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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隨形 第10頁

作者︰向玄纁

她瞬間明白,這兩個與自己日夜相處的人,不論外表是和善或是冷淡,都有同樣堅持的脾氣,而對待自己不重視的人,也同樣地冷漠到近乎殘忍。

怎麼一直沒發現,這兩個人,其實是如此相像!

"好,你們不救,我自己想法子救他!"她氣惱地由若影身後走出,伸手欲扶持那名求援的男子。

"受死吧。"四名迫兵趕至,本該殺向男子的奪命刀,是攻向謝寧香。

沒給謝寧香反應與愕的時間,璩若影掌風更快地朝攻擊者襲去,霎時只聞一聲淒厲慘叫,受掌者筋脈盡斷,有如一攤爛泥般痛苦地蜷縮在地。

"師父……"就算是因對想攻擊他,但師父下手未免太狠了一些!

其他三人見同伴垂死的慘狀,無不驚駭,互相交換眼色後,舉刀齊攻璩若影。

璩若影神態自若,身影悠然,移步若行雲流水,化招如迥風蕩葉,一行一走,一解一收間,好似雀躍蝶舞,清靈又飄忽。

但出招時,卻如急雷暴雨,狠厲無情!

晏郡平隔山觀虎斗,和善的笑容不變,眼底滑過一抹深思。

怎麼覺得璩若影在閃躲之際的悠然身影,有些眼熟……

"師父,別為寧香殺生!"謝寧香看得刻刻驚心,連忙出聲大喊。

璩若影聞言速收掌勢,背手於後,抬腿急旋,一瞬間,四名大漢已被掃飛出疏林。

見打斗迅速完結,謝寧香開心地低身扶持那名男子。"你已經月兌離危險了,我扶你另尋大夫吧。"

就在她的手踫上男子手臂之際,突見男子眼底散發的詭異光芒,心下暗叫不妙,想後退,卻已來不及。

男子住她伸出的手,近身一掌直,謝寧香頓時嘔血。

璩若影迥身見狀,運掌毫不留情,重擊男子胸口。

男子口噴朱紅,無力地倒下,在自己的血泊中,流淌虛弱帶著滿足的笑意。

"你中了本教奇毒,無人能解,除非,親到本教換……藥……"

語盡,責任也了,他死而無憾!

"愚忠!"晏郡平淡嘲。

璩若影跪抱住謝寧香癱軟無力的身子,舉起她的手探脈。

"師父,我今天習得了相當寶貴的一課,那就是行走江湖,千萬別太相信眼前所……見……"縱使痛徹心扉,身體正承受冰與火交擊的折磨,謝寧香仍舊笑著開口。"有師父在,我會……沒事……的,對……對吧?"

"你不會有事。"放下她的手,璩若影輕撫她的臉。

"等我醒來,會……好……好……向您……懺……"語未畢,即暈了過去。

璩若影輕探她的鼻息,而後抬頭望向始終做壁上觀的晏郡平。

"救她。"冷冷的語調,是毫不猶疑的肯定。

"我說過了,這是赤雲教的獨門奇毒,除了赤雲教外,無人可解。"他的雙手一攤,很是無奈的樣子。

"出於你親手研制的毒,能解之人除了你,誰更有資格?"

聞言,晏郡平爾雅笑意盡斂,眼神轉冷。

"你從何得知?"當年,他為了煉藥,不經意制出此毒。後來雖已毀,沒想到季嬿早已盜出這門毒方,攜回赤雲教,成為禍人利器。

炎天雪為寒毒,中毒者卻會身受火焚之苦,中毒不久,寒氣漸醒,在四個時辰內,中毒者將受不了冰與熱二氣的拉扯沖擊,導致筋脈爆裂。

此毒混酒食之,不會發作,但飲者可藉由掌氣,將毒灌給受掌者,受掌者若有意,便可經由同樣的途徑傳毒予另一人,可怕的是,就算借掌氣傳毒,施掌者自身的毒氣只能減少分毫。

而雖則毒氣減少,若沒有解藥,也只等於延長痛苦的時間罷了,因此恍如瘟疫蔓延般,一人傳過一人。

去年武林八大門派人馬的枉命犧牲,他……難辭其咎!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無為。"

"若影,你究竟是何來歷?"

