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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想敵 第23頁

作者︰任心

話剛說完,木門便被打開,來不及反應的我,耳朵貼上了倉銘溫暖的胸膛,撲通撲通,心髒強而有力的跳動著,臉色漲成紫絳紅的人換成了我,我倏地直身後退,囁嚅無語,珩琪居然在一邊偷笑。

倉銘見我,臉色頓變,「你站在這里多久了?」

「沒、沒多久……」我快燒起來了。

沉默半刻,倉銘突然托起我的下巴,左看右看,「還流鼻血嗎?」

「沒有……」他粗糙的手掌磨著我的皮膚,就快把我的鼻血磨出來了。

「那,扭傷的腳好些沒?還痛不痛?」

「沒有……」

這時,打斜里沖出一個身影,一掌掃開倉銘,並將我擋在身後,「別踫她,你這個無恥之徒。」

艾惟汶!

倉銘被推開,眼神也變了,定定地與他對視。

我氣極了,推開他的阻擋,奔向倉銘。他是斯文人,怎麼經得起這一推?「你還好吧?」然後轉頭怒視艾惟汶,此刻他漂亮臉上的懶散笑容不見了,充滿敵意,像只豎刺的刺蝟,我才不管,朝他低嚷︰「你怎麼可以推他?動粗的男人最低級,最野蠻。」

「平筱,別靠他太近,他會傷害你。」

「他是誰?」倉銘問,聲音依然悅耳。

我賭氣,隨口胡謅︰「司機!」

「司機?」倉銘輕輕地笑,「我還以為是你請來的保鏢呢。平筱,告訴他你現在不需要司機了,請他回去,我會負責載你吃飯,然後送你回公司。」

「吃飯?」我抬頭,隱約看到他眼中閃耀的冷冽光芒。冷冽?不不,我一定是看錯了,倉銘正在笑呢。

「我還欠你一頓飯,不記得了嗎?」他揚起聲音,「狄秘書,拿上合同影印本,我們去『君悅』。」

他率先按電梯鈕,我還沒轉身,艾惟汶猛拖住我,「我請你在先,要去得和我去。」

他臉上難得的認真讓我有瞬間的迷惑,但轉念回想起他一分鐘前的粗魯,恨意頓生。況且倉銘正等在電梯口,單手撐住移門,用磁性的嗓音外帶溫柔的笑容引誘我,「還不走?去晚了,『君悅』會沒位子的。」

「喂,你放手!」珩琪插入僵局,邊拉住艾惟汶,邊附在我耳邊講︰「平筱,倉銘在等你,別錯過時機。」

我看看艾惟汶,再看看倉銘,咬咬牙,終是掙月兌了拖住我的手,「我根本沒有答應你的邀請,別再做無聊的傻事,回去吧。」然後直奔倉銘而去。

「狄秘書,我們先去拿車,你在門口等。」倉銘似笑非笑的唇角終于真正綻開,英俊得驚人。

珩琪攔住艾惟汶,電梯門緩緩關閉的瞬間,我清楚地看到他受辱後近乎絕望的神情,與此同時,倉銘的右手定上我的腰側,在我耳邊輕吐出兩個字。

「很好!」

第七章

我不明白倉銘的「很好」寓意為何,至今不懂;但艾惟汶受傷的表情,現在回想起來,倒心生了幾分愧疚,我不該,也沒有權力那樣傷他,只是當時深陷迷局的我,除了倉銘,是什麼也顧不得的啊。

「你的眼神會讓我誤解,你正在想別的男人。」磁性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我一驚,直坐起身。

燈光打亮,倉銘將公事包扔進沙發,月兌掉西裝,拉松領帶,泛著冷光的黑眸盯在我臉上,他走向我,站在床沿,「幫我解襯衫扣子,第一顆很緊。」

「你能自己穿上,就能自己月兌下。」我月兌口而出,他的眼神讓我緊張,仿佛我才是婚姻中的背叛者。

「妻子幫丈夫寬衣,天經地義。」

那你就去找願為丈夫寬衣的好妻子啊!這句話我沒有說出口,不敢說,怕說了,正中他下懷,打蛇隨棍上--他正在等待這種機會,對吧?我不語,默默地與他瞪視,他的眸底深處感情交雜,有點鼓勵、有點興奮,他在期待什麼?期待我如坐針氈地跳起,歇斯底里地與他辯駁?好讓他找到以大家冷靜為名的借口,名正言順地搬去情婦那里?不,我不會給他絲毫的縫隙。深吸口氣,向後退,準備從另一邊下床。

