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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個願意 第22頁

作者︰章情

他兩大步站在她面前,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你是嗎?」她軟弱了,還是希望他親口推翻這些說法。「報上說韋康的車禍是你打擊他父親的手段之一,是真的嗎?」

韋邦因為酒醉駕車撞上卡車,那家未經求證即做不實報導的報社,不用等他提出告訴已面臨被其他媒體炮轟的壓力了,而她不試圖了解他,寧可相信不實的報導!

「隨你怎麼想。」他悶聲說,心里有氣。

「那麼,你愛我嗎?」她固執的找尋最後一絲希望,即使他是可怕的獵人,即使他對她的付出並不是永遠,即使這是傷害的開始,只要他有點愛她,她便受。

失望的感覺不及心疼,在她狼狽的眸里,他感到了自焚的滋味。

「我需要你。」他將她摟進懷里。沒想過愛不愛她,卻清楚知道他要她,絕不允許她離開,不許!她陡然一顫,閉上眼楮。無論心里或生理,都只是需要呵!這樣的「需要」若沒有投入感情,總會隨時間和外力變得「不需要」吧?

她用發顫的聲音說︰「你可以去找中澤,我不要你這樣對我,不要……」

他推開她,陰鷙的瞪她,忿恨自己對她的期待,而她給他的回應只是——不要!

她咬著下唇,忍著心痛。如果他要她被他的關愛俘虜,以證明自己成功,她寧可在他要她的時候自行逃離,而不是在他不需要她的時候被遺棄。

帶著壓抑的怒火,他倏然越過她身側。

像陣風襲過,她愣了一下,猛然旋身︰「你去哪?」

「砰!」回應她的是重重的甩門聲。

她微張著嘴,說不出心里的苦澀——他沒有轉身,可她的心還是會疼呵!

按著胸口,她緩緩的蹲下,身子不住顫抖,但是她用盡全身的氣力環住自己,卻得不到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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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言燦俞眯眼看著蒙蒙亮的屋外,才驚覺自己竟在地上呆坐了一整晚!

拖著發麻的雙腿走向沙發,停擺的腦袋慢慢恢復運轉,首先傳達的事實是——他整晚沒有回來!

他去哪了?她開始猜測。他從美國回來後直到發她的這段時間是住在飯店里的,那麼他可能回飯店過夜嗎?

才新婚就到飯店過夜會不會惹員工非議?言燦俞像所有當妻子的一樣,當老公夜不歸營時,自然多心的鑽牛角尖了。

而比住飯店更可能的是——他去找中澤實子了!

她心頭一緊,旋即又想到另一個可能——會不會發生意外?

她擒起電話,發顫的手指在按鍵上舉棋不定。要打給誰?能打給誰?

她放下听筒,眼眶又紅了。

怎麼會這樣?是她要他去找別人的,可當他不在身邊,她才正視到那不是自己的真心呵。

驟響的電話讓她嚇了一跳,旋即被一絲希望震醒,一抄起電話她沙啞的聲音立刻月兌口︰

「喂?」是他嗎?

「哈蒙,親愛的燦燦。」是熊紹本。

「喔!」她失望了。

「嘿,和你老公吵架了?怎麼有氣無力的?」

她鼻子一酸,眨眨發痛的眼楮,不禁委屈地說︰「他不要我了。」

「不會吧!」熊紹本夸張的怪叫。「你們的蜜月期太短了吧?搞什麼飛機啊?」

「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他走了就沒回來,我不知道怎麼找他,找到他他可能還在生氣,我不知道怎麼辦?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她一古腦兒說出積壓胸口的痛。

「你們真吵架了?」

「我……我不知道。」他們沒有大吵大鬧怎麼算吵架呢?

