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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愛先鋒隊 第2頁

作者︰杜樺

CD、盒子、卷宗、本子、散亂的文具等,還有些叫不出名稱的東西,大門的

右邊有扇厚重的門,往里走也有扇厚重的門,門上頭正亮著紅燈,大門左邊靠著張桌子,只見一位年約十七、八歲的小女生正接著電話,手上拿著筆,低著頭在快速抄著資料﹔另一邊有位長得挺標致的女孩,也正講著電話,清脆的笑聲充斥整個室內,看著那位女孩,他的心怦怦跳了一下,該怎麼形容她呢?烏黑長發隨意披散著,說她國色天香有點夸張,但距離漂亮程度嘛又夠不上,應該說她具有與眾不同的氣質和特性,耐人尋味,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多看二眼。

終于有人發現他的存在了。

猛看到他時,小女生嚇了一跳,心想︰什麼時候站了個人在那里呢?她趕忙出聲招呼︰「先生,你要找人嗎?有什麼事?」

「我找妳們老板,有點事要和她談。」他顯得局促不安。

「你等一下,她正在講電話。」

正說著,于欣宜也掛上電話,同時也發現了他,她的眼楮一亮--

「你好,有什麼事嗎?」她客氣的問道。

「妳好!我叫徐品中,我需要一份工作,是樓下售票亭的阿婆叫我上來問問

看,不知道貴公司有沒有缺人手?」他急促而堅定的說明來意。「我什麼工作都可以做,薪水多少都沒關系,我會很認真的工作的。」天知道,他有多需要用錢。

于欣宜打量著他,實在很想拒絕,但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不」字硬是出不了口。

他大約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一身的塵埃,滿臉的疲憊,渾身上下充滿滄桑的味道,他應該有三十幾歲吧?可是為什麼那雙眼楮透露出無限的傷痛?于欣宜不禁想著﹕他曾有過什麼樣的遭遇?經歷過什麼樣的痛苦?他那誠懇、急切的語氣,讓她內心涌上一股莫名的波動,令她感到心悸不安。

「請坐吧!你認識阿婆?」她好奇的問。

「剛剛才認識。」他搖頭。

「那你工作找很久了嗎?你有履歷表嗎?」見他搖頭,她只好說︰「那請

你說一說背景吧!」于欣宜實在有點慌亂,情緒莫名其妙的不對勁。

「好的!我曾犯了過失殺人罪,八個月前才出獄,我到很多家公司應征過,但他們都不敢雇用我,因為我曾是個殺人犯。」徐品中決定據實相告,因為他痛恨欺騙,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有那場牢獄之災,淪落到找不到工作的地步﹔他已付出慘痛的代價,可是,他刻意忽略掠過腦海的陳年往事。

「你不像是作奸犯科的人。」于欣宜很驚訝地盯著他,同時也欣賞他的坦白。

「我不是。」徐品中坦然面對于欣宜的注視,隨即露出不願深談的神色,等待于欣宜的答案。

良久,良久,她終于開口了。

「我需要一位送貨的外務員,起薪二萬五,供午餐,試用三個月,之後再視狀況調薪,明天開始上班,到時再跟你說明詳細的工作內容,有問題嗎?」于欣宜很快的做了決定,可是他怎麼半天沒反應呢?她提高音量再次問道﹕「有問題嗎?徐先生。」

「妳--妳--是說我明天--明天上班我可以」徐品中語無倫次

的,他無法相信,終于有人肯雇用他了!她不在意他有前科。

「沒錯,你被錄用了,明天上班。」于欣宜肯定的告訴徐品中。

「謝謝!謝謝!真的謝謝妳,我絕對、一定會好好的工作,我」感激的話還沒說完即被打斷。

「好了,沒什麼。」于欣宜連忙打斷他的話,說︰「我叫于欣宜,我還有個合伙拍檔叫袁湘娟,她正在錄音,另外她叫小凝,好了,明天見。」

于欣宜之所以急急打斷徐品中的話,實在是不習慣別人對她的感激,她莫名的不忍心看他感激涕零的樣子,彷佛她是他的再造恩人,給了他多大恩惠似的,他那樣子讓她沒來由覺得心疼,沒搞錯吧?心疼

