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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愛鵲橋 第4頁

作者︰月凌情

只是,倘若不是那一次在御凡爾的周年慶中,她被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灌了酒,想來今天他們兩人也不會是這般的關系。

憶起那天晚上她像個孩子似的一直窩在他身上緊緊摟著他,不讓他離開的惹人憐愛模樣,關璽胤不禁笑了起來。

他知道她只有喝醉了的時候,才會有那樣的舉止出現。或許,他該常常找機會灌她酒。

闔上眼,關璽胤在腦海里刻畫出此刻正坐于門外秘書位置上樓清雲的優雅形影。

他是知道法蘭西斯一直希望能借由兩人的友好關系擴展在台的勢力,而他也知道自己目前對他也是該有適當的態度。畢竟,他現在還有需要用到法蘭西斯的地方。

只是現在他更需要她。

「清雲,你先進來一下。」低沉的聲音令樓清雲微擰了眉,轉頭看向正坐于門半掩的會客室內的法蘭西斯先生。

只遲疑了一秒,她隨即應聲。

「是。」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速記本,樓清雲轉身推開右邊標有副總裁室的沉重木門且隨手闔上。

雖然他只是掛名集團副總裁職餃,但,樓清雲十分清楚他才是關氏集團真正的主事者。

在進入因充滿陽光而更顯明亮的副總裁室後,她見到正閉目養神的上司。

樓清雲微楞了一下,即直步向他走近。

「關先生。」她垂首靜立于桌前,等候他進一步的指示。

因工作需要。雖然她是副總裁關璽胤的秘書,但也兼任他父親關軾風偶爾到公司時的臨時秘書,所以,為了區分兩人,她一向稱關軾風為關總裁,而稱直屬上司關璽胤為關先生。

听說,關軾風原為關氏公司董事長,但自從十年前其獨子關璽胤自國外留學回來後即已經不管事,而將公司一切重擔全丟給關璽胤處理,與妻子過著令人欣羨的兩人生活。

也听說,當初關軾風會把年僅十二歲的獨子一腳踹到國外去,是因為想完全霸住妻子的注意力,不讓妻子因為孩子而忽略他。

所以,在過了幾年兩人世界的幸福生活之後,一見獨子關璽胤忽然提早帶著博士文憑闖回台灣,關軾風只得運用心機,再想一個可以名正言順,把兒子給踢出去的辦法。

思考許久之後,他挑中了離高雄有段距離的台北,一聲令下,即要兒子在三年之內將關氏公司重心移往台灣的金融商業重地——大台北市,且要在地價最為高昂的地段上蓋起一棟關氏大樓,以顯關家門楣。

那時剛由國外回來沒多久,都還來不及感受眾親朋好友的熱情款待,即接到父親命令得收拾行李北上的關璽胤,原以為父親的理由就是那堂而皇之,要讓世人知道他們關家世世代代不僅對祖產守護有成,猶更甚者,是要關家子弟皆能再闖出片更為寬廣天地的偉大心願。

哪知在他北上奮斗有成而將關氏公司發展成大集團之後,才從多位關家遠親近鄰口

中得知,以要把關氏公司發揚光大命他北上的父親,心里頭真正想的只是要他這唯一的兒子快快滾出高雄、滾出關家大宅、滾離他的妻子,能滾多遠就多遠,而不是那個听起來好似對他寄予厚望的心願。

所以,在知道父親對母親有如此強烈的獨佔欲,關璽胤只有在偶爾心血來潮時,才會搭機飛回高雄,登門入室去挑釁父親的權威,當著父親的面,收取一點為人子女理該享受的母愛。

只是,雖然父子倆常為了共同的女人相互對立,但,無形之中,她還是可以感受到他們父子間的親密關系。

因為一個集團的首位人人想坐,但關璽胤卻以正式搬出高雄關家大宅為條件,要關軾風坐上總裁位置,在集團有事時能隨傳隨到。

而他之所以會讓出總裁位置,也只是為了要讓他覺得父親關軾風因有嬌妻在懷,日子過得太舒服、太囂張,四處宣揚自己有個能力一流的兒子可供奴役的傳聞,一路從高雄傳上台北再傳進他耳朵里時,可以隨時召喚他的父親大人十萬火急的到公司來,看看他這個自小就沒人疼的關家獨子。

