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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笑一下 第5頁

作者︰贏心

「你呢?」左霓霓雖然貪婪著披風的暖和,但也不好意思將他置于寒冷之中。

「我待過比這還惡劣的環境,所以你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吧!」聶雲淡然地道。

左霓霓垂下頭。一整天又是驚、又是怕、又是流血、又是被人挾持的,她的精神已經很疲勞了,她很想睡。但天氣太冷,她每每想睡著時,又被凍醒。

靶到身邊的男人的體溫是具火爐,左霓霓也顧不得男女之別,往聶雲的方向挪了挪。聶雲先是想退又頓住,但見著她疲憊不甚的樣子,他猶豫一會兒,最後將她納入懷內。

好溫暖,比家里的暖爐還暖上百倍呢!她還發現,他的懷抱比他的棺材臉舒服;雖然有些硬,但很舒適。

左霓霓已經沒有精神去想她這樣做算不算給人佔了便宜,她只是心滿意足地喟嘆一聲,更往聶雲的懷裹縮去。

「你不要睡,在這里睡著了,會生病的。」聶雲輕拍她的臉,她的臉雖然很骯髒,但她身上的幽香、還有那吐氣時如蘭的芬芳,都在在震蕩著他的神經。

第一次有家人與朋友之外的人,如此地影響著他,這是好事嗎?他不清楚,他只知道,他不願放開這個人兒。她是這麼地嬌柔婉約,沒了平常貓般的敏銳,她更像一朵柔弱而縴細的野姜花。

「好,」左霓霓懶懶地打個呵欠。「我不會睡,你說說話。」

「說什麼呢?」聶雲用衣袖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泥土,他不喜歡那些髒的東西沾上她的肌膚。她是如此的淨白無瑕,怎麼能被這些沙泥沾污呢?

「你的臉為什麼如此嚴肅?」左霓霓半睡半醒的,腦筋早已不清醒,不然她絕不會伸手撫上男人的臉。她其實是很自重自愛的,平常會對那些臭男人擺著笑臉與嫵媚,只是因為他們涎著口水的樣子很好玩,又能賺他們的錢罷了。

聶雲認真地想了想。「因為對敵人擺著笑臉很奇怪。」當了將近十年的神捕,他已經很習慣板著臉了,因為在對戰時,是要求絕對地專注與謹慎。所以他早已把笑藏了起來,弄得現在只有對著風征詔和他的妹妹果兒時,才懂得什麼叫笑。

「可是我看著你的臉時,感覺很糟糕。」左霓霓半認真地道,又打個呵欠,閉上了貓般的媚眼。

「不要睡。」聶雲輕輕搖晃著她。

「我不睡。」左霓霓有些懊怒,但很快便認輸了。「我想睡覺,讓我睡一會兒——」

「不行,這里又潮濕又冷,不能睡。」她的身子這麼嬌弱,在這里睡著了,肯定會大病一場的,他不允許!

「只是一下下嘛!」左霓霓有些生氣,但總算睜開了媚眸。

「來,不要睡,我們談談話。」聶雲故意不讓她靠得太舒服的姿勢,讓她不能睡。

左霓霓瞪了他一會兒。「听說你經常到處查案,走遍大江南北?」

「是的。」

「那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左霓霓用下頷朝男人所躺之處點一下。

聶雲卻猛然記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你的傷怎麼樣了?」聶雲有些生自己的氣,他居然把她脖子上的傷忘記了。該死!他太粗心了。

左霓霓模模傷處。「早就止血了,沒事。」

「我太粗心了,如果我細心一點——」太多的日子只有他自己一人了,他習慣了孤獨、習慣了不細心。以前不覺得怎樣,但現在,他怎麼可以忘掉她的傷呢?!

