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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背影先生 第4頁

作者︰錦瑟

Sun起身,走進房間。「什麼事?」「我才想問你出了什麼事呢!一出去就是十幾分鐘,哪一個客人敢纏住你不放?」Jack打趣地問。「沒事,只是一個迷路的小女生而已。」Sun盯著支票和地址看,心思沉得很。

忘了問她的名字,Sun在想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第一次讓他有模不清的人。Jack抽走Stm手中的支票。「十萬!天啊!那個美女給你的?剛剛的十幾分鐘你就是去見她?」

Sun點頭。

「太詭異了!」Jack重重地拍了下sun的肩膀,嫉妒地說︰「才十幾分鐘就給了你十萬,她可真不是普通的有錢,改天介紹我認識認識吧?」

听Jack這麼說,Sun立刻抽回支票,當下撕了它,因為他被觸怒了。

JaCk有些惋惜︰「喂——你怎麼撕了它,何必跟錢過不去?十萬呢!我一天都不可能賺得到。」帶著羨慕,Jack悻悻然地出去。

SUn陷入沉思中,有好一會兒都維持一樣的表情,嚴肅、冷漠,忽而又笑開。進來夜未眠就是為了打發時間找樂子,既然現在有一個人能引起他的興趣,那就玩玩吧!反正再過不久,他就會離開這里了。

第二章

還沒到營業時間,夜未眠的老板樊煦帶著一個男人走進Sun的專屬休息室。

「Sun,有人找你。」樊煦說了聲,又關門離去。

身形挺拔的席孟非進入後,徑自找了張椅子坐下。

「我這里不接待男客人,很抱歉,請回吧!」Sun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淨衍,你還想在這里待多久?這里不適合你,為何不回來跟我一起工作?」席孟非嚴肅的口吻中帶著幾許對兄弟的溫柔。

席孟非,席淨衍的大哥,為人處事果決、剛正不阿,很得父親席守仁的喜愛。

而身為次子的席淨衍,也是其父不願放過的對象,因為席父是個最會利用資源的企業家,即使那資源是他的親生兒子。

「公司有你坐鎮就夠了,有沒有我還不都一樣。」席淨衍懶散地表示。大哥是父親的得力助手,所以他當然可有可無。

席淨衍的容貌是完全遺傳到他死去的美麗母親,有時席孟非都會看他那張容顏看得出神,實在是太美了,美得令人屏息;而他則是承襲父親樣子,一張性格有型的臉。

「那你也要考慮爸爸的心情啊。」

「別跟我提到他,他老是把他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好不容易月兌離了,我是絕對不會回去,你就這樣回去交代好了。」什麼家族企業、兄弟一起奮斗,那樣的束縛在這三年的自由中他已開始慢慢厭倦,雖然他仍難忘商場上的狡詐斗智戲碼。

曾經他也是其中的一名佼佼者,但三年前……

「他要我帶你回去。跟我回去,這樣我才能交代。」席孟非簡單陳述自己的目的。

席淨衍點了根煙,白煙冉冉上升。「大哥,我們是不同的個體,你也清楚我向來就愛自由,不喜拘束,你這樣做,不是在為難我嗎?」

「人生就是這樣,不是任何事都能如你所願的。況且淨衍,你要出走也找個像樣的地方待,像這種地方……你明知道他會生氣的。」席孟非一直是弟弟與父親的和事老,他不願見任何一方不快。

「先明說,我不是刻意的,只是隨緣罷了。」樊煦是他的摯友,摯友開了店,他豈能不捧場。

「再不回來,我就要凍結你的戶頭了。」席孟非不得已使出最後的手段。

席淨衍一笑,不為所動。「大哥,家里就屬你最了解我,只要我不喜歡,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不會屈服,你認為這手段對我有效嗎?」

