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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三年不晚 第13頁

作者︰顏依依

「你那小外甥女是標準的小美女,見了保證你愛死她。」

懊是沉入夢鄉的深夜時刻,權遐邇卻失眠了。

而睡不著也就罷了,可他居然像個瘋子開車上街,最後還下意識的將車停在夏敏的住處外,他眉頭皺得只差沒打死結。

幾個小時前,他與曜庭才和依蓮一家人聊得愉快不已,曜庭還被多個小舅舅可以喊、因而樂翻天的雯雯邀請到他們家住。回自己住處也該香甜入夢的他,沒事晃來這里做啥?

無法否認的是,他心里就是隱著疙瘩——夏敏為何只字未提認識曜庭的事?

她就這麼藐視他,像她當年逃婚那樣不將他放在眼里?

他明白自己怪怨得沒道理,可就是控制不住胸中成團的郁悶。

早知道就不該在依蓮的店里喝那麼多杯咖啡,現在也不會教過多的咖啡因惹得睡不著,在這兒莫名的心煩氣惱。

「可惡。」煩亂低啐,他瞧見一抹由窗子反映出的縴細人影。

都深夜一點四十分了,她還沒睡?

眉心才添入不滿的皺痕,他隱約听見由她屋里傳來的踫撞聲響。

「她在搞什麼?」心底沒來由的掠過不安,他想也沒想的沖下車。

屋里,夏敏正頭昏腦脹的由地上爬起來。

前半刻她還在趕設計稿,可愈畫頭愈昏沉,遂停筆休息,忽記起今晚她好像忘記巡看門窗關妥沒,才走進廳里,腳步一個不穩,便絆到小桌子跌倒。

「該死的你居然沒鎖門,!」

奇怪?她是不是听見什麼聲音?手撫額頭,她輕輕甩下腦袋,覺得它好似愈來愈沉重。

「歹徒都闖進來了,你還一點反應也沒有?!」權遐邇一個箭步飆到她跟前,險些氣炸心肺。

她住一樓,和他只隔一道牆,那異樣聲響雖然不大,卻也教他心急的沖下車,發覺她住處的鐵門只是輕輕闔著,已夠教他震訝,他沒有多想的逕自扭轉門把,哪知大門竟嗒的一聲就打開,讓他驚駭得背脊發冷。他飛快進入屋內,見她安然的站在廳里,霎時,她沒鎖門的訊息立即撩出他滿腔慍火。

包氣人的是,他出聲喝問她,她竟然恍若未聞!

夏敏昏蒙的焦距終于對準眼前的身影。恍惚、訝異、怔愣,她下意識伸出手去踫她望見的臉龐。

實際的觸感,讓她確定在她跟前的人確實是——「權……遐邇?」

他用力反扯住她的手,她煞不住身子地撞入他懷中。

「你不知道大門要上鎖?萬一我是闖空門的歹徒,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嗎?!」她的清白與小命到底還要不要啊?!

「你……在說什麼?我的頭還有耳朵,好痛……」

他這才發覺她的不對勁。「你的身體怎麼這麼燙?你……喂——」

想扳開她的手問個仔細,她的身子突然發軟的往下滑,駭得他趕忙接抱住她。

「夏敏、夏敏?」她緊閉雙眼,沒有回應,已陷于昏迷中。

探手撫上她的秀額,不尋常的熱度告訴他,她在發燒。

「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嗎?」叨念間,他瞥見她露出發際的耳朵上有奇怪的東西,動手將她鬢邊的長發全部順往耳後,他神情一頓。

助听器?她何時戴著這玩意兒?