左霓霓不耐煩地說︰「我說沒事了,你就別這麼婆媽嘛。快說說那人是怎麼一回事,我可不想自己受了這麼多苦,卻連原因都不知道。」

「他是天鷹幫的幫主,一直在肅州一帶活動,他們什麼勾當都做,殺人放火、到處搶劫,只要是能掠到錢財的,他們都干。我已經策畫了好幾個月了,打算將他們一舉剿滅,但還是被這個頭頭跑掉了。從北到南,一直追到這里,結果,還讓他傷了你。」聶雲歉疚地道。

左霓霓揉揉愛困的雙眸。「就這樣?」

「就這樣。」還不夠嗎?

「你說得一點也不精采耶。」害她越听越想睡。

「這不是說故事,不是茶樓里說書先生所說的故事,這是真真實實的、一點也不精采。」

「就說你太嚴肅了,你就把這當故事不就好了?」左霓霓受不了地低叫。

「對于我來說,這不是故事。」聶雲堅持。

「好、好、好,」要不是因為怕形象受損,她真會翻白眼的。「不是故事就不是故事嘛。」

聶雲遲疑一會兒,終伸手撫模上那如他所料柔滑、順暢的秀發。「我知道我很沒趣,或者你可以說說故事給我听。」

他撫模著她的頭發的樣子,居然也可以嚴謹到這樣——一下一下、不快不慢,從頂到發尾,絕對一絲不苟。原本這是很溫馨的舉動的——如果他的表情可以調整一下,溫和一點的話。但偏偏他就是板著臉,好象他在掃著一個木偶的頭發般。

「你會不會這樣?」左霓霓伸出兩只手指,在自己的嘴唇兩邊一扯,讓嘴角往上揚起。

「這樣?」聶雲以為她要干嘛,于是很合作地配合,學著她扯動自己的嘴皮。

左霓霓「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對、對,你這樣不是比板著臉好看許多了嗎?雖然……雖然……」她笑到喘不過氣來。「你的表情依然很怪。」

聶雲這才知道原來是她耍了他。他放開了手,有些擔心地看著她。她笑得這樣厲害,下巴會不會月兌臼?

左霓霓笑得淚水都出來了。她深吸口氣,勉強止住笑。「你應該常笑的,你知道,女媧創造了人,就是要他們有感情,會笑會哭。何況,」她伸手揩掉臉上笑出來的淚水。「你的樣子其實很好看的,如果不那麼嚴肅的話。」

「是嗎?」聶雲被她的笑所感染,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左霓霓突然不再笑了,只是發楞地看著他。

他的五宮很深刻,板起來時,真的像大樹的年輪,每一條線都分分明明的。但他這麼一笑——其實也不算怎麼笑,但卻柔和了他過分分明的線條,像枯木突然逢春。線條不再分明,而是連貫起來,英俊非凡。還有那雙眼眸,不再透著謹慎時,還真的會望得人臉紅心跳。

「怎麼了?」見她不再笑,聶雲以為她冷壞了,連忙問著。

「呃?」左霓霓回過神來。「沒什麼。」她低下頭,暗罵自己的花痴。她明明最討厭男人涎著口水的樣子,但自己居然也差點做出同樣的事來,太丟臉了!

「是不是太冷了?」聶雲將她擁緊,用自己的體溫暖著她冰涼的嬌軀。

左霓霓努力不讓自己臉紅。「我不冷,」她微微拉開些距離。「有些冷比較不容易睡。」

「喔,也對。」奇怪,他明明不是這麼主動的人,也沒抱過多少女人。但為什麼她一離開,他居然有種空洞的感覺?太詭異了。

左霓霓望著自己的裙擺。「我听姊夫說,你家里還有個妹妹。」

「對啊!」說到自己最疼愛的親人,聶雲的臉色又柔上幾分。

「你經年奔走,不是很少有時間陪你妹妹嗎?」

聶雲黯然。「對,我一直欠她許多。有時候,我也會懷疑自己到底合不合適當神捕。畢竟我並不是單身一人,我有我的牽掛。」

「可是沒了你,可能會有更多家庭離散。」左霓霓徐緩道來。

聶雲苦笑一下。「是的,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一直東奔西走,不得不一再提醒自己,需要我的人有很多,我不能只顧自己,我只能把我對家人的牽掛放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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