當徐品中的身影一消失在電梯中,小凝便跳起來,緊張的直問于欣宜︰「于

姊,妳真的要錄用那個人?他是殺人犯耶,會不會有危險?萬一他是壞人怎麼

辦?」小凝無法想象和殺人犯共處一室的情形,那天他要是突然發飆,十條命也不夠死啊!她這個女老板做事一向沒大腦,難怪小凝會害怕。

「安啦!他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沒事少胡思亂想。」于欣宜不耐煩的說,心想﹕難道殺人犯就不是人嗎?

「可是」這時,高挑的漂亮寶貝袁湘娟正錄完備檔節目,從錄音室走出

來,小凝馬上捉住她,急忙的說﹕「袁姊,剛剛于姊雇用了一個殺人犯,她也沒有看人家的身分證,就叫他明天來上班。」

小凝真懷疑于欣宜是不是頭殼壞了,平常她就是月兌線專家,這會兒又惹了麻

煩,小凝真的哭笑不得,有這種老板,究竟是幸或不幸呢?

「殺人犯?妳又沖動不用大腦了?!說!把事情給我交待清楚!」袁湘娟火大了,心想︰她每次都這樣,都三十歲的人了,老是跟個小孩似的。

「嗯就剛剛嘛,有個男的他叫徐品中,因為他犯過罪,所以都找不到工

作,我看他很誠實啊,又誠懇的所以--所以就--就」于欣宜囁嚅的

說。她呀!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袁湘娟冒火,那可是驚天動地的大場面。

「妳就叫人家來上班!請問他是那里人?什麼來歷?住那里?今年幾歲?什麼大學畢業的?曾做過什麼工作?專長?興趣?」袁湘娟耐著性子問她也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

「我不知道!忘了--忘了問。」于欣宜小聲的說。

「忘了、忘了,妳沒腦子啊?妳就叫一個來路不明,而且又是個殺人犯到公司來上班!」袁湘娟氣得大叫。

「殺人犯又怎麼樣?他也是人啊!人非聖賢,哪個人會不犯錯,再說,他也接受過法律的制裁了,難道犯過錯的人,就沒有機會重新來過嗎?大家不是常說要原諒別人的過失嗎?難道這些都是口號?這個社會已經有太多的偽君子了,不差我們兩個,明明我們有能力提供給那些犯過錯的人一個自新重生的機會,為什麼不去做呢?自己都無法辦到的事,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做到呢?大家只會寬以待已,嚴以律人,二套行為標準,這根本就是偽善的行為,何況咱們又是媒體工作者,更該心口如一,不是嗎?假如我們剝奪了他們自新的機會,無疑是將他們再度推向黑暗的深淵,這跟劊子手沒兩樣。湘娟,我們只不過是提供個小小的機會,沒啥損失,可是對他們而言,這可是一個生命更新的契機,請妳想一想,好嗎?」于欣宜慷慨激昂的陳述自己的看法。

「萬一是引狼入室,怎麼辦?」這才是袁湘娟擔心的。

「不會的,我們對人性要有信心嘛!天底下有那個人會主動向別人坦白自己曾經犯過罪,光這一點他就值得表揚了,畢竟現今社會里,有誠實這項美德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回過頭來再想一想,增加個人手也不錯,以後就由他負責听眾服務產品的熱線,同時也可以送送貨,尤其是每個月還可以節省一筆高額的快遞費用支出,因為那筆錢抵得上請一個人的一個月薪資﹔也可以減輕小凝的工作量,反正多個人手就多分擔些工作,這可是一舉數得。」她得意的簡單扼要的分析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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