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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君 第17頁

作者︰湛亮

「爹!」

「師爹!」

「君兒!」

三道喜悅的叫喚聲同時響起,同時人也圍成了一團,開心的叨絮話家常。

沈雲生細細打量著分別三個月後,自家女兒是否有少掉一了點肉,否則就要唯某個蠢貨是問。

幸好在他的明察秋毫不,發現女兒不僅完好如初,而且還神采奕奕,氣色極佳,所以最後他橫了某人一眼——

「你這蠢貨還算把君兒照顧得不錯!」冷冷哼聲,他似乎有些不甘心沒理由找某人麻煩了。

「那是自然!」華丹楓得意的昂著頭。

「就算師姐只是掉根頭發,我也不舍得呢!」

「胡說八道些什麼?」倏地羞紅了臉,沈待君力持鎮定,不想讓人看出異常。

只可惜在場眾人中,沈雲生、應孤鴻皆對她的情思早已知情,而應無赦是個閱歷豐富的人精,哪有可能看不出兩個年輕小輩之間的暖昧,只有大而化之的華妙蝶還被蒙在鼓里。

「哪有胡說八道……」小聲嘟囔,華丹楓有種見不得光的委屈感。

一旁,沈雲生先是瞪了他一眼,隨即滿心歡喜的拉著女兒來到應無赦面前。

「師兄,這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女兒——待君;君兒,這位是……」

「應師伯是吧?」沈待君微笑接腔,雖是疑問句,可口氣卻是肯定的。

微笑質首示意,應無赦贊賞道︰「師弟真是好福氣,有個這麼秀外慧中、慧質蘭心的好閨女,不像我那孽子性子強、脾氣臭,若因此而傷了佷女,還盼佷女莫與他一般見怪才是。」

這話一出,應孤鴻頓時不悅的冷哼了一聲。

而沈待君則大概能猜出應無赦應該已知曉雙方先前的小餅節,是以當下連忙開口,「應師伯千萬別這麼說,其實應師兄……」頓了頓,她試圖找出委婉的形容,但最後還是宣告失敗,索性直爽笑道︰「是真小人,還挺可愛的。」

她這話當場讓早已听過這種評論的華丹楓、華妙蝶兩人悶笑在心;而應無赦則先是詫異瞠目,隨即開懷的仰天大笑,直贊她說得好。

至于沈雲生則不管女兒說什麼,他皆一概點頭贊同;唯獨應孤鴻在瞬間黑了臉,差點沒拍桌而起。

真小人,他欣然接受,可是……

可愛?竟敢說他可愛?他渾身上下,哪點構得上可愛這個詞了?這簡直是對他的一種羞辱!

待眾人笑過後,沈雲生像是在介紹路邊野狗般隨便的往華丹楓一比。

「至于這個蠢貨叫華丹楓,和那個小丫頭一樣,都是我娘子收養的徒兒。」

聞言,應無赦含笑的往華丹楓看了一眼,心知他就是半年前,在華山的比武大會上「橫空出世」的年輕人,與自家兒子被好事的江湖人並稱為「玉面雙龍」。

知他在打量自己,華丹楓毫不畏怯,除了大刺刺的與他對視外,還不忘笑眯眯的打招呼。

「應師伯,你好啊!」嘿嘿,雖然師爹與他才是同出一門,和師父根本扯不上關系,但既然師姐叫他一聲師伯,那他自然就跟著師姐喊。

聞言,應無赦饒有興致的瞅了他一眼,倒也沒有表示反對;至于沈雲生可能已經被叫師爹習慣了,听華丹楓這樣叫人,竟也沒什麼反應。

于是幾個人氣氛融洽的又閑聊了幾旬,直到沈待君開口詢問——

「爹,你住進武家莊,難道武仲連竟沒認出你來嗎?」

「我戴著白紗竹笠掩去面容,那狗賊又怎會認出我來?」冷冷一笑,沈雲生只要一提起武仲連,眼中就會閃著噬血光芒,恨不得能將他大卸八塊,拆吃入月復。

「那現在又是什麼情況?怎會這麼多人前來武家莊?」華丹楓不解。

第6章(2)

