楮,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小湄垂頭喪氣的——尤其是小湄剛剛才在企圖說服自己,她們挺幸運的。

「睡公園也許會很有趣,空氣定很新鮮,我們會遇到各形各色的人,希望晚上不會有吊死鬼、賴皮鬼、色鬼、酒鬼,我們要不要先去買個睡袋?」

「誰準你們去睡公園來著?」子銘站了起來,用嚴肅的口吻斥道。「小姐們,你們要跟我回家。」

「不!」淇曼恐慌地低喊出聲。

兩雙相似的眼立刻向她望過來︰一雙睜得大大的,一副莫名奇妙的模樣,一雙則是好整以暇地,用眼楮在對她微笑。

她困難地吞咽口水,暗罵自己干麼拒絕得那麼急、那麼快。

「謝謝你,可是我不想麻煩你。」她握緊拳,控制自己千萬別顫抖。

「不麻煩,」子銘悠然自在地說。「一點也不麻煩,你不知道我一個人住在那間大房子里有多寂寞,我喜歡有人作伴,而你們兩位可愛的小姐也可以免于霜風露宿之苦,這個計劃不是很好嗎?」

「別開玩笑了。」淇曼的腳底涼颼颼的,大概是因為褲角濕濕的緣故吧!可是她為什麼在流冷汗呢?「我們不一定非離開不可,就算一定要走,我們也可以暫時住到旅館去,或是……或是……山

「公園涼椅?海邊沙灘?」子銘嘲諷地笑著。「台北車站?」

淇曼又氣又急,一張臉都綠了。「小湄,請你轉告他,不要嘲笑別人好嗎?」

「請你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抬杠。」小湄很合作地幫淇曼的忙。

子銘趁淇曼不注意,瞪了她一眼,她立刻話鋒一轉。「我想我可以說服我的室友考慮一下我們的經濟情況,接受你慷慨的建議,搬到你家直到這里整修好。」

「聰明的孩子,你做了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子銘轉向淇曼。「你呢?」

淇曼用雙手蒙著臉低聲申吟——她低數字的銀行存款是她的致命傷。抬起頭,她用茫然的眼神望著他。

住他家?天哪,那無疑是等于搬進撒旦的大本營!

「你要跟我回家嗎?」他的語調雖然平淡無辜,但是眼楮卻似乎是在問︰你要跟我上床嗎?

瞧瞧他此刻的眼神,仿佛像是一只張大了嘴巴的大鱷魚,正露著他森森的白牙準備把她吃掉。如果他再用那種眼光看她,她的骨頭就要散了。

她清了清喉嚨。「我想我很難拒絕。」

「親愛的羅小姐,向我說聲謝謝如何?」他微笑道。

「謝謝。」她心不甘情不願地用機器人的木然語氣重復他的指示。

「我想你一定很累了,」听出她的不情願,他用憐愛的眼光看著她。「也難怪,這一場‘出入意料’的水災,加上你昨天晚上又那麼晚睡……」

如果目光能夠殺人,她就會瞄準他的心髒,一刀把他刺死!刺完再把他抹鹽曬干!他一定要在小湄的面前說這些嗎?

他假咳兩聲仿佛想忍住笑。

笑你個頭,淇曼在心底早已破口大罵。突然,她靈機一動,立刻用手里的漱口杯舀起一杯水,動作利落地往他頭上一倒,提早替他過潑水節。

「哇啊——」

淇曼看著眼前這間雅致的小套房,作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再回到昨晚子銘替她整理好的客房,更沒想到今天又要再躺到這張她和子銘曾躺過的雙人床。

兩眼一花,淇曼仿佛看到了昨夜兩個交疊相纏的一對男女,他用盡所有的溫柔與她縝倦纏綿,和她耳鬢斯磨,在她耳邊細語︰愛你、愛你、愛你……

老天,不!昨晚的一切已是過去式了,那是歷史,是小說,是一段落幕的戲,是一出永遠不再上映的三流濫情電影。

淇曼逼自己把腦袋里的東西掏空,視而不見;她匆匆地把臨時帶過來的行李放好,換上睡衣,不想去回憶任何片段,只想讓自己的腦海里一片空白,然後倒頭就睡。然而,她躺在床上後,卻是一刻也不能成眠。

她左翻右翻,只差沒有前翻後翻,輾轉翻了幾次她都睡不著,而且把自己搞得出了一身汗,被子踢掉之後又覺得冷,下床把窗戶關上後又感到悶,簡直快被逼瘋了。

敝了,怎麼都沒听到小湄的動靜?她已經睡了嗎?她沒有認床的習慣嗎?她不覺得睡在陌生的床上會不安嗎?還是她真是那種隨地都能一覺到天亮的人?

她突然又想起子銘剛才特別向她指出他房間的位置,他這個舉動到底是何用意?還說如果她們有任何需要的話盡避叫醒他沒關系。天殺的,她能不能去按鈴申訴他的房間害她失眠?

她側頭瞄一眼床邊的小鬧鐘,她和小湄到子銘家已經整整一個半鐘頭,時間長得足夠淇曼洗了一個熱水澡浸泡她緊張的肌肉再躺回偌大的雙人床上,也長得讓那些回憶又悄悄駐進她腦海,害她回憶了大多不該回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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