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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花 第22頁

作者︰朱拾夜

綺綺立刻跑過去拉住月夕的手。

「嗯。」月夕點點頭,牽著綺綺走開。

「姨,綺綺也要喝多多。」綺綺仰著頭撒嬌道,童稚清軟的聲音極為悅耳。

月夕笑了,「好,姨幫綺綺買多多。」看著小女孩,月夕真是覺得命運多變得不可思議。

那天早上她兩手空空的離開谷家,漫無目標的走了好久,從白天走到夕陽西下,走到兩腿酸軟,腳也起了泡,她還是固執的移動著腳步,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

然後,她听到了幾聲蒼老又激動的求救聲。

她朝呼救的方向望去,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的走到一個道路兩邊散布著塊狀田地的地方。

有幾名老人在一個池塘邊又叫又跳的,而池溏里隱約傳來小孩的哭叫聲。

月夕心一沉,跑過去一看,果然是個小女孩掉到池塘里,正載沉載浮著。

不假思索,她縱身躍入不淺的池塘里。

雖然有傷在身。又不吃不喝的走了好久的路,但她仍努力的將小女孩給拖到了池塘邊,讓站在池塘邊的老人家將不停哭泣的小女孩給拉上去,而她自己則是用盡力氣,在被拖上池塘邊後,就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已經換上干淨的衣服,躺在床上了。

後來她才知道,抱她回來的是後來趕到的小女孩的父親,也就是陳曄文。

他是個鰥夫,平日因工作的緣故,便將女兒托給年邁的父母親照顧,沒想到竟會發生這樣的意外,幸好月夕剛好路過,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當陳家兩者知道月夕正在找住的地方時,便熱心的招呼她住了。陳曄文更以想讓父母親享清褔,所以願意雇請她代為照顧綺綺為理由,懇求她留下。

在一家老老少少的挽留聲中,月夕就這麼留下來了,並告訴他們她叫于望月。

因為她知道谷家人一定會尋找她。

一天,她看見陳女乃女乃在幫綺綺剪頭發,便上前請陳女乃女乃也幫她將長發剪去。

雖然舍不得她這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但陳女乃女乃還是邊唸邊為她剪了個齊肩的發型。

月夕也買了條廉價絲巾,圍在自己的頸子上,遮住血紅胎記。在這炎熱的天氣,她在頸間綁條絲巾的做法,雖然好看,但仍引來不少側目。

總比被認出來的好。月夕想。

「為什麼遮住脖子呢?」某日,陳爺爺不解的問,「你那胎記可是吉祥的象征呀,遮住了多可惜。」「吉祥?」這說法是月夕頭一次听說,為什麼換了一個地方,她的「惡鬼烙印」就變成吉祥的了呢?

「是呀,很少看到形狀像朵魟花般的美麗胎記,就跟你的人一樣,漂亮又善良。」陳爺爺和藹的說。

「不,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他是第二個說她的胎記像紅花的人。月夕想起谷貫中,臉色不禁黯然。

「誰說不是?你如果不是個好女孩,怎麼會看到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女孩溺水,就想也不想的跳下池塘去救她呢?更何況當時你的身體狀況並不好呀。」月夕搖搖頭,「任何會游泳的人經過,都會做跟我一樣的事的。」「那為何那天經過的,不是別人,而是你呢?」老人笑咪咪的反問。

他問住了月夕,她從沒想過這種問題。

「任何事的發生都是冥冥中的定數,對我們來說,你是救了我小孫女的恩人,所以我才會說你頸子上的那朵紅花是吉祥的象征呀。」是嗎?月夕迷惑了。

當年,只因為村子里一名老婆婆的一句話,就讓她背負了十幾年的唾棄與咒罵,現在她只不過救了名小女孩,就被陳爺爺視為吉祥的象征……她這胎記真的是毫無意義的嗎?那她背負了十幾年的罪惡感,又算什麼呢?