沒時間讓他疑惑,他抱起她,直往大門走,此時必須趕緊送她上醫院……跨走的步伐陡地停下,只因他想起房里還有個小家伙在。

沒有猶豫,他將夏敏抱放在沙發上,拿起電話就撥。電話那頭仿佛響了一世紀,等得他直想拿刀子砍人,對方總算接起電話。

「恩凱——」他沒等對方出聲就說,然對方偏硬要攔話。

「遐邇?你有沒有搞錯,三更半夜打電話來叫我起床尿尿啊?」

沒理他的抱怨,他沉聲說道︰「听著,我這里有位發高燒的病人,麻煩請你政生伯父帶著看診用具來一趟。情況緊急,你趕緊帶你伯父過來,地址就在……」

拿筆記下住址,費思凱隨便換件外出服,邊打電話邊朝車庫沖。

避他三更半夜,救人要緊。

「你倒是解釋清楚,現在是什麼情形?」

簡毓綺的逼問聲,在寂靜夜里,格外清晰的響在夏敏住處的客廳里。

不久前她起來上廁所,驚聞樓下傳來突兀的開門聲響,她抓著棍子下樓察看,發現費恩凱帶著名中年男子,正要進夏敏的住處,而開門的人,赫然是權遐邇。

沒管她的詰問,權遐邇自顧對費政生說︰「不好意思,麻煩政生伯父了,病人就在房里。」因為費恩凱的關系,他和費政生有幾面之緣。

「你的病人該不是指夏敏吧?」簡毓綺總算察覺自己沒瞧見夏敏的人。

「她昏倒了。」

「昏倒?!」

「小姐,還是讓我先進房間診看病人要緊。」費政生輕聲對擋住他去路的簡毓綺說,醫生救人可是片刻不能耽擱。

她聞言著急的反倒拉著他進夏敏的臥房。

「放心將夏敏交給我伯父吧。」一直站在一旁插不上話的費恩凱,出聲喚住也想往房間走的權遐邇。

略作猶疑,他踅回腳跟,坐入沙發里。他雖曾是醫生,但專業的領域畢竟不同,既請來當家庭醫師的費政生,讓他放手診斷,是對他專業的尊重。

「你是不是該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費思凱坐入另張單人沙發。遐邇深夜耐人尋味的待在夏敏屋里,他的好奇質疑跟簡毓綺一樣多。

「我睡不著,到處晃,無意間來到這里,發現夏敏突然昏倒,我又不能丟下佑佑一個人在家,只好打電話給你。」

費恩凱想不瞠眼都難,這話說了不等于沒說?「你干麼不晃到我家?」

銳利的眸光睞向他,「你當我吃飽撐著?」

嘿,這小子的話有點不對,他的意思是他來夏敏這兒是理所當然?

「你看起來很煩躁的樣子,在擔心夏敏?」他深思的打量他。

「她無緣無故說昏就昏,換作是你,你放得下心?」他交握著擱在下顎的雙手不覺收緊,抹不去浮映他腦海的蒼白容顏,還有她耳里的助听器。

為何她需要戴助听器?而他居然在今天以前從沒注意到。

房門在此時咿呀而開,權遐邇霍地彈跳起來。

「怎麼樣?情形如何?」他急問費政生。

「全是你害的,」搶先答話的是隨後關上房門的簡毓綺。「要不是你存心刁難夏敏,挑剔她的設計稿,她用得著趕設計圖趕到將自己累倒嗎?」

「小聲點,你想吵醒佑佑?」連忙拉開怒氣沖沖的她,費思凱可不認為現在是吵嚷的時候。「伯父,夏敏的情形如何?」

「過度疲累造成免疫系統失調而引發高燒,我已經為她打了退燒針,等燒退就沒大礙,不過她的身子虛了點,今晚要特別注意復燒的現象,若再影響本就受損的听力可就不好了。」嚴重者將成失聰,連助听器也沒有幫助。

「夏敏的听力有問題?」費恩凱著實吃驚。

「正是因為一場斑燒讓她喪失部份听力,不戴助听器,夏敏會听得異常辛苦。」簡毓綺怨懟的眼直瞠向權遐邇,「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要抗議你欺負夏敏了吧!我和我媽總要她不能太累,你偏要累垮她才高興,這下你滿意沒?」

「遐邇沒那個意思。」望著始終陰郁著臉不說話的好友,費恩凱不得不又將簡毓綺往旁邊拉開些,免得引爆遐邇一發不可收拾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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