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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涼好個秋 第20頁

作者︰朱妍

沒想到,兩人隔了個浩瀚太平洋,反而不斷思念對方的優點,安東後天天打越洋電話或者發e-mail給阿德,還遞出假單準備飛來台北探望阿德。阿德欣喜之余,一掛上電話立刻跑到香草天空拖著曉凡陪他逛名品地下街血拼。

「安東尼說等拿到假期後再告訴我確切日期。」阿德撫著下巴專注地站在櫥窗前測覽。

「你帶回來的衣服都快塞爆衣櫥了,你還買啊?」她做出暈倒的表情。

「人家說小別勝新婚,我要以全新的風貌,重新擄獲安東尼的心。」

「你不是抱怨安東尼是棵花心蘿卜,這種用情不專的人根本不值得你為他爭風吃醋。」她不忍見好友老是在感情的漩渦里,載浮載沉。

「安東尼親口跟我保證,以後絕對不在外頭拈花惹草。小姐,麻煩你,我要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三個皮夾。」他指著櫥窗示意店員取出來。

「是,先生。」店員笑盈盈打開玻璃櫥窗取出銀狐色、可可色、秋香色三個皮夾遞給阿德。

「優質小羊皮加上精致的手工……凡凡妹妹,你說哪個顏色好看?」阿德乃龜毛處女座,早將三個皮夾的皮紋跟車線里里外外仔細檢查一遍。

「三種顏色各有千秋。」

「這麼優的皮質,才買一個簡直對不起自己,嗯……我三個都買好了。」他連標價都不看,徑掏出白金卡交給店員。

「謝謝!情稍候。」店員見阿德出手闊綽,樂得眉彎眼笑。

「電視新聞曾經報導台灣有一位年度刷卡血拼五千萬的敗金女,我看你這位敗金男血拼的功力絲毫不遜色。如果,我沒計算錯誤……今天晚上你老兄少說也刷掉五、六十萬之譜了吧?」她搖頭看著圍在腳下的十幾袋戰利品,包括名牌古龍水、保養品、領中、襯衫、西褲、皮鞋等等。

「買東西就要買到來才過癮。」他接過店員包裝好的小袋塞進大袋里,兩個人四只手很辛苦地拎著大大小小袋子走出去。

「哦?那麼請問閣下過癮了沒?」她手叉腰沒好氣問著。

「過癮?NO,還沒過癮。」

「我被你折騰成這副德性,你還嫌不過癮?你瞧瞧我可憐的肩膀、可憐的雙手拎的掛的抓的拎的全都是你的東西。如果可能,我恨不得變成一只八爪章魚。」

「噴!變成一只八爪章魚恐怕還不夠看,最好變成一尊千手觀音,才可以拎更多。」

「你膽敢再買,小心我跟你翻臉!」她狠狠瞪著他,漂亮的黑眼珠差點噴火。

「好啦!好啦!今晚暫且休兵,改日再戰,咱們就此打道回府吧。唆!凡凡妹妹,你看……」

「天啊!你又看上什麼了?」她氣綠一張粉臉。

「要不要進去香奈兒逛逛?你喜歡什麼我買給你。」他朝著她努努嘴。曉凡妹妹陪他逛街一整晚,他總該買個禮物犒賞她的辛勞。

「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只想早點回家泡個舒舒服服的精油澡。」她頭也不回沖上樓梯。

「喂!等等我。」阿德舉步維艱緊跟上去。

「丁曉凡?陪她一起逛街的男人是誰?」正在香親兒名品店購物的沈妮妮以跑百米的速度沖到店門口張望,她若有所思地盯著漸去漸遠的兩條背影。

她沒听說阿勵跟丁曉凡分手的消息啊,莫非……是丁曉凡腳踏兩條船,背著阿勵偷偷跟別的男人交往?哼!她得找個人跟蹤他們,回頭查清楚那個男人的底細,說不定她可以趁阿勵傷心時安慰他,乘虛而人……

