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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邊草一定要亂吃 第10頁

作者︰湛亮

眼見她一馬當先,谷懷白、童紅袖兩人互覷一眼,很快的也立刻跟上,不一會兒,三人已經出了地牢,站在石牆前。

「啾!」驀地,一聲清亮鷹鳴乍起,夜色中,一道銀白影子凌空疾速而下。

「銀星,你來了!」听聞鷹鳴,姬笑春欣喜若狂,皓臂一伸,那疾如風、迅如雷的俯沖而下的雪白身影以著優美姿態在最後一刻減去沖勢,昂首睥睨的落在縴細臂膀上,完全不傷主人吹彈可破的細女敕肌膚。

原來,那送救命信去給谷懷白的雪鷹在完成命令後,又一路飛回荊家莊,鎮日守在附近等著主人月兌困;如今一見主人身影,果然第一時間就出現了。

霎時間,就見一人一鷹親熱地交頸纏綿,互訴相思之情,那模樣簡直像久別重逢的愛侶般,令人見了直起雞皮疙瘩。

「這是人獸戀嗎這?」嗤笑一聲,谷懷白忍不住嘲諷。唉……可憐他這師姊,沒男人可愛,只好去和一只鳥畜生培養感情了。

「喂!」

「啾!」

一人一鳥深覺受辱,抗議的視線立刻狠狠射了過去,瞪得嘲笑之人只能連忙高舉雙手表示投降。

眼見二人又忘了「身陷敵營」,童紅袖只好清清喉嚨,準備再次提醒。「快走吧!讓人發現可不好……」

正當「好」字還在嘴邊,驀地,一道輕踏而來,踩斷干枯枝葉的細微聲響驟然竄入耳里,驚得她瞠大了眼朝兩位師叔看去,就見那兩人同樣也察覺到了那怪異的聲響。

誰踩到枯枝了?

三人面面相覷,以眼神無聲詢問,隨即默契十足的一起搖起頭來,紛紛表示不是自己。

既然都不是,那麼……

臉色瞬間慘澹,三顆腦袋瓜不約而同朝聲音來源轉去,一雙冷厲眼眸剛好自小徑後轉出,好巧不巧的與他們三人對了個正著。

霎時間,出自同一師門的三人僵住,而那厲眸主人似乎也沒料到因為心情一時的浮躁,半夜無法入眠,索性來地牢找那聲名狼藉的女人審問,卻撞見這種景象而愣住。

空氣在瞬間僵凝,氣氛詭異,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姬笑春率先行動了——

「閃!」石破天驚地嬌喝一聲,沒良心的女人拋下同門師弟、師佷,運起輕功,自顧自的往東邊竄逃而去。

竟然丟下他們,自己先逃了!

四師姊,你果然夠狠!

眼見她無情而去,谷懷白臉都綠了,當下反應也不慢地馬上抓著童紅袖,運足功力往西邊逃。

原來自己的直覺無誤,那對師佷果真有問題,是和姬笑春一伙的!

臉色瞬變,荊天見三人分成兩方逃匿,分明是要他分身乏術,無法一舉擒獲,當下連想也沒想,直接選擇朝東方追去。

然而,那個朝東方逃的女人回頭發現他追著的是自己時,一張艷麗臉龐登時又驚又怒,氣急敗壞地哇哇大叫了起來——

「荊大盟主,你追我做什麼?要追就去追我家小師弟啊……」腳下逃竄的步伐不曾稍歇,她嘴上也沒閑著地猛嚷嚷。

彷若未聞叫嚷,荊天專心一致追逐著她,不過那一番話听在往反方向逃竄而去的谷懷白耳里,可就引來他的哈哈大笑聲了。

那笑,听得滿心悲憤的姬笑春更是惱火至極,為了甩掉荊天這個窮追不舍的大盟主,她心一橫,揚聲叫道︰「荊大盟主,你想知道你親姊的孩子的下落,是吧?想知道就去問我師弟吧!」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出賣師弟,希望荊大盟主就別再對她窮追不舍了。

「哇——四師姊,枉費我前來救你,沒想到竟然還出賣我,你怎麼對得起我啊……」悲憤鬼吼,唯恐某位大盟主果真轉而追緝自己,谷懷白抓著童紅袖逃得更快、更急,抗議的言詞飄散在空氣中愈去愈遠,終致消失無聲。

只要追到那個谷懷白,就能知道姊姊孩子的下落?