否則,隔天關軾風就會發現兒子又回家了,而且還是那種帶著不純動機回家。因為,不用幾個小時的世界他就又會發現,他的兒子已經把他的妻子給拐上台北去了。

想到這里,樓清雲淺淺的笑了起來。因為這樣的戲碼,在每兩個月里,她總會幸運的看見兩、三次。

等了許久不見他的任何回應,樓清雲悄悄抬起頭,看向躺靠椅背闔上雙眼的他。

她認為她已經累得睡著了。繞過寬長的辦公桌,她輕步向他移去。

是該累了。如此龐大的一個集團全落在他的肩上,想不累恐怕也很難。若有所思的樓清雲將視線調往再牆的另一邊的總裁室。

這時,她突然有些生氣關總裁對集團的不聞不問。

她低頭俯看這個讓她一再失去自己,而侵入她心房的男人。

她不愛人,所以她可以平穩自己心情,冷靜觀看四周環境。她也不愛他,所以她可以冷眼看他與其他女人在她面前調笑。

她一點也不愛他,所以,她不會心碎,不會難過,也不會再被人說可憐,更不用再承受將有可能失去的痛苦。只是——為什麼在看見他用那雙曾摟著她的手,擁住另一個女人的腰時,她的心會微微的抽痛起來?

而為什麼在看見他親吻其他女人時,她會有種想嘔吐的感覺?

身為秘書的她,向來就知道他對女人的無情,即使在有了親密的肌膚之親後,她也依然覺得他無情。

因為,她懷疑在他的世界里會有「情」這個字出現。

在以往她就常會接到一些女人隔著話筒,低聲哀求著她代為轉接的電話,或是見到哭紅了兩眼等在一樓大廳,不顧顏面地當眾與他糾纏,只求他不要拋棄自己。

當時,她就只是覺得他無情而已,而如今她竟突然覺得身為女人是如此的令人悲憐,竟傻得在獻上了身之後,連唯一的心也一並奉上,任人無情踐踏。

她不愛他,所以她不會笨得把自己的心送給他糟蹋的。忽略過心中突起的痛意,樓清雲說服自己,她只是掛心于她的「上司」關璽胤而已。

只是,對這樣的一個男人產生牽掛之心,是不是也一樣顯得可憐?樓清雲突然笑出了一聲淒然。

沒想到,在特意保護了自己多年之後,她一樣落得「可憐」二字。

抬手輕撫上他的俊美五官,她斂下眼中突生的異樣情緒。

他從不把任何人看進眼里的,除非是有利用價值,就如她這陣子所听到的傳言一樣。

他們說︰關璽胤這次把樓秘書的身價抬得很高不知道是打算要讓給誰?

她無法否認在她第一次听到這類傳言時,心情是如何的震駭而驚懼。

因為,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如何能作主把她讓給別人?

就算他已經對她膩了、厭了、煩了,只要他一句話。她都可以馬上轉身走。但是,他竟然在與她上床的同時,心里卻還想著要為她標上合理的價碼,好將她讓給別人?這樣對她會不會殘忍了一點?

或許冷酷殘忍都是他的本性。而既然如此,她,又有何話可說……聞到來自于她身上的馨香。關璽胤知道她已經走到他的身旁。

靶受她柔軟指月復在他臉龐上的游移觸感,關璽胤放松心情的讓自己沉入她少有的溫柔之中。

張開眼,他直視她來不及復上冷漠的眼瞳。

那一雙清清如水的明眸;漾著一絲令人憐惜的淒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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