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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的天空 第11頁

作者︰白少邪

方宇繼續講課,教室里的每個人心里卻都存著疑問。誰不知道姜仰北是姜氏企業的後代,都听說他在國外進修,怎麼就突然轉到他們學校了。這人雖然長得好看,表情卻總是冷冰冰的難以靠近,連自我介紹也不說就坐到位置上,外加衛朝陽在旁邊寸步不離,誰都不敢過去打招呼,偏偏申暖跟他一副很要好的樣子。莫非申暖也來自有頭有臉的家庭?

同學們這些疑問申暖自己當然絲毫不知,看仰北那麼認真地听課,也專心地翻開課本。不一會兒,姜仰北往她這邊遞過一張紙條。

我發了短信給你,你沒回——

申暖呆了呆,沒想到仰北也會上課傳紙條。她低頭寫道︰遇到點事,睡著了。

姜仰北看了,更加疑惑了。見老師看過來,便也沒有再問。

申暖下意識地看了看沈駱瑤坐的方向,空空的,沒有人。

懊不會是那個時候她落荒而逃,傷了人家的自尊心吧。申暖自責地嘆了口氣。

仰北奇怪地望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午休的時候他們三個人上天台吃午飯,平時有衛朝陽佔據這地方,也沒人敢上來。

「仰北,你爺爺讓我今天去見他……」申暖想起這事,不禁有些苦惱。

衛朝陽含著筷子抬起頭,「不會吧,那老頭很難搞的。」

「我也這麼覺得。」申暖說完看著仰北,「你爺爺有沒有什麼特別討厭的東西?」

「為什麼這麼問。」

「姜歆以前說過,要讓一個人喜歡你,首先要知道他忌諱什麼。」

「這句話說得沒錯。」

申暖歪了歪頭,「對哦,你是她小佷子。說起來,姜歆當初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啊?」

「大概是姜家太討厭了吧。」姜仰北低下頭,語氣有些深沉。

申暖怔了一下,仰北已經站起身來,往樓梯口走去。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申暖挺自責的。

「沒你的事,他煩惱的是另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她好奇地睜著眼楮。

「我前兩天跟仰北說我喜歡你。」衛朝陽看著她。

申暖眨了眨眼楮,「那你喜歡我嗎?」

「討厭死了。」

「既然討厭為什麼還要那麼說?」

「就是討厭才說呀!」朝陽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著往前走。

申暖悶悶地捂著頭,「其實你最喜歡的是仰北吧?」

衛朝陽停下腳步,偏過頭眯著眼楮看著她,「你這麼覺得嗎?」

申暖點了點頭。

「你有時也挺聰明。」朝陽釋然一笑,「不過就是想偏題了點。」他頓了頓又說︰「仰北是我的救命恩人,這個他沒告訴你吧?」

唐書一直在車上提醒著申暖見到姜遠航哪些話能說那些話不能說,她靠在旁邊的窗戶上,也不吭聲,只不時地點點頭。

「你是不是想家了?」唐書突然問,他覺得來這個城市以後申暖沒有最初在山里看到時那樣無憂無慮了,有什麼東西在她身體里慢慢流逝著,連以往那雙比任何人都要清澈的眼楮也漸漸變得迷惘。

是什麼剝奪了她的堅強,還是從一開始,他就忽視了她的脆弱?

