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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的專寵 第21頁

作者︰六月

不,如此一來,他該如何向她解釋自己獲救後,為何絕情地連一個消息也不捎給她?

不能心軟的,這種時候承認自己已然拋去的身分,只是帶來另一個無解的難題,他和她都無能力面對的……

「一塊錢買你的笑容,賣不賣?妳問我這句話時,可知我第二次听見同樣的話,心中有多感動?如果可以,我願用一生換妳這時只為我而笑的笑容。」

「一塊錢買你的笑容,賣不賣?」小女孩拿著一塊銅板在他眼前晃啊晃的。

「太看輕我了,一個吻才賣!」貪心的大趁機偷了個香。

不願當小紅帽的小女孩往後跳退三步。「不要,那我太吃虧了。」她朝他吐了吐粉舌。

「那我用一個吻買妳的笑容!」他賊笑著,並將她拉進懷里。

「呀!!大……」

好累!像昏睡好久好久了。

闢喬悠掀動了緊闔著的眼瞼,眨了眨眼,才慢慢找回自己的意識。

「喬悠,妳醒了嗎?」

是文之的聲音!不……他說他是宸欹。

「難道要我再一直睡下去嗎?」睜開眼,才知她竟躺在他懷里。官喬悠甚有敵意地往旁挪移了些。

她的刻意遠離和帶有敵意的話又再次在他心中劃下一刀,他能怪誰?這一切全是他造成的。

唐宸欹起身倒了杯熱茶端到她面前。「喝杯熱茶吧!妳已經睡了兩天了。」

兩天?昏睡前的最後一幕重回她腦中。兩天?難怪她的頭有些昏沉。

「你在那杯茶中加了安眠藥?」所以她喝了之後覺得好想睡。

「正好可以讓妳沉睡四十八小時的量。」他將熱茶放回桌上,知道她是不可能會喝的。

闢喬悠起身打量著房間。「這里是哪里?」不是她的房間,也不像郝家,更不是她和宸欹度過十多天的房子。

「洛杉磯。」他們坐私人飛機來的。

她轉過身看他︰「我沒答應要和你一起來洛杉磯,你沒這權力!」為何自己對他的態度和不久前南轅北轍?難道只是因為他不是文之而是宸欹?她拒絕深探問題的解答。

他不是郝文之對她的沖擊有那麼大嗎?不易令人察覺的悲傷閃過他眼際。

唐宸欹苦笑,「如果事先告訴妳,妳會和我一同來嗎?不過,倘若將我換成了郝文之,也許就不用在妳的茶中加安眠藥了。」

又是如此不容她辯駁的話!闢喬悠強迫自己不要將頭垂下,就怕軟弱的淚水又再一次在他面前潰決。

為何他又要重申他是唐宸欹的事實?這等于是要她再承受一次文之已死亡的傷害,他傷得她還不夠深嗎?

文之哥他真的死了嗎?站在這里的,真只是和文之容貌相似的唐宸欹?

「就是因為你不是他,我絕不可能答應和你來洛杉磯。」真是如此嗎?官喬悠揚起頭,否定了內心的疑惑。

她的話,是認真的?

唐宸欹將臉偏向另一邊,掩飾自己的情緒。他受不了她對他如此冷淡、充滿敵意。「我們就不能先停下來靜一會兒嗎?」

難道她就不想?「你認為我喜歡用這種方式和你對話?那是以前墮落的官喬悠才會這樣,我已經盡量要自己不回到那時候,可是你的話句句帶刺。」這時的他完全不像她尚未恢復記憶時的唐宸欹。

「你把我想得太堅強、太偉大了。在你告訴我你不是文之哥時,我復活的心又碎了,我不想接受這事實,但還是得接受啊!可是你又一再一再在我面前重申那話,你認為我的心可以碎幾次?一次?兩次?還是十次?」她揮開他欲伸來的手。沒有流淚,是已無淚可流,還是心碎得比四年前更徹底?