不管月夕如何困惑,日子還是在綺綺和兩位老人家的陪伴下,清淡愉快的過去了,直到陳曄文突然打電話回家找她幫忙的這天為止。

她完全沒料到谷貫中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找到了她。

「綺綺還要布丁。」小女孩扯了扯月夕的手,得寸進尺的誽。

「不行,吃了布丁你晚餐就吃不下了。不過,姨可以先買起來,等你乖乖的吃完晚飯後,再給你當宵夜吃。」在小女孩不依的要以哭泣達到目的時,月夕技巧的勸誘著。

才四歲的綺綺分不出有什麼差別,听到姨會買,馬上就破涕為笑,快樂的點點頭。

就在此時,一輛黑色的賓士車向她們迎面駛來。

月少將綺綺拉近自己身邊,讓賓士車駛過後,才繼續邁開步伐,朝路口的便利商店走去。

她沒注意到的是,賓士車里一雙灼熱的黑眸,一直從後照鏡中,注視著她那縴細含笑的身影。

雖然頭發剪了,脖子上也系了條絲巾,手上更牽了個小孩。但谷貫中確定,那是月夕,他尋尋覓覓、朝思暮想,讓他數度幾欲發狂的笨女孩。

*****

「他們在會議室。」工作室里一名忙得團團轉的員工,對捧著托盤的月夕說,托盤上是好幾杯果汁。

其實那間「會議室」,只不過是陳曄文的辦公室所整理出來的空間罷了,因為這工作室里,沒有比陳曄文的辦公室更大的地方了。

看他們每個人都在忙碌著,月夕也不好打擾他們,便要綺綺乖乖的坐在一旁吃乖乖,自己則端著托盤走向「臨時會議室」。

空出手來敲敲門,得到回應後,她打開門,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她與正在為代表們做介紹的陳瞱文微微頷首示意後,才走向前,將黃澄澄的柳橙汁放在桌了上。

當她放下第二杯,抬起頭來時,不期然的與對上一雙隱含著灼熱與憐惜的黑眸。

她心一顫,猛地倒抽了口氣,手上的托盤掉到了地上,一時間,玻璃杯的碎片與柳橙汁撒了一地。

「于小姐。你沒事吧?」陳瞱文連忙丟下圖,跑到她身邊,關心的抓住她的肩膀,讓她遠離地上的玻璃碎片。

「放開你的手。」不知何時,谷貫中已經來到了陳瞱文身後,說話的聲音冰冷銳利。

陳曄文在他的陰鷙的注視下,移開了放在月夕肩上的手。

「李課長,這里先由你主持,我有事得跟這位于小姐談談。」他對一同前來的李課長說,目光卻定在月夕身上。

乍見到他,月夕已經慌亂的不知該如何反應,更遑論開口說話了。

就這樣,她被谷貫中半強迫的帶出了「臨時會議室」。

一出會議室,吃完乖乖的綺綺就跑了過來,一把抱住她的小腿。

月夕將她抱起,像擋箭牌似的將她抱在身前。

比貫中也沒說什麼,率先走到外面。

這個工作室挺不錯的,在郊區且獨門獨戶的,與下一個鄰居隔了幾畝大的田地,這對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是項利多。

他走到庭院旁的一棵大樹下,以免月夕和她懷里的小家伙受到陽光的荼毒。

月夕抱著綺綺,站在跟他三步之外,兩眼警戒的盯著他看。

「你要自己過來,還是我親自去抓你過來?」谷貫中用兩人彼此能听到的聲音低沉的說道。

考慮了一下,月夕才走向他。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這是她開口的第一句話。

「我有說要帶你回去嗎?」谷貫中反問道。

他的話讓月夕一陣愕然。原來他不是要來帶她回去的,這讓她感到陣陣失望與難過,看來她是太高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了。

也是,他一直都當自己是妺妺般看待。

「你是來這里跟陳大哥談生意?」她沒話找話說。

「你跟那家伙是什麼關系?我剛看到你在跟他拋媚眼。」在看到那一幕時,天知道他是多勉強自己才壓抑住朝陳曄文揮拳相向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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