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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當第二名 第22頁

作者︰亞果

漸漸地,他愈看愈心驚,原本絕望已極的大衛,臉上竟開始露出的笑容令他害怕;大衛的快樂就是他的痛苦,他的笑容愈大就愈遠離他的夢想。

他們之間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而這種共識,他絕對不會喜歡!這樣郁悶的心情,持續到他再度坐上她的車,也沒有辦法獲得紓解。

「豹子,你想要吃什麼東西?我煮給你吃。」藍玉蟾好溫柔地問他。

「隨便,你煮什麼我吃什麼。」他的回答很悶。

「我煮中國菜給你吃好不好?你不是一直吵著要吃紅燒蹄膀?」

「你煮什麼我吃什麼。」

她似乎察覺他在鬧別扭,卻什麼也不說,只是將車子開進附屬于她住的公寓地下室的超級市場。

她很仔細地挑選要烹調的食物,偶爾停下問他喜不喜歡,他就像悶葫蘆一樣,問三句答一句,要不是隨便、就是都好。

買完所需的東西後,他雙手提著購物袋,隨著她進到電梯,電梯愈上升,氣氛便愈凝滯。

藍玉蟾不理他,獨自一個人在廚房內忙東忙西,放他一個人躺在床上,獨自生悶氣。

她為什麼對他這麼好?煮他喜歡吃的東西給他吃,用如此溫柔的態度對他說話。此刻她正在廚房里忙著,他卻躺在床上,怎麼有可能發生這樣的事,她卻一點兒也不生氣?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對他有難以啟齒的話要說,她怕說了他會抓狂,所以先安撫他的情緒,籠絡他的胃袋。

他會抓狂什麼事?大不了就是她選擇繼續做她的模特兒,他還是滾回非洲管理她的牧場而已嘛!

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敝?只是像以前一樣,她一年回來幾次,一次待個幾天,這些根本就沒有什麼,他還是牧場里意氣風發的豹子;她依舊是她高貴美麗、受眾人膜拜的月神,什麼也沒有改變。

可、可是,變了呀,他的心變了!他已經不能再滿足于一年寥若指頭的相見次數,他要每天都見得到她,每夜都擁她入懷;他要她當他的妻,為他生下小豹子呀!

他變得不能沒有她了呀!

「豹子,吃飯了。」她好溫柔地模著他的頭發,像一個媽媽在安慰賭氣的孩子。

他抱緊她,喃喃地說︰「我不要離開你,你也不要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的,你是我的豹子呀!」

「你是不是答應大衛的要求,繼續當模特兒?」

「沒有辦法,我跟他有合約在身,就算用光我的積蓄,也賠不起龐大的違約金。」

「我沒有用,沒錢幫你贖身。」他是個窮人,除了他的夢想,什麼也沒有。「我是一個差勁的男人,不像小說里的男主角,隨便都可以賠兩倍的錢給對方。」

「豹子最棒了,一點兒也不差勁。」說什麼贖身?她又不是簽了什麼賣身契。「合約只剩下兩年,等到契約終止,我就不再當模特兒,到時我會回到牧場,陪你一輩子,當你的煮飯婆,給你生小豹子,好不好?」

「好是好,可是兩年好久……」他一天也不想等。

「一眨眼就過去了,工作的空檔我會飛回去看你,我給你這里的鑰匙跟磁卡。你也可以常常來找我。」

「沒有你,我睡不著。」他偎在她胸前撒嬌。

「我會在你睡前打電話給你。」

「不要再露兩點給別人看。」

「我盡量。」

「不可以花心。」這一點他最不放心。

「絕對不會。」

「要想我。」

「等你離開我就開始想你。」這個男人比女人還要噦嗦,她不斷地跟他保證,直到耐心用罄,再也忍不住地敲了一下他的頭。「你到底要不要吃飯?飯菜都冷了!」

「我要在床上吃,我要老婆喂我,我是一只心里受傷的豹子。」他乘機提出要求。

真是一個容易得寸進尺的家伙!無奈她就吃他這一套。

「下不為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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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玉蟾在機場經過纏綿悱側的十八相送後,他終于回到了紫葳牧場。

