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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不可貌相 第22頁

作者︰湛亮

「嗚……」抓著他衣衫的枯瘦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伍春風終于受不住地理在他懷里哭出聲來。「千歲……千歲……我好痛……我是不是快要肚破腸流,死在『金蠶蠱』下了……」嗚……她再也受不了這種折磨了,真的好痛好痛啊……

「胡說!」聞言,千歲心底一陣揪疼,可更多的卻是對杜懷安的憤恨,眼見外頭天色已亮,大雨亦已停歇,他二話不說將她背上背,怒聲說道︰「走!我們這就去找杜懷安,我一定讓你殺他泄恨。」

「嗚……我們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她喪失信心地虛弱哭喊,只因要在這廣大的蠻荒之地找一個人,就恍如大海撈針一樣困難。

「胡說!」他怒聲斥責,背著她就往外走。「誰說找不到,我這就帶你去找……」

「你們醒了?」就在他們步出房間來到前廳時,一道淡淡的女嗓驀地響起。「既已起來,用過早膳再走吧!」

「我……我吃不下……」伍春風趴在他背上悶聲低泣,全身痛得直顫抖。

听她因不想在外人面前丟臉而強自隱忍的泣音,雖然無禮,千歲也只能拒絕好意了。「姑娘,多謝你的好意,只是我們還得趕路……」

同樣隱忍的泣音也落進清秀女子耳里,她掃了伍春風一眼,見她唇色發黑,四肢腫脹,當下心中頓時了然,神色淡然道︰「這位姑娘中了蠱毒了。」

「你知道?」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千歲震驚詢問,甚至還可以感受到背上的伍春風也飛快地抬起臉來了。

「身處苗疆之地,對蠱毒還算略知二一。」清秀女子淡淡說道,秀麗眼眸閃過一絲異樣光芒。

聞言,千歲與伍春風大喜對望一眼,他迫不及待追問︰「那麼請教姑娘,『金蠶蠱』可有解?」

「『金蠶蠱』?」清秀女子柳眉輕蹙,神色奇異。「金蠶乃蠱中至毒,不畏火水,對人危害最大,若非有深仇大恨,怎會讓人下了此蠱呢?」

伍春風神色憔悴地搖了搖頭,虛弱道︰「至今,我仍不解對方為何要對我下此毒手?」唉……那杜懷安對她而言,只是平常圍在身邊的其中一個不起眼的人物,怎知竟會加害于她,此事她至今依然納悶。

「姑娘,實不相瞞,我們會來到苗疆就是追著下蠱之人而來的,可惜對方入山後便失去蹤影,我們在這山中尋了好些天仍舊無所獲,若姑娘對『金蠶蠱』有所研究的話,煩請告知其他解除之法,在下定會將你大恩永記在心。」千歲情真意切情求,神色萬分真誠。

「除了下蠱者自行解除抑或死之,否則並無他法。」搖搖頭,清秀女子斷了兩人希望。

雖早知不該抱太大希望,千歲與伍春風兩人聞言後,臉上還是不由得一黯,隨即千歲強振起精神——

「無論如何,還是多謝姑娘的相告,叨擾一夜,我們告辭了!」話落,背著人轉身就要走。

「慢著!」驀地,清秀女子叫住人。

「姑娘還有事?」奇怪回頭詢問。

「你們入山是要找下蠱之人?」

「是!」

「這野人山平日少有人跡,不過……」嗓音微頓,她淡淡的指引他們一條明路。「前兩日有名男子往絕夢峰方向而去了。」

聞言,千歲、伍春風雨人忍不住瞠大了眼,黯然的臉龐再次一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姑娘,絕夢峰往何方向去?」飛快追問,千歲嗓音激動微顫。

「西南五十里外就是了。」

「姑娘,多謝你指點一條明路,不知可否告知貴姓大名,我們來日定將報答你大恩。」

「幾句話相贈罷了,有何恩德?此等小事,實在不足掛齒。」回避了他的詢問,清秀女子依然不願多有牽扯。

看出她的不願,千歲不再勉強,當下許出承諾道︰「姑娘此番恩德,在下永感于心,日後若有何困難,請至揚州醉臥樓找我千歲,我必還此恩情。」

聞言,清秀女子清冷的臉龐難得顯露不置可否的淡淡笑意,好似在說——她能有什麼困難需找他的呢?