席孟非也清楚自己的話對席淨衍來說絕對無效,只是父親的壓力讓他不得不來。他是長子,總要多背負一些責任,可是這種事情找他,好像不妥。在商場上他能在數分鐘內改變一個人的一生,但面對的是手足……他做不出來。

「你們兩個都讓我頭疼。」不自覺間,他又按住頻頻作疼的太陽穴。

席淨衍拈熄煙蒂,站了起來。他今天穿得很休閑,一件套頭毛衣和牛仔褲讓他顯得更為灑月兌年輕。

「別這麼說,能者多勞。況且,別以為我不曉得你為何要我回去,唉!其實我也不怪你,人都是有私心的,你又豈能當個清心寡欲的偉人呢?」很早以前,他就隱約發覺大哥想月兌離家族事業了,為了什麼原因,他倒是沒深究。

「你就只有這張嘴甜。」小時候只要席淨衍跟他撒嬌,他就願為他擔下一切。

席淨衍笑笑,戴上眼鏡,做了出門的準備。

「你怎麼老愛戴眼鏡?」席淨衍沒近視,卻總愛戴著一副平光眼鏡。有人是遮丑用,他真不曉得他是為何而做。

「有人說我這樣很好看呢!」他笑。

「會嗎?遮去你那一雙好看的眼楮?」

「有人說,我就相信。我要出門了,你要繼續待在這里,還是跟我一起離開?」

「你要去哪里?」席孟非還想和他多聊一下。

「賺錢!」

是啊,十萬元的收入。

***

依著宮日光給的地址,席淨衍來到信義區,找到一棟三十層高的大樓。

是玻璃帷幕的典型辦公大樓,他開始覺得被人耍了,因為地址上寫的是三十樓,在這樣的商業大樓內怎會有住家?

不過既然來了,哪有不弄清楚的道理。

他搭了電梯到最上面一層樓,電梯門開啟,先是走廊,席淨衍就順著走廊到底,隨即看見一扇鐵門。他接了電鈴,沒人應門,低頭一看發現門是半開的,他猶豫了三秒便大方走進去。

才剛踏入,冷冽的空氣馬上侵入他的呼吸、滲入他的細胞里,順著血脈流竄全身一周。楞在原地的席淨衍所能想到的只有兩個字來形容這個地方——空曠。

除了空曠,還是空曠。

一股冷然的氣息,讓他忽然有種置身北方淒涼野地的感受。

月兌了鞋,走上木板地,足下輕得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因為玻璃帷幕旁正是那個不懂人情世故的富家女孩坐在那里。

面向窗外,旁邊還擺著一個畫架。畫布上一片空白,畫架下是一塊白色的布,上面堆著各式各樣的顏料、畫筆和調色盤。

席淨衍看了眼四周。牆壁是一大片的白,有三個房間,一個是塑膠門,他想是浴室;另外兩個木門,他猜是臥房和書房,那他自己所站立的地方應該就是容廳了。

容廳里除了剛剛看見的畫具和一個人以外,就剩下放在角落處的電話,其它就什麼也沒有了——真的很空曠。

那感覺又仿佛置身在大沙漠中,一望無際,孤獨又絕望的一個人。

正當他想出聲時,宮日光站了起來,拉上黑色的窗簾。瞬間,客廳陷入一片灰黑。她回頭看見席淨衍也無所覺,似乎當他原本便是客廳的一部分,然後走到畫架旁,撿起地上的筆和調色盤,沾了顏料立刻在白色的畫布上染上顏色。

爆日光專注的神情令席淨衍感動,他拉了剛剛她坐的椅子到她身邊,跟著坐下,欣賞她的專注和對事物的著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宮日光仍專心在畫布上,一點也沒注意到有人已侵入她的領土範圍。她努力地把腦海中浮現的影子作最寫實的表現。

而席淨衍也維持不動的姿勢持續欣賞宮日光的美。很少有人能這麼吸引住他的目光,因為一向都是別人焦點的他,根本不曾去注意過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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