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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楓葉輕 第17頁

作者︰針葉

但她錯了,她的詫異和震撼不比蕭茜兒少。

Samko!記憶中的男人仿佛從層層楓葉中爬起來,夾著滿天滿眼的火紅勾動她腦中的音弦,讓短暫甜蜜又無負擔的情感如漲潮般涌上心頭,迫使她面對,也迫使她……回味。

「你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句?」蕭茜兒仍在喋喋不休的興奮中,「Thankyouforall,that'snotabadjob.」

——感謝所有人,這不是一件白費工夫的事。

這是讀書時的他會說的一句話,現在的他……可能電話也不會打吧。

成熟的男人是很可怕的,特別是一個聰明且成熟的男人。關佑珥忖著,對蕭茜兒接下來的長篇感嘆自動略過。直到她謳歌完畢,說出叫她進辦公室的真正目的。

「佑佑,現在全球石油戰爭打得火熱,我听朋友說他與美國某大石油財團聯系密切,在中國開了間公司,今年‘年度攝色集’就拿你拍的這張圖片為封面。就算不拍油井,不是金融雜志,我們也要抓住全球焦點,將石油和做石油的人聯系起來,再將他們不為人知的一面呈現給讀者,這樣才能做到時尚又專業。OK,有問題嗎?」

收回溜遠的心神,關佑珥小心問︰「請問……我要做什麼?」

圖片已經有了,還需要她這個攝影師干什麼?排版嗎?

「你要做的就是,確保年度集出版後,不會讓這個男人找我們打官司。」

「什麼官司?」

「侵犯他的肖像權。」

「……」斂眼沉默半晌,不知思考什麼,關佑珥懶洋洋開口︰「你有他的電話嗎?」

「沒有。」

「你知道他人在哪兒?」

「不知道。」

「那你讓我怎麼做?」

蕭茜兒將轉椅滾到她身邊,信心十足地拍打她的肩以示鼓勵,「這就要靠你所向披靡的無敵魅力了。能拍到他,一定有辦法知道他的電話地址啦,你只要聯絡他,並告訴他將成為封面人物,並說服他點頭答應就行。我相信你有辦法。

轉椅在強勢的拍打下趔趄數下,她目如古井地斜睨,「西兒,這是你突然想到的點子吧?」

「沒錯。還有,不要叫我西兒,茜兒,請發倩字音。」,

「你的靈感來得快,去得也快啊。」拍拍坐麻的臀,她揮手走出辦公室。

「過獎過獎,這也多虧你完美的鏡頭捕捉。」蕭茜兒拿貶責當褒獎,親自為下屬開門,目送她走出三步,追問,「什麼時候能給我答復?」

她停下步子,玲瓏的腰身站得筆挺,輕輕咕了句,飛快離開。

眯眼盯著愛將成熟迷人的身姿遠走,蕭茜兒關門,嘴角在門後揚起,曖昧而得意。

「我真後悔給你那張照片。」這是關佑珥剛才小聲的抱怨。

呵呵,後悔嗎?她這位愛將的舉動才出人意料呢,誰知道一張男人熟睡的照片能吸引全場參觀者的視線呢?她們都沒料到,包括公司的老總級人物。

男人的俊美和性感撇開不談,而挑起觀賞者情感的共鳴才是這張照片吸引的關鍵所在,這同時也融合了攝影帥自身的強烈感情——色。

無論是情色、美色,任何人看到這張照片的第一感覺是——心跳加快——且無論男女,不分國籍。當然,你可能解釋為情緒的激動,也能解釋為被照片中的男人吸引。

在第一秒的時間給人帶來沖擊震撼,這就是一個頂級攝影師的功力。關佑珥從來沒令她失望過。而她對照片的命題,同樣一針見血。

在照片的右下角,攝影師簽名的上方,赫赫然書著兩個龍飛鳳舞的秀麗隸書——攝色。

第七章

歐引石油代理有限公司——在市中心風水最旺的地段買下兩層寫字樓——中天大廈四十一、四十二層,正是它的總部。

鮑司口號︰石油濃于水。

鮑司財力︰保密。

鮑司創辦人︰司馬溫。

作為一個領導力兼決策力的靈魂人物,三十一歲就得到如此巨大的財富版圖,司馬溫應該驕傲的。或許太聰明的緣故,因為一切都在他精準的分析中,對到手的財富雖然滿意,卻並無旁人所說的驕縱。