她到底該信任誰?該把心交給誰?而誰又會收留她這顆已有裂痕,且無法再次愈合的心?

「我從沒想過要讓妳心碎!」其實,他的心又何嘗沒碎過?在他看見她被車迎面撞上、倒在血泊中時;在他不願、卻不得已說出重話欺瞞她時。「真正的事實本就應該讓妳知道,人不能永遠只活在過去,而妳也不可能永遠只緬懷那些只能在夢中回味的雲煙往事。面對事實好不好?喬悠,他死了就是死了,可妳仍活著,該想想自己,重提那些話只是要妳清醒,我也不想看見妳痛苦,妳這樣不只是折磨自己,也等于是折磨我。」

他不掩感情的雙陣鎖定她;這回,反成了她逃避。

折磨他?!她有嗎?似乎只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她!明明她已表明了每提及郝文之已死亡的事只會令她的心更痛,可他卻不時提起,她折磨了他嗎?

將眼淚逼回,官喬悠冷著聲道︰「就算往事只能回味那又怎樣?就算我執意要活在過去,那又如何?面對事實只會明白地告訴我,我根本無法把他遺忘。你不會明了他在我的生命中佔了不可或缺的地位,任何人都比不上!這樣的事實要我去面對,不啻是更逼我進死胡同、在折磨我?是你!你不在乎我的感受,只是一徑地折磨我,而我又折磨了你什麼?!」

闢喬悠迷蒙的眼中看見一顆水珠落了下去,她快克制不了自己了!

唐宸欹托起她的下顎,星眸似也沾了水氣,「妳折磨了我的心吶!」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折磨他的心?「分明是你──」她欲說出口的話在他眼角流下一滴淚時打住。

他為何哭呢?難道她真折磨了他的心?

不,不會的!她怎會折磨他的心呢?心痛的是她吶!

「難道妳就不能暫時忘記郝文之,看看我嗎?」他瘖 的嗓音流入她心田。

「唐宸欹」這名字在她心中真無法留下一分重要性嗎?他們共處的十來天對她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痛!他的心僅能感覺到它。他忽地轉過身,不讓她听見他的一顆心在流淚、在嗚咽。

看?官喬悠退到一旁的牆邊,背倚著牆滑坐在地上。

我想「看」你!

看我?想「看」就「看」吧!我不會拒絕。

你能陪我多久?一輩子,或只是這短短的十幾天?

一輩子!一輩子!今生今世,我一定陪在妳身邊!我會陪妳一輩子!不會再像四年前那樣不告而別,相信我!喬悠。

她喪失記憶一醒來,依賴的就是他;她復明後第一眼看到的,也是他;她恢復記憶在她身邊的,仍是他……這份情,要她如何割舍?

她只有一顆心,而它早已給了文之哥,在他的死訊傳來時,它也死了!死了就復活不了,就像文之也回不來,只有和他容貌相似的宸欹出現。

四年!殘酷的四年,是否將她的愛摧少了些?不然她為何割舍不下宸欹曾說過的話、給她的吻?不、不行的!她說好要當文之哥的新娘,在四年前的那夜……

等等!四年?!宸欹的話中出現了語病。

四年前那樣不告而別?!是哪樣?她那時根本還不認識唐宸欹啊!「不告而別」的只有郝文之。他到底是誰?文之?宸欹?

一股溫熱的液體似自心中流出……她的心不是死了嗎?為何有這種感覺?是復活,抑或跌入更溧的深淵?

「他回來洛杉磯了。」

迸怡雯正敲打著鍵盤的動作一頓,隨即又恢復正常。

姚宗杰未察覺她的反應,翻著資料隨口道︰「記得告訴夏川,宸欹到洛杉磯了,要她不必派人找他了。說真的,宸欹也真厲害,能擺月兌那些暗中跟著他的『魂』的手下。」W.C.R.的人,身手還是比「魂」的人要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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