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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答案 第25頁

作者︰樂心

等待是最難熬的。她不知道顧以法到底哪里來的耐性,能勝任這個大部分時間必須靜心等待的工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待在車內,慢慢開始覺得局促不安。

好想出去,好想呼吸新鮮的、開放的空氣……就像她一直不愛待在琴房里一樣。從小到大,必須被關進小房間時,就是獨奏課。她總是能逃便逃,能早點上完,就不會多拖延一分鐘。

練琴之于她,應該是很自由、很同樂的。父母在旁邊各做各的,一面高聲談笑;這才是她習慣的方式。

也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在高中時,每次上獨奏課,都會設法盡速逃出老師的魔掌,逃出小小的琴房,到隔壁教室……

不行,不能出去,她答應過他的。

幸好多年練琴,已經讓她習慣長時間久坐。她努力克制著想下車的沖動,默默等著、等著……

堡人一號出來了。

沒多久,西裝推銷員也出來了,還對她攤攤手,有點無奈的樣子。

她詫異地坐直身子,瞪向擋風玻璃前方。

堡人和推銷員經過她車旁,徑自上車,開走了。

堡人二號,也就是取笑過他們的破鑼嗓、台灣國語先生,沒多久之後也出來了。他走到謝青雯旁邊時,敲了敲車窗,彎身,好像想講話的樣子。

謝青雯猶豫了片刻。

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古怪的感覺,細細的、微微的在干擾她。

是因為他的眼神有點飄忽不定嗎?還是因為他一出公寓大門,就立刻調整耳機,還接了手機的動作?

台灣國語先生繼續敲窗,又返身看看,然後,等不及似的大聲說︰「嫂子!開一下好不好?大哥還在忙,他叫偶先交代妳幾句話!」

就是這里出了紕漏。謝青雯全身都張起戒備的刺。

彼以法在家排行老麼,加上年紀輕輕就開始做征信這一行,到目前為止,所有熟人都叫他「小彼」,沒有人叫過他「大哥」。

謝青雯往後縮了縮,心跳猛然飄快,跳得又重又急。

冷靜點!快!動腦!快想想怎麼辦!

她正伸手要去轉動鑰匙,試圖發動車子好開走時,說時遲那時快,嘩啦啦巨響在她耳際爆開!

那位台灣國語先生,臉上已經毫無笑容,他用手中握的東西擊破了玻璃。

然後,那個「工具」指向她的太陽穴。

一把槍。

真是方便,槍柄拿來敲玻璃,在手中一轉方向,又可以拿來脅迫人。

這不是贊美的時候!謝青雯全身發冷,手還停在半空中,整個人僵在椅子上。

「下來。慢慢的開門,不要耍花招。」台灣國語先生冷冷地說。「照著偶的話做,不然妳會很後侮。」

罷踫到車鑰匙的手此刻握緊,慢慢收回來,然後,把門打開。謝青雯動作遲緩地下了車。

旁邊,風馳電掣地,有另一輛車高速接近。

彼以法讓其他伙伴先走了。

本來以為會有重重電子監視、通訊設備,結果沒有--房子很空,根本沒人住的樣子。所以負責這件事的白熊沒事可做。

樓下根本沒有管理員,也沒有對講機,門甚至沒上鎖;而公寓鐵門只是合攏,里面木門只有最簡單的喇叭鎖,小麥帶了一整個公事包的工具都沒用,只消一張信用卡,伸進去一扳,門就開了。

里面只有女人,弱女子兩名。一個站在窗邊抽煙,一個半坐半躺的靠在牆邊。

抽煙的那個,身上僅穿著一件貼身亮皮洋裝,緊到清清楚楚說明了事實︰她身材不錯;還有,洋裝里大概連內衣都沒有,更遑論武器。

而攤靠在牆邊的那位,手腳都被捆綁,本來黑黑的膚色,此刻呈現一種疲憊的灰。她無神的眼楮半睜半閉,餓得毫無力氣動彈。

由破鑼嗓唐老鴨看著抽煙的女人,顧以法迅速巡過幾個房間,確定沒有問題之後,他回到空無一物、只有一張毯子和幾個礦泉水空罐的客廳。

「沒事了?」唐老鴨用台灣國語不大愉快地抱怨︰「你一大早聯絡偶,就素為了來對互這兩個女倫?媽的!偶十四歲剛出來混的俗候,就撂倒過此這兩個加起來更凶更粗勇的查某了。」