這樣熟悉的地方啊!他吸一口青草的芳香,感覺也吸進了春天的氣息,這是屬于他的環境,可是他再也不完整了。有了牽掛以後,他的心情就不再能如往常一般的輕松自在。

坐在石階上,他燃起一根煙,一個人抽他的寂寥,他知道抽煙不好,可是他需要尼古丁的慰藉,才離開她一天,就有了一年的想念與寂寞。

人家說,天上一天,人間一年。才只有一天,他就由天堂墜落凡塵,沒有她的地方,就如同習慣烈酒的甘醇後,去喝無味的開水,感覺上就是少了什麼。

「豹子,回來啦!」

他抬頭一看,原來是阿望跟阿路,還有寶瓶姐姐。

「是你們呀。」他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一點起身相迎的誠意也沒有。

「耶,豹子,你那是什麼歡迎的態度啊?我跟阿路可是第一次來參觀你的牧場耶,你不盡地主之誼帶我們四處參觀一下?」寶瓶姐姐發飆了。

寶瓶姐姐從前是一個很有氣質、很溫柔的女生,說話的分貝絕不超過蚊子拍翅的聲音;走路的時候一定用飄的,可是這些美好的印象因年代久遠而顯得十分的模糊,再也不復記憶。

是時光的洪流改變了一切?是愛情偉大的力量?還是女生本來就是很會裝的一種動物?

「牧場又沒哪里上了鏈條,還是禁止通行,你們都有本事找到我了,還怕不會逛?」

他真是風涼得令人生氣!阿路將他當作神一樣崇拜,簡直比她還重要,每次都是豹子說、豹子說,不然就是阿望說、女圭女圭說,男孩子就是有這一群狐朋狗黨,專門用來破壞女孩子在他們心目中的威信。

「你好歹請我們到你家里坐坐吧?」從斐京到馬西納來,可不是一段能夠說短的距離。

「我的家在樹上,寶瓶姐姐會爬樹嗎?」

他戲謔地看著她一襲優雅飄逸的昂貴白色洋裝,她鐵定不會爬樹的!

玉蟾也穿過白色的衣服。跟她一起散步那一晚,她穿著白色波希米亞風格的七分袖薄襯衫,縴細的腰上系著深褐色流蘇皮帶,搭配咖啡色的牛仔須短褲,還有白色的涼鞋。

她被他推倒,細細的手跟腳被草刮出淡淡的血痕……

啊,他一點都不懷疑她會爬樹!她骨子里一定有一個野丫頭存在,跟寶瓶這樣的淑女完全不一樣,她甚至養過一頭豹子哩!

這樣想到她的他,心里就生起一股好溫柔的感情,他的玉蟾是會養豹子的女孩,多勇敢的女生!

「我才不要去你的樹屋!我根本不會爬樹!」寶瓶叫。「我要去主屋吹冷氣、喝飲料。」

「阿路,你就先帶寶瓶姐姐進去大屋子吧。」豹子笑,看著阿路小心翼翼地伺候她走在前方。

「阿路是老婆奴呀!」阿望搖搖頭說。「男人的悲哀啊!」

「可不是。」

「豹子,你該不會也加入怕老婆俱樂部吧?」

「我怎麼會?」他可是堂堂正正的大男人。

阿望由口袋里拿出一份簡報。

「雖然照片有九成九像,名字也一模一樣,可我在還沒有獲得本人親口證實之前,仍然不願意相信報導中那一個人就是你。」

豹子一把搶過報紙,天!「南非也有這種八卦新聞?」他還以為只有法國當地的報紙才有。

「我想,全世界都有吧。」

「我王頂天被女人揍的消息,全世界都知道了?」

「這麼說應該可以成立。不只被揍,還有家暴跟虐待的內容,你爸媽看到報導後,請假三天躲在家里遮羞,還打電話給我,說你這個不孝子,將他們的臉都給丟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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