這下,換應無赦笑了,只是笑中滿是猙獰殘意。

「是我唆使人到江湖上鼓吹舉行武林大會,讓各門各派前來武家莊爭奪武林盟主之位,然後再乘機當著眾武林人士面前揭穿武仲連的丑行。」

「原來如此!」華丹楓恍然大悟。

「其實這些年來,我一直沒放棄尋找師弟你的下落……」轉頭看著沈雲生,應無赦感嘆不己。

「當年你失蹤後。我便暗中派人四處打探,奈何皆無所獲,直到一年前,我才從一個已經從「松月山莊」辭退歸鄉的下人口中得知。當年你拜別「松月山莊」的俞家後,便與武仲連相偕而行,從此便失了音訊,于是我懷疑是否為俞家或者是武忡連相害于你,可偏偏事隔久遠又沒有證據,只好暗使拐子,處處與他們為難。」

「師兄,我就知道你不會忘了我的。」胸口一陣激蕩,沈雲生只覺得感動不己。

一旁,沈待君想起什麼似的,忍不住懷疑探問︰「莫非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明知俞家不可能與黑風堡締結姻緣。你們卻還是去求親,就是為了有借口找他們麻煩?「還有,先前武仲連大壽時,我與師弟走錯了路,不小心撞見應師兄不知在與武仲連談些什麼,難不成就是在質問他這件事嗎?」

「沒錯!」從頭到尾不發一語的應孤鴻終于開口了。

「俞家算是倒霉被誤會了,至于武仲連嘛……」

頓了頓,他勾起的嘴角有著顯而易見的嘲諷。

「不愧是偽君子,在我問起這件事時,不只推了個一干二淨,還假惺惺的說什麼與師叔親如兄弟,你失蹤後,他也甚感難過。」

「我呸!」听聞如此惡心至極的話,沈雲生霎時怒火大熾,厲聲咒罵。

「那個狗賊竟還有臉說與我親如兄弟?若不是他,我與芸娘又怎會天人永隔……都是他!都是他害得我如此,我定要殺了他……定要殺了他……」愈說愈激動。他渾身輕顫不己,眼中又漸漸有了瘋狂之色。

眼見狀況不妙,沈待君連忙出聲安撫。

「爹,我們這不就在計劃揭露他的丑事嗎?來,先別激動,深吸幾口大氣……」

听到女兒的嗓音,沈雲生緊握的雙拳這才漸漸松開,慢慢尋回神智,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旁邊幾個人眼見他如此,心中都暗暗嘆了一口氣,尤其是應無赦的感慨更深。

唉……當年他那溫文懦雅、風采翩翩的師弟,就因受那奸人所害,大好前程盡毀,成了如今這模樣,怎不教人唏噓?

想到這兒,他對武忡連益發憤恨,本就護短之人,如今更是誓言要替師弟討回公道,讓那狗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于是幾個人暗中互使眼色,沈待君聰明的馬上連聲哄著爹親去休息,將他給攙扶回房。

至于其他幾個人則開始計劃著明日武林大會召開後,要如何讓武仲連丑事曝光,受到眾人所唾棄。

是夜,沈待君好不容易伺候爹親睡下後,本想也回房歇著,可卻在回廊下抬頭瞧見夜空繁星點點,殘月如鉤時,她忽然改變主意停下腳步,心情復雜不已。

大約在半年前,她同樣在武家莊的月色下漫步,只是那時心情淒楚,心如死灰,情傷甚深,滿心若澀無人訴,只能黯然帶淚吞下;可如今,相同的月色,她卻只覺得滿心喜悅,心緒寧靜,心中歡欣無限,滿溢甜蜜,連在睡夢中都會笑醒。

短短的半年,心境卻兩異,人生的變化起伏之大,可真是難以預料。

想到這兒,她禁不住輕輕的笑了起來,而就在此時,一如半年前那心傷的夜晚,一道細微的枯枝斷裂聲驟然響起,而她也同樣警覺輕喝——

「誰?」

「師姐,是我呢!」相同的應答同樣揚起,只是半年前是細如蚊納的心虛,半年後卻是朗如晴空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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