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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緣(保護級老婆) 第30頁

作者︰任心

「聖博的杜經理食言了,他對凌羽的承諾永遠不可能兌現。因為,他欺騙了凌羽!」藍盈月解答道,凌羽的表情瞬間又灰敗了一層,「所以,對于新劇目的費用,你得另想辦法!」

「是嗎?」楓岸淳皺一皺眉。

他若有所思地望著藍盈月嬌俏的臉,記憶中那些黑暗的影像又恍恍惚惚地浮現腦海。

從他踏上海島的土地,開始組建楓堤時,她出現在他面前。算一算,藍盈月與凌羽也已經相識將近三年的時間,她們算是朋友嗎?但她仍是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而置凌羽于不顧。看著她,他可以清楚地回憶起三年前她的樣子。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是不懂得友情及人性的。

但楓岸淳的表情,在藍盈月看來根本是為新劇目前景擔憂的表情。她在心里微笑,但臉上仍是盡善盡美不安的模樣,「小羽已經盡力了。社長千萬不要怪她才好。」

「當然!」楓岸淳在心中為藍盈月的演技喝彩。對于演戲,她是真的有天分,「我比誰都清楚凌羽的忠誠。況且,我並未全部依靠聖博,另有幾家願意出資的單位,他們的錢已經匯入楓堤賬戶了,雖然不多,卻也可以維持本地的幾場演出費用。至于推廣的事,慢慢再商議。」

「是嗎?」藍盈月陰冷地笑一下,站起來,從衣袋中拿出一個信封,遞與楓岸淳,「私事!」

「辭職?」楓岸淳盯著信封上的兩個大字,收縮眼神。

「是!」藍盈月以眼神回敬。

「盈月,你瘋了?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角落里的凌羽跳起來,沖到藍盈月的身邊叫,「宜傳活動已經開始了,我們花了整三個月排演的劇目再過一個星期就要開演了,你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說要退出?缺了女角的舞台劇要怎麼呈現給觀眾?」

「真的很抱歉!」藍盈月面無表情,讓人無從看出她內心的想法,「我幫不了你們。」

「為什麼?」凌羽輕顫,「是因為我沒能要回劇務費而讓你失望了嗎?盈月,是這個原因嗎?」

「與你無關!」回答凌羽問題的是楓岸淳。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比藍盈月更面無表情,「決定了?」

「是!」藍盈月不動聲色。

「好!」楓岸淳更是無動于衷。

藍盈月審視著他的表情,卻開始動搖。她不解!為什麼?!她的離開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影響?怎麼可能?她是舞台的女主角,她的缺席,會令整台劇目形如虛設,又何來成功之說?離開演僅剩一個星期的時間,楓岸淳要如何來彌補她的空缺?他絕不可能有辦法的!

「楓岸!你也瘋了嗎?怎麼說‘好’呢?你想辦法挽留盈月呀!」凌羽搖晃楓岸淳的手臂,見他不吭聲,轉頭又跑去環住藍盈月。她捧著她的臉,眼眶有些濕潤,「盈月,怎麼可以這樣呢?我們不是同舟共濟的朋友嗎?演出就快要開始了,你這樣……這樣突然辭職,一定有什麼特殊原因的。是有什麼困難嗎?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好嗎?我會幫你,楓岸也會啊。」

「凌羽!」藍盈月望著她純淨的眼楮,有一陣迷失;突然間,她清醒過來,狠狠地扯開她的手,別過臉去,「凌羽!你別太單純了!」

「盈月……」

「夠了!凌羽!」楓岸淳抱住她,將她深深擁入懷中。

「放開我!放開!盈月一定有原因的,一定有!你讓我問清楚啊!」凌羽瘋狂地掙扎,怎奈敵不過楓岸淳的力道。她的拍打,她的踹踢,對封住她的銅牆鐵壁絲毫未有打擊。這一動作,讓她想起了杜霆鈞。兩個有著不同性格的男子,卻存有同樣溫暖的胸膛。此時此刻,郁悶了一天一夜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地全線爆發。凌羽大聲地喊,淚水染濕了楓岸淳的衣襟,「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這樣?自私又自利,全不顧別人的感受!混蛋!他們都是混蛋!」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有些秘密可以說,在你听來便成了原因;但有些秘密必須隱藏,在你看來便成了欺騙!」楓岸淳幽幽地開口,眼中的光芒出奇的憂郁,憂郁得仿佛一個被惡魔操縱著靈魂的英俊王子,深受著折磨卻找不到解月兌的出路。凌羽被「埋藏」,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正面的藍盈月將一切盡收眼底。她凝視著這個「她」瘋狂愛著的男人,突然了悟——她的怨恨根本不堪一擊。