歐引石代最初獨家代表美國石油在亞太地區的銷售,事業穩定後開始擴張版圖,不僅與歐佩克(OPEC,石油輸出國組織)搭上合作關系,還將眼光放在各大洲的產油國身上。唯—一點令人奇怪,歐引石代絕不直接涉足巴爾干式的石油火藥庫,例如中東和伊拉克,卻對其他小柄非常感興趣。

對于這個長年飛國外。回國默默窩在辦公室內、就算年終尾牙要也只露面講三句話的總裁,許多員工是陌生的。有人說他懂得放權,有人說他如雄獅般在商場上廝殺,也有人說……他們的總裁性好男色。

當然,傳聞只會在員工中漫延,決計不會打擾到他們的衣食之主。

好比現在,寬暢明亮的五十平方米辦公室內,男人專心盯著電腦,嘴角叼著一支煙,鍵盤敲擊的聲音時不時地響起。

他在發電子郵件。這是他給自己定的例行公事,而這個習慣,源于兩年前的加拿大之行。

她騙他,從某種程度上說。

她說第二年《攝色》刊到第八期會來找他,她沒來。但他也記得,她來找他的前提是——如果——「我還記得你,還想見你」。

所以說,從某種程度上她也不算欺騙,可也表示她不記得他,不想見他。

是愛情游戲嗎?成年男女在異國相遇,風景好心情好,所以來一段濃烈卻不長久的愛情。嗯,很像八點檔的「電視鋸」,鋸得他心里難受。

不是愛情游戲。他從未承認這是一場游戲,從她……摘下茶鏡的那一刻起。

也不能一笑置之,他做不到。

那麼,第三種可能——他一見鐘情。

他可以與她有一段狂熱短暫的愛戀,也早已預備將這份愛戀無限期保持,換句直白的話,他愛她,愛這個輕狂而高傲的女人。

愛上這樣的女人,他應該算辛苦吧。

狂傲,有點偏激——隨便翻開一本《攝色》,她的作品無一不這樣昭告著。

一本︰浩淼的藍色大海由暗深漸變為粉淺,圖片中除了海岸線。什麼都沒有,令人無法判斷是哪里。那道突兀分割海水的白色海岸線,彎曲延展,吸引人的眼球。她的提語更是簡單得令人發喙——看吧,海岸線!

另一本︰一群火烈鳥。近距離處,一只號雕正在啄食鮮紅的血肉,遠鏡頭處,一群鮮紅的火烈鳥交頸緩行,兩只鳥頸彎曲在一起,在圖片上組成一顆小小的心形。提語則是——吃了那只火烈鳥。

再下一本︰是山頂的一座古堡。不否認,她的取圖有靈性,而最讓人佩服的,是看了她的攝影之後,讓人從心里升起一種「如果我站在她的位置,該有多好」的念頭。古堡下的提語有些挑釁張狂,符合她的性子——想住嗎?只要你能來。

呵,那麼的恣意縱情,這是他愛的女人哪。

愛她,是需要尊敬和呵斥她,而不是征服她。所以他不做征服者,寧願去捕獲,捕獲這片能夠馭風的任性紅楓,讓她只在自己懷中輕舞,綻放嬌艷惑人的美麗。

征服和捕獲,有什麼不同嗎?不明所以的人通常會這麼問。

當然不同。征服是依仗自身優勢的侵略,是對所愛之人的侮辱;而捕獲則必須依捕獲者的心境決定,在捕獲這片任性的楓葉時,他的心境是——愛她。他的目的則是——為她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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