千歲豈看不出她心思,不過也沒再多說,只是偏首與伍春風歡喜相視一笑,道了聲「後會有期」後,便背著人飛快沖出屋,往西南絕夢峰方向狂奔而去。

緩步出屋,目送他們遠去身影直至消失不見,清秀女子才噙著清冷中有絲暖意的淡淡淺笑轉回屋內,木門緩緩合上。

第九章

絕夢峰下

「這算什麼?」瞪著高聳入雲的絕峰峭壁,千歲悲憤哀吼。「欺負我不會輕功嗎?」

禁不住嗆笑出聲,惹來某朵桃花的怨忿怒瞪,伍春風連忙別笑,試圖安慰,「呃……也許杜懷安不在峰項,我們其實不用上去……」

以著「你在睜眼說瞎話」的眼神瞪到她尷尬住了嘴,千歲這才忿忿指著絕壁上明顯有人踏踩過而留下濕泥的足跡,他悲涼反問︰「若姓杜的沒上峰頂,那這是什麼?鬼腳印不成?」

吧笑數聲,伍春風無話可說了,看著眼前筆直的峰身,只能無奈聳肩詢問︰「我們怎麼上去?」慘了!這種垂直峭壁,除了施以輕功登上峰頂外,尋常人恐怕是難以上去,偏偏這朵桃花……唉,就是不會輕功。

瞪著眼前難題,千歲臉色慘綠,只差沒趴地噴淚,對老天發出最悲壯的抗議。

「不然……我背你上去?」提出一個不太可能實行的建言。

「你?」瞄她一眼,千歲臉更綠了。「如果我想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話,我會考慮。」以她如今這種破身子,想要靠她施展輕功上去,只怕人還沒到峰頂,她就體力不支或蠱毒發作,揣著他一起摔到地上當同命鴛鴦了。

「喂!」不滿白眼,重重捶他一下,以示抗議。「不然要怎麼辦?誰教你不學輕功。」

「我懼高,學輕功干嘛?自己嚇自己不成?」他悲憤嗔叫,心中很恨。

可惡!那姓杜的哪個地方不好去,偏偏就往這種孤峰絕頂藏,根本就是故意和他作對,若讓他給逮到,非揍得他鼻青臉腫去見閻王哭訴不可。

越想越憤慨,千歲豁出去了,拿出一條長長的布條,動作俐落將她結緊密牢靠的捆在自己背上。

「咦?你想干什麼?」眼見自己被他給牢牢綁在他背上,伍春風連忙詢問。

「我們爬上去!」千歲發狠叫道,不過還是不忘迅速確實地將布條打了個死結,確保她不會自自己背上掉下去。

爬……上去?

抬頭瞧了瞧百來丈高的絕峰,又低頭看了看他,伍春風小心翼翼道︰「你不是懼高嗎?」連爬個圍牆都抖得像秋風落葉的人,要爬這種百丈高的孤峰?怎麼辦?她都先替他抖起來了!

「就算懼高也拚了!」懼高和她的一條命相比,只能踢到天之涯、海之角去喘大氣。

「那……請小心!」認命地拍了拍他腦袋,伍春風像戰場上指揮的將軍,威風凜凜高舉右手。「上吧!」

就听話聲方落,千歲果然上了,以著很瞥腳的姿態,手腳並用地往上攀爬,直到一刻鐘過去了,伍春風回頭往下看了看,終于忍不住開口——

「成績不錯!」一刻鐘勉強爬了不足一個人身高,看來這百丈孤峰,有得爬啊!

「多……多謝夸……夸獎……」哪會不知話中之意,但如今的千歲已經抖得沒法和她計較了。

嗚……好恐怖,他真的好怕啊!嗚嗚嗚……

「辛苦了!」再次拍拍他,伍春風已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就這樣,他以著很龜又很蹩的速度慢慢往上爬,久到她趴在背上打了一個盹醒來了,他還是在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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