「我不明白!」凌羽抽泣道。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明白!」凌羽不再掙扎,楓岸淳放松手勁,輕撫她的短發。藍盈月失神地轉過身,準備離開。楓岸淳望著她的背景,腦中突然浮現另一個柔美的身影,心髒像被重重擂了一拳,他痛縮了下。

「那一個星期後的舞台劇怎麼辦?沒有女角的劇目,要怎麼上演?」凌羽抬起頭,臉頰尚掛著淚痕。楓岸淳怔望她從未展露過的脆弱神態,聯想起她平日爽朗的對一切事均無所謂的性格,一時接受不了,嗤笑出聲。

「喔……」一聲悶哼後,楓岸淳彎下了腰。

「我沒講笑話!」凌羽擺正十足十的酷勢;拳頭貼上楓岸淳的月復部。

楓岸淳點頭如搗蒜,「誰說沒有女角?凌羽?忘了我們的特訓?」

「你是說讓我頂替盈月的角色?」凌羽驚呼!自從楓岸淳提出建議後,她倒是有用心模仿盈月的排演,而楓岸淳也為她指正了不少缺點,但她從未想過會派上用場。

還未走出辦公室的藍盈月頓時僵住身體,她霍然轉身,盯著楓岸淳。

「當然!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楓岸淳朝著藍盈月點頭,欣賞著她漸漸灰澀的表情。

「那我的角色呢?由誰代替?難道你想把我切成兩半,分演兩個角色?」凌羽立刻用質疑的眼光瞄楓岸淳。可疑!電視、電影倒是有听說,運用特技效果可以讓一個人所演的兩個角色同時顯現屏幕,舞台劇也有特技?

「我!」楓岸淳笑指自己的鼻子,「不可以嗎?」

「你?」凌羽更不信了!楓岸淳總說自己只會編寫劇本,對演戲一竅不通啊!

「試想——一個不通表演的社長,要怎樣幫社員特訓,來增進演技呢?」楓岸淳始終盯著藍盈月,當她听到答案的一刻,臉色終于變成死灰色。楓岸淳滿意地微笑,仿佛看正看著遠在日本操控一切的「他」氣急敗壞的表情一樣,「可以安心了嗎,盈月?一切尚在掌控之中。」

※※※

藍盈月垂手靜立一旁,她的眸子痴痴地凝注于她的臉上;而她,正跪坐于長鵝絨的地毯之上,面無表情聆听電話那頭的訓斥。和服微開的領口更顯得她頸脖修長,且完美無缺。

「是!」最後,她恭敬地欠一欠腰,掛斷電話。

「老爺……不高興了?」藍盈月猶豫好半晌才問道。

她不答話,只轉過臉龐,迎向月光。

「我……」藍盈月又猶豫了一下,慢慢跪下,從身後抱住她的身體,感覺她的柔軟。

「還有別的方法嗎?」她無動于衷地站起,和服因動作的擺動而開叉,修長筆直的腿在外,「老爺希望明年能看到楓岸少爺回日本接替他的位置。他已經沒有耐心等下去了。三年——太久的時間。」

「你呢?你希望怎樣?」藍盈月停留在原位,僵硬著身體。她的無動于衷竟也與他那麼的相像,「你希望他回去嗎?三年的時間,他會不會已經將你從記憶中抹去?可若回去……他恨出生的環境,你了解他!不知道恨會不會繁衍,會不會牽連,他會不會恨束縛他的一切?包括你?忘記,或是痛恨,你會選擇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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