事實是,我退,他進。

「我要你幫我解!」他強行將我拖到他的面前,蠻橫的力道險些讓我的手臂月兌臼,雙手扣住雙腕,死死地固定在胸前,稍有反抗,立即鎮壓。怒火通過肢體語言淋灕盡致地宣泄,眸中的挑釁前所未有。以往大家都善用沉默,今天的他一反常態,有著誓死一搏的絕望。他為什麼絕望?

絕望的該是我,不是嗎?難道,我已經沒有退路?我終是在他烈焰般的眸光中敗下陣來,屈服了,一退再退,顫抖的指尖順著鈕扣下滑,劃過他的皮膚,直到露出古銅色的胸膛。

這下他滿意了嗎?我抬頭,卑微地仰望他,竟捕捉到他眸中流過一抹黯然。他失望我沒有順他的意反抗到底,使他失了一次與我決裂的好機會?但他的唇角卻在慢慢綻開。

「你的嘴唇有點蒼白喔。」

還不是被你嚇的!我在心里怨恨。手卻默默順著他背轉過的身體,將襯衫月兌下。正迫不及待地撤退,襯衫領口的艷紅唇印咒住了我的運動機能。

「最近新推出一款水晶唇膏,好像叫『誘惑』,什麼的,顏色亮麗,味道也很香醇,你不妨買來試試,偶爾也化個濃妝,顯得誘人些……」見我低著頭,他也湊過來,「咦?這是什麼……啊,她也太不小心了,怎麼沾到我的衣領上,呵呵……」呵呵?我吃驚地瞪他,就見倉銘若無其事地拿過襯衫打量,「對了,就是這款唇膏,你聞聞,味道幽香,難得的不刺鼻。」

我呆若木雞地僵直身體,只感覺天旋地轉。

「听說因為是新款,所以不是每家店都有售……那家專買店叫什麼名字來著?啊啊,不記得了,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他居然真的拿起手機,撥號,唇角的笑容迷死人的溫柔,「喂,那個……」

我瘋了似的躍起,一把搶過他手里的襯衫,直沖洗手間,鎖上門,用手背堵住唇,延著牆壁癱軟下滑,縮在角落里淚流滿面。

這是什麼意思?倉銘不再通過珩琪傳達暗示,他居然不再回避,直接將情婦推上一線,說給我听,做給我看,今天是唇印,下回是什麼?他將最起碼的尊重都收繳殆盡,是不是表示他已下定決定要將我踢出局?他對我已厭倦--他在將我逼上絕路。

敲門聲震耳欲聾,曾經輕易能劈斷我中樞神經的感性聲音在空氣里飄蕩,此時此刻卻似變成了魔音,隨時隨地會讓我為之崩潰。

「平筱,你在里面做什麼?你進去已經很久了,為什麼沒有聲音?平筱,回答我!」扣門的頻率在加快,倉銘大喊︰

「平筱,平筱……」

我用力捂住耳朵。

「開門!平筱!」是生氣嗎?他的語氣中有下一秒便會踹門的焦躁,「我數到三,你再不開門,我就要撞門了!你听到沒有?一……」

我怎麼可以給他看到這副鬼樣子,讓他取笑?我要裝作灑月兌,即便哪一天真的淪為棄婦,也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鎮靜。

「二……」尾音在拖。

我急亂地撲到水槽,擰開水龍頭往臉上澆水,再用于毛巾擦淨臉,撲點粉,抹點霜,一二三,微笑,鏡子里的女子尚算清麗可人,雖然眼圈有點紅,神態有點疲憊,最後撿起地上的襯衫,塞進水槽。

「三」

完畢!開門!倉銘在外,我在內;倉銘的黑眸在灼燒,而黑眸中倒影出的女子在微笑。

「你瘋了,躲在里面不出聲?我還以為你做傻事!」倉銘卻像瘋了一樣,野獸般扼住我的臂,將我困在水槽與他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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