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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無用 第16頁

作者︰樂心

黎樺心情惡劣到完全不想多說一個字,她索性轉頭上樓。「我累了,我先回房間了。」

但躺在床上好幾個鐘頭都完全沒有睡意,她拿出統計資料與報告好好讀了一陣子,依然睡不著。夜漸漸深了,樓下電視的噪音,錢鴻岳與顧惟軍閑談的聲音都已經淡去,外面走廊上的燈也關了,顯然大家都準備就寢。

她就是睡不著。

睜著眼楮在黑暗中瞪視著天花板,她突然發現臉畔涼涼的,把自己嚇了一跳。

一定是弄錯了,她已經二十五歲,已經百毒不侵,現在是怎麼回事?

她抹著淚坐起來,找到床頭的面紙時,門上有人輕輕敲了兩下。

「誰?」

對方不答,確定她還醒著,就自動打開門進來。

黑暗中,微弱的壁燈燈光瓖著高大身影,隨即又被黑暗吞沒,顧惟軍順手在身後關上了門。

「你要做什麼?」黎樺戒備地問,卻發現自己的嗓音透露出水意,她連忙清清喉嚨,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的狼狽與軟弱。

彼惟軍不言不語,只是緩步來到她床前,自顧自坐下。

「半夜三更你不睡覺,跑來干什麼?今天坐飛機不累嗎?」黎樺用最凶惡的聲音冷冷說,可惜因為怕吵到別人,壓低嗓門的講法,怎樣都凶惡不起來。

「沒什麼,我有點擔心你。」

低沉嗓音輕描淡寫,卻逼得黎樺鼻頭馬上狠狠一酸。

大家都覺得她倔強,脾氣壞,與父母有摩擦,憤而離家不肯回去。大家都被能言善道的母親迷惑,沒有人了解她的痛苦與悲傷。

而這個男人……

她曲膝蜷成一團,把臉埋在膝上。身體內部的疼痛仿佛愈來愈嚴重,逼得她無法呼吸,無法回應。

彼惟軍伸手,把蜷縮的人兒抱到自己腿上,緊緊擁在懷中。那樣珍惜而憐愛,讓黎樺盡力壓抑的哽咽險些克制不住。

她罕見地柔順,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就被他護在身前。一股強大的力量包圍著她,她只覺得自己好累好累,忍不住把臉埋在他的頸側。

「想哭就哭出來,有那樣的媽媽,我很能諒解。」顧惟軍輕笑。

「你不覺得她很美、很年輕,有魅力又有女人味嗎?」黎樺低低地問。語氣只是深深的疲憊與厭惡。

「不,我覺得你才令人垂涎。」顧惟軍在她耳畔說,曖昧而勾引。

這樣就夠了。她仰首承接著火熱的吻時,心里模糊地這樣想。

唇問嘗到淡淡的苦澀,是她的淚。顧惟軍被心疼與憐愛沖得幾乎昏頭,他的吻愈來愈灼燙,結著厚繭的雙手愈來愈不規矩,靈活地緩緩解開阻礙,在光滑結實卻窈窕誘人的曲線上游移,燃起可以燎原的火。

「小樺,要我停下來的話,現在就說。」已經失控的熱情即將焚燒兩人,被煎熬的沙啞嗓音痛苦警告著。

而她只想放縱一個晚上。不想再壓抑,不想再逞強。自己內部深處,完完全全的女性已經蘇醒,只想在他有力的懷抱里,沉淪。

彼惟軍得到的回應,是柔軟的唇,堵去他所有的詢問。

第六章

深秋早晨的陽光透過薄薄窗簾而來。床上人兒睜眼。

酸。

軟。

又酸又軟。

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受過訓練的運動員,不會輕易有這樣的感覺。可是就算再強度的集訓鍛煉之下,身體都不曾有過這樣曖昧的古怪酸軟。

她慢慢清醒,昨夜狂野的激情開始一幕幕回到腦海中,讓她覺得昏眩。

才蠕動了一軀,渾身的不適讓她忍不住申吟,她在敏感地發現自己一絲不掛時,也發現薄薄床單下,她的腰際,圈著一只堅硬沉重的手臂。

「醒了?」

隋懶的嗓音低沉性感,在她听來卻好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突然發聲講話一般,嚇得她全身就是一僵,腦筋一片空白。