沈妮妮笑得十分算計,她從皮包拿出手機撥號,掩不住亢奮的心情,說著︰

「陳平!我是沈妮妮……好久不見!嗯……你的征信社經營得如何?我手上有個case想委托你……明天下午三點,我請你到西華喝下午茶……OK!拜拜。」

第八章

九月二十六日,星期四。

「真巧,我正想打電話給你,你就來了。」她掛上撥號一半的電話。

「這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

盛勵朝她張開雙臂,她立刻像一只彩蝶飛舞進他的管彎,他猴急低頭擺吻懷中誘人的紅唇,直吻到兩人有點兒喘不過氣,這才戀戀不舍分開來。

「難得那塊牛皮糖今天沒纏著你不放。」他口中的牛皮糖就是阿德。

般不告這個欠接的阿德究竟是太白目,還是存心搗蛋?每當他約曉凡看電影或者上館子吃飯,他老兄總是「愛哭愛跟路」,從頭到尾夾在他們兩人中間當一顆五百燭光電燈泡。

「他原本進我去逛街,我趕緊以月底必須核對月報表當借口推辭掉。不過,我找逛街永不疲倦的阿珍陪他一起去,依我看,他們兩個不逛到商店打烊大概不會回家了。」自從有了上回陪阿德血拼的恐怖經驗之後,她發管絕對不再陪他逛街了。

「呼!謝天謝地!總算甩掉這個陰魂不散的阿德,今晚我們終于可以不受干擾好好享受一下兩人世界了。」他快樂地抱著她旋一個圓圈。

自從阿德出現後,正在熱戀中的兩人連擁抱玩親親都苦無機會,只能偷偷模模趁阿德上洗手間的空檔,迅速抱在一起來個閃電熱吻充饑。盛勵不知道自己直線激升的熱情還能壓抑多久,最最最令他為之氣結的是這個該死的阿德」,已經來台灣一個多星期了,卻還絕口不提返美的時間表。

「阿勵,明天我必須去一趟高雄。」

「明天?糟糕!明天我必須親自接待來自日本的重要客戶,恐怕抽不出時間陪你南下。」他明天行程滿檔。

「事業要緊,你不用陪我下高雄。」

「呃……等你明天晚上回來,我們一起吃消夜?」

「我可能會在高雄待上三、五天,這是我家的備用鑰匙,拜托你這幾天到家里幫花草澆水。」她打開抽屜取出一串鑰匙交給他。

「你放心!我一定天天過去澆水,保證你回家時有一園子的花迎接你。」他將鑰匙放進口袋,又皺著眉問道︰「是出了什麼事,你必須在高雄待上三、五天?」他的手指滑過她的俏鼻,深情勾勒她姣好的輪廓。

「是高雄分店的店長跟店里的師傅大後天結婚,我必須參加他們的婚宴。」

「大後天的婚宴,你又何必急于明天南下?」他舍不得跟她分開這麼多天。

「我爸爸在鹽理區的店面租約到期,我不打算續約,想收回來開高雄第二家分店,我約好設計師討論裝演事宜,所以會耽擱幾天。」她拉著他並肩坐在沙發上。

「你還想在高雄開第二家分店?你我每天早出晚歸汲汲營營戾竟為誰辛苦為誰忙?每每想到這里,還真不得不羨慕阿德對金錢的豁達觀。」

「我想每個人努力的目標不盡相同,你追逐的可能不是金錢,而是成就感;而我追逐的目標,是讓我的員工生活不虞反乏。」

「的確,每個人對這個大千世界抱持不同的理想。不過,先不管這些,我只希望那條討厭的跟屁蟲不鄉跟你到高雄。」他對阿德仍保持著戒心。

「關于這一點,恐怕要讓你大失所望了。因為,那位師傅不愛讀書,初中畢業就到店里當學徒,那時候阿德一家人還沒移民,他每天放學回家把書包一扔就往店里鑽,跟當時還是小學徒的師傅玩在一起,兩人可是好哥兒們。這次,他听到師傅要結婚的喜訊,幾天前就直嚷嚷要去喝喜酒鬧洞房了。」

「天啊!我必須忍耐到什麼時候才能擺月兌這條糾纏不清的鬼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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