「不知道?」熊紹本有點苦惱了。

「因為中澤……我知道他們的關系……可是……我不喜歡……」

「嘿!你嫉妒啊?」熊紹本又恢復精神了。

「不是的,我……」

「哎,我了啦,那家伙就是這樣,早跟你講清楚不就好了,讓你亂猜搞得大家都不爽干嗎咧。你听我的,管他威赫然被別人說得多可怕,管那只日本狐狸跟他有過什麼亂七八糟的關系,你只要相信他對你是真心的,這就夠了。」

「哪只日本狐狸?」她呆呆地問。

「就中澤嘛。我是他兄弟,你是他老婆,你沒發現他在咱們面前不像在外人面前那麼冷嗎?」

「唔……好像,可是……這種‘真’能維持多久呢?」

他思索地說︰「我也沒想過他會對一個女人來真的,不過既然他付出了就絕不松手,我這幾天想想,這大概和他的童年經歷有關吧。」

「哦?」

熊紹本急著替言燦俞解開疑惑,拉近她和戚赫然的距離。

「阿赫他老爸三十年前可是台灣排名前十大的商業鉅子喔。可惜啊,他七歲那年,他老爸生了場病一命嗚呼,韋邦當時是‘戚氏’的副總,也是阿赫他老爸生前最好的朋友,誰曉得怎麼搞的,戚老爸過去不到半年,韋邦馬上跟老婆離婚娶了阿赫他媽。」

「韋邦是赫的繼父嘍?」

「繼父!」熊紹本怪叫。「這話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說,就算他再愛你,我也不敢保證他不會因為你說韋邦是他繼父而扭斷你的脖子喔。」

被他扭斷脖子?!言燦俞想象著。有可能喔,他力氣好大,脾氣又難以捉模。呃!她脖子一縮,提醒自己還是小心一點好。

「他一定很崇拜他爸爸,所以,不能接受媽媽改嫁?」她猜。

「這是其一。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韋邦和他母親結婚三個月後,戚媽媽割腕自殺一走了之,兩個月後韋邦又和前妻復合,也就是韋康他老媽。韋邦想讓阿赫自生自滅,于是把他丟到美國去當小留學生。後來,阿赫從威媽媽的日記里知道了韋邦趁醉強佔了他母親,戚媽媽誤信韋邦的花言巧語,為了在阿赫成長之前有人能代為管理戚氏,于是嫁給了韋邦,沒料到他竟是別有所圖。當她發現時,戚氏所有產業都被轉移到韋邦名下了,戚媽媽自認背叛了戚父,也對不起阿赫,逃避責任的自己結束生命。」

言燦俞听得駭然。怎麼有這麼惡劣的人,欺騙別人的感情、還侵佔別人的家產!

「後來我那個愛搜集流浪動物、愛逛孤兒院的老爸收養了阿赫。剛開始我也以為他是一個孤僻、冷漠的人,可是後來漸漸了解了,嘿,我發現他只是獨特了一點,如果說他有什麼地方讓我受不了的,就是沒事把事業搞得那麼大干嗎!你知道吧?現在的亞瑞得是從我老爸撐了大半輩子、員工不到五十人的汽車公司開始的,他確實是天才,十八歲開始進老爸公司‘胡搞’,十年的時間讓他取得管理博士,還讓亞瑞得成論美國最受矚目的台灣企業,這還不夠,還把大本營搬回台灣,才兩年就搞得韋邦一敗涂地。我早上接到消息,韋邦心髒病發入院了,所以才打電話過來……」

「這樣的他,快樂嗎?」她喃喃。

「What?」

熊紹本沒將話題繞回問題上,但她懂了,受過傷害讓他不相信人,一旦選定目標他絕不放手,對付韋邦是如此,對她的「需要」——亦然。

「沒什麼,拜。」她失神的掛上電話。她不喜歡他的故事,太灰暗了!如果是她,她寧可忘了過去。

第十章

一夜未眠的言燦俞意外接到杜曼的電話。

帶著復雜的心情,她去了杜曼的小陛子。

「他真的對你很好?」解除了尷尬,杜曼听了言燦俞的近況後,懷疑地再問一次。

「嗯。」言燦俞鼓著兩頰點點頭,又夾了一粒餃子塞進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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