還是個孩子而已啊。唐書想。

「停!停車!」申暖像是看見了什麼,突然抓著唐書的肩膀喊道。

他慌忙踩了剎車,把方向盤從旁邊打去,「你干什麼?!」唐書喊道。

申暖沒有理他,解開安全帶就往街道的另一邊奔去,幾輛車驚險地與她擦肩而過,引起司機一陣叫罵,唐書看得膽戰心驚,不明所以地也下車往對面走去。

商場前滿滿地圍了一群人,人群中兩個穿保安服的青年正摁著一個少年在地上教訓著。

「臭小子,偷了東西還敢不承認,我打死你看你承不承認!」那人提腳要往他胸口踩去,看官們一陣驚呼。突然有人像炮彈似的沖出來,狠狠地把青年撞到一邊。

「該死的,誰敢推老子!」

「小順,小順!」申暖沒理他,彎下腰去拉地上的人,「謝小順,你怎麼了?!」

「死丫頭你不要命了!」那家伙沖過來要動手,被緊追上來的唐書給攔住了,「有話好好說,我是律師,這是我的當事人,有什麼事情請到法庭上解決。」

幾句話讓兩個青年都冷靜下來,這年頭保安沖動打死人被告到槍斃的不在少數,越不懂法的人遇到警察和律師心里越寒顫。

「你是律師是吧,剛好,這小子偷了顧客的東西,被捉到了還死不承認,你說該怎麼賠?」

唐書看向地上,申暖正拖著謝小順翻了身,臉上一片淤青,頭發也亂作一團,仔細看還認得出這就是在山上見到過的那個少年。只是剛才距離那麼遠,車又還在走動,申暖是怎麼發現他的呢?

「小順,醒醒!」

靶覺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臉,謝小順隱約地張開眼楮,身體痛得像要死去一樣,但噩夢似乎已經結束了,他茫然地看著上空,然後眼神慢慢清晰,漸漸找到了焦距,「申……暖?」

「是我。」

謝小順瞪大眼楮,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人,「是申暖嗎?」

「是我。」申暖重復著,鼻子一酸,「你怎麼會在這里?」

小順怔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什麼,胸口一陣刺痛,猛地縮到申暖懷里哭出聲來,「我沒有偷東西,真的沒有……」他哭得那麼無助,仿佛剛才那十幾分鐘的堅持是另外一個人。

唐書轉身問那兩個保安︰「請問你們有什麼證據說東西是他偷的?」

「我們這是大商場,這種人跑進去又買不起東西,而且剛才喊他的時候他跑得那麼急,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申暖抬起頭瞪著那兩個混蛋,「他絕對不會偷東西!你們少冤枉人!」

「的確,剛才那些只是你們的猜想,構不成切實證據,你們說他偷了東西,那贓物現在在哪里呢?」

「這……」保安臉色微變,他們其實也並不是真的肯定東西是謝小順偷的,只是作為商場蓖用的保安發生這種事總得給上司一個交代,于是順理成章地把罪名賴在看著可疑的謝小順身上,他們唯一沒想到的是,這個看著毫不起眼的盲流居然有人幫他撐腰。欺軟怕硬,人類社會亙古不變的準則。

「我可以證明他沒有偷東西。」人群中突然有人站出來,申暖錯愕地看過去,竟發現那里站著的是沈駱瑤。

「那個大嬸被偷東西的時候我就在附近,我看到是一個中年人干的,不是你們說的那個人。」沈駱瑤冷靜地說。

兩個保安相互看了一眼,突如其來的發展讓他們的立場翻轉過來。

「也許是我們搞錯了。」保安考量再三後說,「我們會回去再調查。」說完兩個人轉身想要離開。

「等一下,你們不覺得你們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嗎,不僅僅是道歉,還有作為傷害我當事人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兩位準備怎麼賠?」唐書冷靜地說道。

「不必了。」申暖低下頭,緊緊握住了謝小順的手,一字一句道︰「我們去醫院。」

謝小順看著她點了點頭,終于昏了過去。

沈駱瑤看著地上的兩個人,明明受傷的只有一個,卻好像兩個人都傷痕累累的。初見時那個耀眼得令人憎惡的申暖此刻脆弱地站在她面前,眼里的憤怒與傷痕清晰可見。

一路上,在後座申暖讓謝小順躺在她腿上。依舊是看著窗外,一句話也沒說。唐書透過後視窗看了她幾眼。

「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申暖側過臉,緩緩低下了頭。

傷不算重,都在皮肉上,醫生說謝小順之所以昏迷,只是營養不足外加精神過度緊張,吊了點滴以後,申暖走到走廊,看見不知何時跟上來的沈駱瑤。她猶豫了一會兒,走過去問︰「剛剛為什麼要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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