「我本來以為……」顧以法想解釋,突然又住口了,俊臉上籠罩著一抹難解的陰郁。

「听說你很行的,原來不過如此,也素會誤判嘛。」唐老鴨搖搖頭,把手插進工人褲口袋。「現在要怎樣?我等一下還有事溜。你一個倫搞得定兩個查某吧?」

彼以法不作聲。

唐老鴨聳聳肩,轉身離開,還一面嘀咕︰「你以前不素這樣的嘛,談戀愛談昏頭了喔。」

窗邊的女人轉過頭來,顧以法才發現,雖然身材姣好,可是,她有一張稍嫌憔悴、顯然有了點年紀的臉。應該稱得上是美女,不過,微弱陽光從窗口灑落,清楚顯現出她的濃妝艷抹。

還有,她的五官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好像哪里出錯了,不大自然,又令人說不上來到底哪里怪。

「我只是來送飯、送水、讓她上廁所的。」女人主動開口說。雖然抽煙,可是嗓音居然還有如少女般嬌女敕,令人產生錯亂感。

「誰叫妳來的?」顧以法站在奄奄一息的米麗身旁,警戒地看著對面的女人。

「好像不關你的事吧。」女人一雙疲憊的眼望望米麗。「你要帶她走就帶,我沒有意見。大家給彼此方便,不好嗎?」

「無論是誰做出這樣的事情,都是犯法的。」顧以法冷冷地說。「妳算是幫凶,也逃不了。」

「你們隨便破門而入,難道就合法嗎?」女人扯起嘴角,嘲諷地笑笑。

兩人對峙了幾秒鐘,顧以法心中飛快閃過好幾個方案--到底該怎麼處理眼前的狀況。

「你要把我送去警察局,也是可以。不過,你不擔心嗎?」她狹長的眼突然閃爍謎樣光芒。

擔心?要擔心什麼?擔心誰?

謝青雯!

念頭光速般閃過,顧以法一震!他眼楮還是盯著神秘的女人,一手按住耳機,沉聲道︰「唐老鴨?唐老鴨,听得見嗎?收到請回答。」

他試圖要唐老鴨回報狀況的打算,當然落空了。沒有收到回答,卻听見了外面傳來玻璃碎裂聲。

在心中暗暗詛咒,顧以法以驚人的敏捷速度開始移動。幾乎是眼前一花而已,窗邊女子的手已經被扭到背後,落入顧以法的掌握中。

彼以法低聲說︰「抱歉,妳必須跟我一起來。」

「要用我威脅他?沒有用的。」女子悲哀地笑笑。「『他』不像你,會在乎一個女人……有些人最在乎的,永遠是他們自己。你是在做白工。」

斑速行進、間或重踩煞車、扭來扭去的車子里,謝青雯欲嘔的反射不斷涌上。

可能是暈車,也可能因為濃濃的恐懼。

或是,因為對駕駛座上的人產生的強烈惡心感。

她被押上了突然沖出來的車,坐在副駕駛座。唐老鴨在後面,他手上的槍一直抵著她的腰。

而掌控方向盤的,正是衣冠楚楚、連頭發都絲毫不亂的梁伊呂。此刻,他露出了謝青雯從沒見過的慌張神態,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神經質地不停抖動。

「尾款你匯了沒有?」唐老鴨的破鑼嗓不耐煩地詢問︰「要不素看在價錢上,我才不想做這種爪耙子。姓顧的在行里算素號人物,人面也廣,我這樣搞他,之後不知道要避風頭避多久。」

「你懂個屁。」梁伊呂輕蔑地撇著嘴角。「他算什麼東西!要不是他老頭以前是大法官,誰鳥他是誰!什麼人物!他是哪門子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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