兩年多前即已毀去的毒,刻意埋藏的過往,他如何知曉?

"只是過客。"璩若影冷道,不願多費唇舌,劈頭又是一句命令︰"救她!"

不願說也無妨,他有自信與耐心,定可慢慢查出。

在心底做下決定後,晏郡平又恢復一貫和善的笑容,緩緩開口︰"救她,我可獲得什麼代價?"

暗暗嘲諷若影與謝寧香在隆輿樓中的旁若無人,他如法炮制。

"任憑索求。"遂他所願,璩若影承諾出他希望的答案。

"你為了徒兒,可真是盡心哪!只是口氣可否好些?"晏郡平搖頭嘆息。

"你救是不救?"

"記住你的話,有一天我會向你討。"飛快說完,他彎身欲扶謝寧香。

若影卻搶先一步將她抱起,轉身疾走。

"前面不遠便是縣城,到那兒的客棧再行醫治吧。"拋下話後,人已行遠。

他似乎很清楚毒發的時間,不,正確地說,若影似乎非常了解炎天雪這味毒?

這使晏郡平益加好奇若影的身份。

還有,他對謝寧香的保護姿態,令人玩味。

但為何他竟還有種詭異的感覺,好像若影早已模清了他?

聳聳肩,暫且將這些念頭壓下,他運起功力,跟上璩若影如飛的步伐。

"如何?"

許昌縣的迎賓客棧內,璩若影望著專心把脈的晏郡平。

"有個問題。"晏郡平總掛著笑容的臉上,難得地浮現了苦惱。

"什麼問題?"璩若影倚在床尾的牆邊,閑散地靠站著。

"藥已喝下,正慢慢與炎天雪融合,但想逼出此毒,卻得運氣入寧香體內,在毒逼出後,又得馬上將她全身所出的水氣拭盡,否則,當藥揮發,毒氣一樣又再順著全身孔竅侵入,到時候,任誰也救不了她。"

也就是,命撿回來了,名節結結實實地一點也無剩。

玻若影看著桌上的那幾盆清水,沉思半晌,而後對上晏郡平看戲的神情,輕聲問道︰"需要我請你出去嗎?"

"你是她的師父,於禮不合,還是……"他蹙眉。

沒等他將話說完,璩若影毫不猶豫,也毫無預警地,一掌將晏郡平送出客房,並關上房門。

"你確定她醒來後不會恨你?"晏郡平一個空翻,在合上的房門外立定。

"她不會介意。"不高不低、不揚不抑的冷淡聲調從房內透出,並奇異地含著某些情緒。

這……男未婚、女末嫁,就算是性命攸關,總也有些不妥。

但是唯一的辦法!

罷了!模模鼻子,他瀟灑的一回身。

禮教,禮教,若是一味遵循,到頭來,只會苦了自己……

不想再看到類似的悲劇發生了,也許,當個冰人,撮合他倆也不錯。

一切等謝寧香醒後再說吧。

晏郡平下了樓,叫上幾碟酒粟,打算好好犒賞自己近來奔波的辛勞。

舉起酒對空為敬,他將酒酹灑在地。

季嬿,也許你已惹上不該惹的人……

敬即將到來的結果一杯!

"感覺如何。"晏郡平拉來椅子坐在床沿,溫柔地問著正苦著臉喝藥的謝寧香。

"非常之好,所以,可不可以別再讓我喝這些苦死人的藥了?"

一口氣將濃稠的藥湯喝完,她恨恨地回答。

"為了完全清除炎天雪余氣,你得再忍忍。"接過謝寧香手里的空碗,他遞給她一塊形狀略方的藕色酥糖,而後執起她的手診脈。

"正所謂自作自受!"她嘆氣自嘲,將糖放入口中含著,感覺那甜味和香氣在口中化開。

"寧香,你可曾習過武?"

"怎麼你與師父都這麼問我?"她的眉心打了好幾個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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