莫非……

意識到什麼似的,荊天不由得遲疑地微頓了一下,但隨即連想也不想,下意識的就舍棄那追尋了十多年,有可能尋到親姊孩子下落的機會,急起直追姬笑春而去。

第五章

月黑夜風高,單于……哦!不,應該是宵小夜遁逃才對。

夜空下,兩名「宵小」一路飛奔逃竄到揚州城外的荒郊後,眼看某位大盟主沒有追來,這才終于停下步伐喘大氣。

好一會兒,終于歇過氣後,童紅袖這才眯著眼瞅著如今正悠悠閑閑舉袖煽風的小師叔,小臉滿布懷疑之色。

「干、干嘛?」察覺到她投來的質疑眸光,不知為何,谷懷白心下一虛,不由得結巴起來。

「小師叔——」拉長了嗓音叫人。

「哇——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啊……」飛快捂著耳朵,谷懷白淒厲慘叫、否認到底。

嗚……每當她用這種表情、音調叫人時,接下來必定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連串逼供,他不要啊!

丙然……他什麼都知道!

瞧他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止,童紅袖好氣又好笑,但又受不了他的「魔音傳腦」,只好使出非常手段——

「啪!」一巴掌往他的後腦勺打了下去,清脆悅耳的聲響乍起。

「嗚……你打我?」咬唇顫抖的控訴,谷懷白淚眼汪汪的瞅人,說有多楚楚可憐就有多楚楚可憐。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兩人相依為命十幾年了,早對他的使倆了然于心,童紅袖可沒那麼容易讓他蒙混過去。

「什麼怎麼回事?」心虛的別開眼,他裝傻到底。

好啊!還在裝蒜。

杏眼微眯,童紅袖悄悄掄起粉拳,嘴上扯開一抹假笑,不吝指點。「怎麼回事?不就是那荊盟主要找什麼親姊孩兒的事!」方才,在逃離荊家莊之時,她親耳听見四師叔說了這些話。

「人家要找外甥的事兒,我怎麼會知道?我和荊大盟主又不熟!」眨了眨晶亮星眸,他故作無辜的反問。

「四師叔方才明明說了,要荊盟主問你就知道,你還敢裝蒜?」縴手一指,氣勢萬鈞。

哼!她可不是聾子,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容他狡辯。

聞言,谷懷白不由得一窒,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瞧他一臉有所隱瞞,死活都不肯說的模樣,隱隱有種被他給排拒在心外的幽怨感,童紅袖眼眶驀地泛紅了。

「哇——你哭什麼?」見她突然眼底淚光亂閃,谷懷白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忙著找方巾的同時,嘴上亦連聲慌叫,「從小你一哭,小師叔就慌,別哭!別哭啊……」

本來薄淚還只是在眼眶內打轉,听他這一喊,童紅袖更覺委屈,豆大的淚珠瞬間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掉落,嗔惱的哭叫道︰「反正你都把我當外人了,還管我哭不哭嗎?我就要哭,再也不理你了……」

「紅袖丫頭,你是小師叔把屎、把尿,一手拉拔大的,除去血緣關系不說,這天下就我們兩個最親了,小師叔怎麼可能把你當外人?你別亂冤枉我啊!」莫名其妙被亂栽贓,谷懷白嘴上忙著喊冤,手上則忙用方巾幫她拭淚,末了還不忘如同小時候那般叮嚀囑咐,「來!快把鼻涕得干淨。」

就著捂在鼻子上的方巾,她果然「哼」了好大一聲,听話的把鼻涕給擤干淨後,紅著眼又繼續指責、控訴,「四師叔都知道的秘密,你卻不讓我知道,分明就是把我當外人!」

竟然是為了這事兒!

四師姊,你這口無遮攔的大嘴巴,真是被你給害慘了!

暗暗咬牙詛咒某個出賣師弟的女人,谷懷白將沾了眼淚、鼻涕的方巾收回懷中後,瞪著眼前這張還殘留淚跡的小臉,他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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