「早安。」惡魔繼續說,一面在她光果肩上印上一吻。「感覺怎麼樣?」

她完全沒有勇氣轉頭面對,只是下意識地往床的另一邊挪。酸軟的全身讓這動作很笨拙而困難,然後她隨即又被那只鐵臂給拖回懷中,緊緊擁住。

背後緊貼的溫熱軀體強勁而結實,橫在腰際的臂,肌肉線條美得讓人目眩。

昨夜,與這俊美健碩的魔鬼糾纏竟夜,仿佛兩只勢均力敵的野獸在搏斗,到最後,他以全然的優勢制服了她,在邪惡的誘哄與逼迫下,她耗盡體力,只能臣服。

而他以最直接原始的方式,訴盡了一個男人對心愛女人的熾熱愛慕。

「有哪里不舒服,我幫你按摩。」魔鬼懶懶哄著,那長年練球而結了繭的粗礪大手開始沿著腰際游移。「這兒嗎?還是……這兒?」

一路緩緩往上,讓她泛起陣陣雞皮疙瘩,以及從身體深處傳出來的顫抖。太邪惡了,他的手漸漸不規矩,她無法克制地逸出了申吟,那嬌媚而沙啞的嗓音讓她自己嚇了一大跳。

這……這是她的聲音嗎?怎會如此……如此令人臉紅?

「小樺,你不該這樣誘惑我。」身後的吐息漸漸粗急,喑啞地在她耳際傾訴︰

「我本來想讓你好好休息的,現在我改變心意了。」

騙子!她在心里尖叫。他的手,從頭到尾,都沒有規矩過!

「不能這樣……」顫抖的嗓音在唇舌交纏間抗議。

「說內行話吧,這叫……回本壘?」魔魅般的低沉含笑宣稱,一面在她的驚喘間,再度霸道地佔領。

等到黎樺與顧惟軍雙雙來到醫院韓醫師的辦公室時,都已經接近中午了。黎樺一臉別扭地甩開牽著她的粗厚大掌,板著臉去準備儀器,卻怎樣也掩蓋不住清秀臉蛋上的薄紅。

韓醫師沒有點破,只對著面前神清氣爽的顧惟軍微笑說︰「兩位遲到了。」

一旁低頭正忙碌的黎樺,連耳根都紅了。

「你中午有約對吧,我們先看一下上次拍的X光片好了。」韓醫師和氣地說。他接過黎樺遞過來的大信封袋,打開讀片燈,開始詳細說明顧惟軍右膝的情況。

兩人家精會神,黎樺卻有點恍惚。

昨夜,今晨,現在……她的情緒仿佛在坐雲霄飛車,倏然下墜又狂猛升起,而在全然的黑暗里,他的懷中,她把最脆弱又最狂野的自己暴露在他的面前,完全沒有遮蔽,沒有保留。

激情之後,她只覺得濃濃的恐慌不斷涌上來,幾乎讓她滅頂。

心太亂,她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顧惟軍追得太緊,她已經透不過氣。

正午時,有訪客來了,打斷兩位男士的討論,以及黎樺心亂如麻的胡思亂想。

來者是錢鴻岳,以及兩位西裝筆挺的日籍男士。顯然是約好的,顧惟軍英俊的臉上完全沒有意外的神色。

寒喧介紹了一陣,不諳日語的顧惟軍很快退出討論圈。其他幾位圍繞著X光片繼續談著,臉色很慎重。然後,一行人出去了,準備到醫院附近的餐廳去吃飯。而韓醫師因為下午有門診,所以留了下來。

「錢大哥球隊的人,來這里做什麼?」他們前腳才出去,黎樺馬上迫不及待地追問。

韓醫師收拾著桌上資料,勾起嘴角笑了笑。

「你不知道嗎?」韓醫師輕松調侃︰「顧惟軍為了你真是用心良苦。你既然不想回去,他就打算來日本嘛。」

「什麼意思?」黎樺皺起兩道英眉,听不懂。

「SB球團透過錢鴻岳的介紹,一直都跟顧惟軍有接觸。他們在評估他來日本的發展性怎麼樣。」韓醫師推推眼鏡,看著黎樺驚訝的神情,這才相信她完全不知情。「之前已經派過顧問去台灣看顧惟軍打球了,今天是他們球團經理和復健師來關心顧惟軍的膝蓋舊傷狀況,在年底以前應該會談妥合約。你真的都沒听說?他沒跟你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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